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的女主备婚中
2月1日，收到消息的潘茜和凯厄斯是趁着凌晨天未亮的那阵子赶回的米兰红堡。
城墙上的瞭望塔，一贯由不用睡觉的吸血鬼卫士们值夜班：
“快看，那边飞来的可是两位殿下的魔法马车？！”
“肯定是啊，满世界也找不出第二辆了！”
“殿下马上到了，去一个通知达尔玛和贾凡妮大人迎接吧！”
凌晨正是米兰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风大还飘着雪，魔法马车平稳的降落在红堡□□花园里。
达尔玛举着特地叫明朝木工制作的超大油纸伞等在马车旁。
潘茜被凯厄斯包在厚厚的貂毛披风内，连头发丝都不见，直接由凯厄斯抱着下了马车。
“去厨房端一些殿下爱吃的爱喝的，要热的，直接送去卧室。”经过几天短暂的独处，凯厄斯照顾起潘茜来也像模像样了，说实话，他甚至有些喜欢上照顾她的感觉，决定她今天穿什么衣裙带什么首饰，安排提醒她的作息时间，一点点掌控她生活中的点滴细节……
包得严实的皮草动了一下，里面传出潘茜带着朦胧睡意地呓语：“……到家了吗？”
“宝贝别动，外面下着雪，我抱你进去。”凯厄斯抱着她直到女主人卧室内的壁炉前，帮她脱下沾了飞雪的披风。
“壁炉才刚烧起来，再加一件吧！”等在卧室小客厅的德娃双手奉上潘茜平日爱在家里穿的短款猞猁披肩。
凯厄斯帮潘茜穿上了披肩：“你先坐一会儿，吃的马上就送来了，我去换身衣服再来陪你。”
德娃从二等女仆杰思敏手里接过潘茜的软底居家鞋，蹲在地上为潘茜换上：“玛利亚夫人和斐迪南大公他们住在纳佩亚农庄……”
不想住进‘吸血鬼窝’的梅第奇一行人选择了磨坊改造的客院别墅，就在人工湖的边上，步行至红堡大概要十来分钟。
“西班牙国王和皇室使团住进了奥克索庭院……”德娃说完看了一眼潘茜的脸色。
同样建在人工湖边的奥克索庭院距离红堡更远，两层带屋顶花园的精致小城堡，入口前种着几棵夏天开花的紫玉兰花树，背后是一片生长迅速的明朝毛竹。这种竹子只要45天到50天的时间就能从笋长成竹，到明年夏天就能形成茂密绿荫为小城堡遮挡烈日。奥克索庭院可是潘茜自己参与设计，生活设施十分完善，准备和凯厄斯避暑住的，所以特地减少了屋子里壁炉。
刚蓄上水的人工湖都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希望他们带够了厚衣服，别冻感冒了又要凭添出不少的麻烦。
潘茜不高兴嗤笑道：“算他会挑！！”
早知道就先不往新屋子安放家具了！
她有种被占了便宜又不知道怪谁的感觉。
想也知道肯定是玛利亚夫人起的头，两位管家明明已经在红堡里安排了梅第奇一家和西班牙王室的住所。
“还有一件事……”德娃有些难以启齿，正巧达尔玛端着餐点进来：“殿下先喝点热的吧！”
能叫德娃为难的一定不会是好事情！
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潘茜浅浅的嘬了一口热腾腾的玫瑰红茶，腿上已经让德娃铺上了绣着花边的餐巾。
达尔玛用甜点银铲从脸盆大小的水果蛋挞挑了一块到银碟里，又从放餐具的银制小桶里取出一把女孩手指细长的精致点心叉子放在银碟边，再一起递给潘茜。
这个时候的蛋挞基本都是这种原始的超大版，表皮看起来是漂亮得金黄色，因为加了产自伊朗或者波斯的藏红花上色，这种香料自古就比黄金还贵重。
轻甜嫩滑的蛋挞芯夹着细碎软烂的梨肉和草莓肉，两种意大利本土的冬收水果。吃过了甜的，餐盘上还有银签串号的芝士培根生菜卷，切的比纸还薄的熏火腿片和干奶酪等等。再配上香醇的热茶，是属于冬天的美味享受啊~！
“说吧！”潘茜放下擦嘴的丝帕，摆出一副聆听的姿势。
原来昨晚，作为凯厄斯副官的尼古拉斯在红堡花园小广场设了一场盛宴款待西班牙的国王菲利四世和梅第奇两班人马，还特意请了几家对红堡忠诚度较高的米兰贵族作陪。
到宴席结束都挺顺利的，主要在场的基本皆是多少清楚“沃尔图里”的知情人，也就没人敢在红堡太过放肆。
菲利四世现在的妻子——法国波旁王室的伊丽莎白，算是潘茜堂姑表姐，伊丽莎白的生母便是那位27岁嫁给法王亨利四世为继后的堂姑玛丽·德·美第奇。这位伊丽莎白表姐此番并没有随行，被菲利四世带在身边的是情妇之一比尔佐侯爵夫人。
可能是觉得在宴席上没尽兴，回到客院的菲利四世又叫了酒，喝多了以后睡了临时被安排去伺候比尔佐侯爵夫人的红堡侍女，楚楚动人的15岁的明朝女奴维拉。
维拉原名珠儿，出生明朝令女人谈之色变的教坊司。
话说这教司坊起源于唐朝，在明朝之前都是专门为贵族表演歌舞的舞女、乐师的培训地。到了明朝永乐帝朱棣的手里，教司坊就成了用来惩罚侮辱犯官女眷的地狱——官方青楼。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甚至是太监宦官，只要是有钱就可以进。里面的女人生下的男孩也要世世代代做奴隶做太监，女孩则是继续重复生母的悲惨命运。
所以维拉和另一位出生教司坊的戈妮特都是生来就没有姓氏，从她们的母亲，或是母亲的母亲起就是出生教司坊的女奴。从开始会走就学着做奴婢伺候人，再大一些，也只有最漂亮的那么几个才能学习唱曲、跳舞和乐器作为教司坊以后的头牌预备役培养。剩下的直到能接客以前，都是要跟官妓身边为奴为婢，到老了还没有熬死就成了教司坊的老嬷嬷。
明朝还有规定，官妓不能娶作妻子，纳妾也不行，哪怕是凡夫俗子，娶了还得吃几十仗板子，再强迫离了。想从教司坊脱籍从良还得经过礼部的批准，可怜那些女眷进去了就代表永无脱身之日。
维拉和戈妮特先是倒霉的被教司坊常客——某位犯事的内宫太监波及而进了死牢，又幸运的遇上了潘茜的船队贿赂太监买人，漂洋过海的来到了异国继续为奴为婢，两个女孩的命运说起来也是多有坎坷。
潘茜皱眉问：“她是自愿的吗？”
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呢？！
德娃想到那个漂亮的黑发异国小姑娘也是唏嘘：“开始是不敢反抗，沃尔图里卫士们没有听到呼救也不可能凭白闯进去，事后那女孩倒是哭着来求我和达尔玛，希望我们能向您求求情，说她是真心不想离开红堡呢。”
潘茜不由对未曾谋面的菲利四世生了反感：“叫她安心等着吧，我总得先听听我那位表哥的说法，不过，她要真是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叫她不明不白的受罪一场。”
率直的吸血鬼侍女达尔玛撇嘴：“真是便宜那个丑八怪了！”
潘茜好奇瞪大眼睛：“那位表哥真的很丑吗？”
德娃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也没有很丑吧！
今年只有26岁的菲利四世是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第四位国王，以及葡萄牙哈布斯堡王朝第三位国王，同时还是南尼德兰的领主。菲利四世的母亲——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斐迪南二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玛利亚夫人的异母姐姐。而菲利四世的祖母——奥地利的安娜，是玛利亚夫人兄妹几个同一个祖父的堂姐妹
为了延续家族的地位和辉煌，西班牙和奥地利的两支哈布斯堡皇室一直保持着世代近亲联姻的传统，所以潘茜的这位姨表哥生了一张祖传的鞋拔子脸、突出的下颚和引人注意的翘嘴巴，身高连1米7都够不到，好在肤白金发，算是耐看吧！
达尔玛那是看管了貌美的吸血鬼男女，红堡内伺候的侍卫仆人也是挑选过样貌的，因为未来的女主人潘茜是个喜欢漂亮东西的颜狗。
但是呢，即使人家菲利四世不好看也不高，好歹也是拥有广袤疆土和殖民地的西班牙国王，据说他和法国表姐伊丽莎白公主结婚前就拥有过不少情妇。
要是菲利四世在昨晚的宴席上表示看上了任何一位米兰贵族少妇或者少女，哪怕心底不愿意，估计也难有勇气真的敢去拒绝一位国王吧。
欧洲的道德习俗随着文艺复兴运动的展开而逐渐松绑，皇家情妇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并且逐渐合法化。得宠的基本都能赚到一个爵位和产业，享有官方设定的津贴。要能为国王生下健康的私生子，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私生子虽然还是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却能受到与王子公主一样的高等教育。还有国王赐予的优厚地产收入和若干随侍仆从。欧洲历史上就有不少得宠的国王私生子寸功未建就被封了公爵。
实际上也是维拉倒霉正好碰上了菲利四世喝高，否则，哪怕他有色心，未必有色胆敢在红堡内放肆。
稍晚，在男主人更衣室那边被副官尼古拉斯以汇报公务缠住的凯厄斯姗姗来迟，哄着潘茜去睡了场回笼觉，自己又悄悄溜下床去书房处理积压的公务。
早上九点，甜睡中的潘茜被玛利亚夫人的大嗓门吵醒。
“妈妈的宝贝小丽丝，快让我好好看看你……”玛利亚夫人抱着睡眼朦胧的潘茜好好哭了一场。
之后，在潘茜洗漱梳妆的同时，玛利亚夫人一直对着潘茜套房内的超豪华更衣室和大小两间浴室赞不绝口。
玛利亚夫人：看看这屋里屋外围着潘茜伺候的人，看看潘茜更衣室内多到塞不下的华服和珠宝，就知道她这小女儿的日子过得是真好。
潘茜突然想到一样问：“对了妈妈，怎么不见艾丽莎？难道她没来吗？”
“她当然来了，就是路上太累了还在房里躺着起不来……”不管玛利亚夫人说的是否是实情，潘茜能确认艾丽莎不会缺席婚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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