第37章 我的女主不帮人
斯洛伐克吸血鬼族群的巢穴，就建在视野辽阔的山坡顶上，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小型石质古堡。体积连红堡五分之一都没有，看上去很是有些年头了，窗户都还是那种挖空的石窗加了个铁制栅栏。
山坡底下的林子里，潘茜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遥望在夕阳下被群山绿树包围的古堡：“看上去挺可爱的。你的城堡也是这样的吗？亲爱的。”
凯厄斯就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腰，像是怕她站不稳从石头上摔下来：“当然比这个要更雄伟华丽些，等事情结束肯定很迟了，今晚就带你去那里住一夜。”
“我想……我们还是和沃尔图里一起回意大利吧。”潘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我们，你知道的，布置防御工程的事情……”潘茜说的‘工程’是为城堡和米兰城布置魔法阵。
“……准备乔迁舞会，写舞会请柬，我的办公桌上还有好多贵族的问候信没回。还有我的魔药植物园，我的魔药生意才刚起步，船队马上就要出海了，而我竟然还没有完成采购单……还有还有，今年是你成为米兰大公的第一年，妈妈建议我们要在城里弄个新年庆典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准备明年2月我们的婚礼，婚礼结束后又要准备去奥地利……至少要等到后年的夏天，我们才能空出时间来这里小住。”潘茜真是越说越心烦。
他们这又是刚搬家，里里外外需要操心的琐事太多了。很多事情虽然不用潘茜亲力亲为，还是需要她去做选择，做最终决定。
这是她第一次当家，她想要尽力做好，向她自己和系统精灵鹊儿证明，自己是个能独立负责的当家人，而不是万事依赖系统精灵帮忙的神族巨婴宝宝。
便宜祖母克里斯廷夫人曾对她说过：你可以让别人笑你爱睡懒觉，笑你乱花钱，笑你死爱漂亮，笑你有洁癖，笑你矫情傲慢，这些对于一位出身高贵的殿下来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甚至都不会认为是你的缺点。但前提是，你不能是一个无能没本事的女主人！否则你城堡里的仆人和你领地里的臣民都不会再尊重你，想想那些属臣的妻子们会怎么笑话你，你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哪怕潘茜还没有和凯厄斯正式结婚，她也已经是红堡和整个米兰领地明面上的女主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外人可不会说两位管家和文书官办事不利，只会说潘茜太年轻了，承担不起女主人的责任。
她靠着凯厄斯小声嘟囔道：“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我感觉我会忙不过来，如果我做不好怎么办？我不想被人笑话，特别是米兰城里的那些贵妇们！如果我让你丢脸了怎么办？”
而这些在凯厄斯看来都没有她的快乐重要，他也学着她压低声音说道：“别担心，你还有我呢，我知道尼古拉斯在英国那边有很多贵族情妇，我可以让他去给你偷偷找几个帮手什么的。我要来米兰大公的爵位是为了让你更快乐更骄傲，为了给你增添荣耀，而不是为了让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辛苦忙碌，好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中听了，潘茜脸上立刻就带起了甜蜜灿烂笑容，倾身在他的脸上印下一记香吻：“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远远站着的阿罗简直听不下去了，他清咳一声：“……真是够了，需要我提醒你们俩个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吗？”
随着几声女人的尖叫和建筑物倒塌的巨响，远远似乎还可以看到山顶上瞬间倒下了一片大树。
“这群孩子对待女士们也太粗鲁了吧！”阿罗这时的神情像是那种溺爱孩子的家长。
斯洛伐克吸血鬼族群当然也有男吸血鬼，但是主要成员还是由建立族群的女家长萨沙，和萨沙创造的三个女儿坦尼雅、卡特里娜和艾瑞娜。
不过片刻，穿着黑斗篷的沃尔图里的卫士们，押着十几个衣着光鲜漂亮的金发吸血鬼们过来了。
这女族长是有金发的收集癖吧？
达尔玛还偷偷告诉潘茜，这群吓得跟鹌鹑一样的金毛吸血鬼就是欧洲传说中的森林女妖，以歌声和美貌吸引砍柴的樵夫和伐木工人，长相顺眼的就带回去玩乐一通后再当成食物，长得不好的就只能直接当场变成食物了。
潘茜只是看了一眼就对那边的事情不敢兴趣了。
她故意闹他：“我发现你在看那边的金发姑娘。怎么？那边有你的老朋友吗？”
凯厄斯笑了下，捏了下她软软的腰肢：“不——”
背着这对爱侣的阿罗不自觉的露出“忍耐”的神情，他已经看过女族长三个养女的记忆，没有任何关于吸血鬼小孩的记忆。
阿罗问：“知道你们的母亲会把那小怪物藏在什么地方吗？”
跟着萨沙最长时间的坦尼雅回道：“我们真的不知道，母亲过去也常常会独自出门几年或者几个月，我们已经习惯不问了……”
也许萨沙明知死罪难逃，不想连累族群，竟然没有一个是知情的。
阿罗指了两个卫士，让他们去附近的村庄打听消息。
吸血鬼小孩食欲旺盛，非常难以控制又不会隐藏自己，不管藏在哪里，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也许可以不用那么麻烦……阿罗忽然转身看向潘茜：“克萝丽丝，我亲爱的妹妹，也许你可以帮助我们快点找到萨沙，动动你的魔法手指，念个咒语，就像当初追踪大卫·罗马尼亚用的那种办法。早点找到，我们就可以早点走了。”
参与追捕大卫·罗马尼亚的全过程的亚力克，简的同胞弟弟，回到沃尔图里之后就藏不住了，像说冒险故事一样传遍了整个沃尔图里。
周围的吸血鬼们大着胆子齐齐看向红发女巫。
之前碍于凯厄斯的威严，他们即便是心里好奇也只敢偷偷打量潘茜。
包括跪在地上抱团的斯洛伐克族群，他们虽然不知道潘茜是女巫，但是他们知道“大卫·罗马尼亚”呀，也听说过凯厄斯订婚的消息。
这个少女，就是凯厄斯的人类未婚妻吧！
倒是真的比她们见过的任何女人，任何女吸血鬼都要漂亮，还是那种正经的好看，穿着骑马装精神奕奕置身于森林之间，迎着夕阳余晖，像是下凡的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
“随你自己的心意决定，宝贝。”凯厄斯心底当然是希望潘茜帮忙，但面上还是一副支持她任何决定的好伴侣姿态。
“原则上来说，我不会帮助任何人，我们女巫只支持交易。神和仙女教母才会帮助人，我跟你们吸血鬼和狼人可是并称欧洲三大邪恶传说！”潘茜换上了“生意”表情，笑容虚假又让人生不起气来：“看在凯厄斯的份上，我可以向你提出一个比较优惠的交易。”
只要她还是穿越局的特工，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帮助’这个词，只有交易！
潘茜将耳边掉下来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细指上的凯厄斯权戒闪闪发光：“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女吸血鬼萨沙和她制造的吸血鬼小孩；目的是清除吸血鬼小孩，让触犯吸血鬼法律的萨沙付出代价，对吗？”
阿罗想了想，点头：没毛病，是这样没错。
“我刚好有个魔咒正缺两个试验品，所以我的交易就是，我来定位他们的位置，你让人把他们抓过来，然后交给我。”潘茜扶着凯厄斯的肩膀，漫不经心的姿态，表明了对这个交易可有可无。
阿罗挑眉：“试验品？”不是食物了？
“嗯哼，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魔抗高又不容易死的吸血鬼，一直是黑巫师公认的最佳魔法试验品。”潘茜鲜红娇嫩好似玫瑰花瓣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却令这些吸血鬼感到一阵不适：“你可以放心，等我念完咒语，他们肯定就不再是吸血鬼了，也就不存在吸血鬼小孩，你们的目的也达成了。”
不再是吸血鬼？那会变成什么？
阿罗忍着好奇，答应了交易：“需要我们帮你准备东西吗？镜子、蜡烛什么的，边上的城镇应该就能买到。”因为印象深刻，阿罗现在都还能回想起，亚力克的记忆里的每个细节。
“不用去买了，我带了镜子。”潘茜打开随身的绸缎刺绣荷包，拿出了一面巴掌大的纯银镶红宝石的小镜子。
就靠那么小的一面镜子吗？
阿罗热心提议道：“要我给叫人上去给你拿件萨沙的东西吗？像是衣服什么的？”
“我又不是狗！”潘茜面无表情的白了阿罗一眼：“我的魔力比之前增强了。”
因为嗅觉灵敏莫名感觉被骂的众吸血鬼们：“……”
就见潘茜对着镜子念了几句咒语，又比划了几个手指：“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就这么简单？
凯厄斯下意识的凑过去看了眼她手里的镜子，镜子里面明明只有潘茜啊！
潘茜微微眯着眼睛，就像是透过镜子直接看到了远方的景象：“一个金发的女人，应该就是萨沙……还有那个吸血鬼小孩，是个金发的小男孩，大概三岁的样子，噢，看着他可爱的样子，难怪她会犯下这样的死罪，他们藏在北边山坡上的农场里，山脚下就有一个村庄，我看到村口有一座磨坊……”
顺着潘茜的指引，他们果然找到了潘茜描述的村庄，抬头就能看到山坡上的农场。
潘茜：“不用上去了，我感觉到那孩子就在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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