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的女主坏脾气
法兰西的宫廷是欧洲无数香艳故事的发源地，一个巨大的贵族婚姻市场，也是风流多情的路易十四纵情声色的猎艳花园。
风华正茂的法兰西国王英俊且精力十足，曾公开说过女人便是他人生的第一大乐趣。不论对方是已婚还是未婚，出身名门或是身份低贱，他都想尝试个遍。据说他的情人超过三百多位，短期宠爱过的情妇有20多位，其中有四位最出名，三位被他授予正式的皇家情妇头衔，另一位便是他的弟妻和姑表妹——英国的亨利埃塔公主。
路易喜欢女人，不只是为了发泄欲望，他喜欢女人安静的陪伴和温柔的话语，喜欢女人优雅的姿态，享受和女人们调笑，每天散步都要叫上情妇和年轻貌美的侍女，这大概是他给自己找一样减压方式。后人将他掌权的时期，称为“爱之统治”。
但同时，他又是个意志力坚定的冷酷野心家，对自己的时间规划严格，据说他每天开三次会议，为爱鼓掌三次（？）；每周打猎三次，举办三次晚会或游园会。永远以国家利益为首位，再宠爱情妇也记得他和王后克里斯蒂娜之间的政治联姻对法兰西至关重要，让法兰西能在西班牙和奥地利神圣罗马帝国的包围中得到数年恢复国力的时间，所以即便风流韵事不断，即便他认为王后姿色平平又毫无学识，却也不忘处处尊敬妻子，按时交公粮以确保波旁王朝血脉得以开枝散叶。
克里斯蒂娜为他生育了5个孩子，如今健在的有3个王子和1个公主。路易为此很关照她，甚至在她不甘寂寞为自己找了个情人后，他也默许了她的不忠。
“跟我说说吧，她是怎样的人？真的像她的姨妈一样美吗？”路易十四询问西班牙驻法大使皮翁比诺伯爵菲利·弗朗西斯。
整个欧洲都知道皮翁比诺伯爵是西班牙菲利四世拜访米兰红堡时与侍女搞出来的私生子，又算是前任科林斯大公夫人克萝丽丝·德·梅第奇的半个养子，从小便能自由出入米兰红堡。
菲利·弗朗西斯犹豫了片刻，在年轻法王好奇催促的目光中开口：“潘多拉女大公当然很像她的姨妈，一样的娇小健康，一样美貌非凡，整个红堡都是那么说的，我想这也是她被选为第二代大公妃的原因。可以说潘多拉就是有意照着克萝丽丝公主的样子培养的，就连脾气都很像，任性且十分孩子气，不喜欢繁琐的宫廷庆典和仪式。她本人也确实十分聪慧，从小说意大利语长大，但能说流利的德语、法语、英语、拉丁语以及尤其出色的希腊语，并在很小就展现了极高的艺术天赋，米兰的宫殿里挂着不少她绘制的画作；擅长竖琴、长笛和木吉他；舞姿优雅，据说歌声非常动听。”
王弟奥尔良公爵菲利普接着问：“她和小科林斯的大公的感情真的有传言的那么好吗？”一直梦想成为战士的王弟菲利普比哥哥要更崇拜科林斯的“凯厄斯大公”，正巧菲利普的情人洛林骑士和科林斯大公他们是远亲，只是在洛林骑士看来，很难想象那样的一个战争英雄会任由妻子摆布，两代科林斯大公的童话般的爱情实在过于梦幻虚假。
“他们的婚姻非常幸福美满，潘多拉虽然对政治完全不感兴趣，但绝对不是那种服从的妻子，生起气来甚至拿马鞭抽过大公，每年要在裙子和珠宝上花费大量金钱。而小科林斯大公从不曾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大家都知道她才是科林斯最不能惹的那个。”菲利·弗朗西斯说着不免想起从前在红堡度过的那段无忧无虑时光，低头笑了笑。
出于一种寻求认同和炫耀自己杰作的心理，路易十四决定在正处于全力兴建中的凡尔赛宫接待贵客科林斯大公夫人。
一队侍从提前三天到达凡尔赛宫为科林斯大公夫人布置房间，为首的两人是潘茜颇为倚重的魔偶兄妹，侍女官莫妮卡·帕切和她的哥哥侍卫长恩佐·帕切。
“噢，时间之神啊！这是什么恶心味道？”莫妮卡·帕切捂着鼻子，对接待他们的皇家总管亚历山大·邦当不停批判凡尔赛可怕的卫生情况：“……我受不了了，你们到底几天擦一次地？！”
恩佐·帕切也是一副十分看不上的傲慢样子：“周边太荒凉了，防御系统等同于无，树木又多，你们准备怎么防火？”
“防火问题必须重视，回去记得禀告国王阿。”陪同邦当一起的西班牙驻法大使皮翁比诺伯爵菲利·弗朗西斯暗自幸灾乐祸。
要知道平民出身的邦当是法王路易的第一侍从官，也是最信任的心腹，别说如皮翁比诺这样的国外驻法大使，连王后克里斯蒂娜和波旁王室的几位亲王都不敢轻易得罪邦当。
其实菲利·弗朗西斯出面接待侍从身份的帕切兄妹着实算自降身份，但在菲利·弗朗西斯自己看来，他差不多是在帕切兄妹眼皮底下长大成人再娶妻生子的，能够在异国久别重逢就足够他高兴了。
很久没有被这么刁难过的亚历山大·邦当默默忍了，他深知路易十四自孩童时就梦想着成为心中偶像“第一代科林斯大公凯厄斯”那样威震世界的杰出军事统帅，常常模仿画像中的凯厄斯打扮，还特地做了铂金色的长直假发。以至于路易爱屋及乌，对这位即将到访的小科林斯大公夫人也抱有非同一般的热情。
所以邦当为潘茜准备的客厅也是挑选与国王寝宫同一楼层，距离最近的一处贵族套房。这片被视为最尊贵的区域，周围住得也是法兰西的王室成员，比如孔代亲王。还有路易的儿女，和最受宠的几位情妇。
“我听说你们国王给情妇的套房是20间屋子，你给我们殿下准备的套房居然只有11间？里面也没有单独的浴室，而且周围住得也太密集了吧？！”莫妮卡越看越生气，觉得法王不够重视她的主人，语带威胁道：“如果实在没有适合的客房，公主殿下可以去住大公伯父纳韦尔公爵在巴黎的府邸作为下塌处。”
（ps：之前提到过，纳韦尔公爵就是阿罗。路易十四确实给宠爱的情妇20间屋子的套房，给历史上的西班牙玛丽亚·特蕾莎王后套房只有11间屋子。）
然后让全欧洲都嘲笑路易十四找不到可以招待小科林斯大公夫人的客房吗？！
恩佐·帕切扫了一圈，周围出来看热闹的观众里不仅有侍从也有贵族：“你们就没有独栋的客房吗？没人住过的更好，最好还能有厨房，殿下出行都是带着厨师和至少200位侍从……”
邦当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尽心尽力的按照帕切兄妹的要求，带着他们来到了凡尔赛桔园内一处独栋且尚未投入使用的建筑：“这里是设计用来冬天存放珍贵植物的温室，所以看起来非常空旷，所有的落地窗也都是双层的，保证阳光能充分照进室内又能避免冷风吹入……”既然是能用来储存橘子树等观赏性树木，温室看起来有2000坪的样子，高度大概有三米。壁炉也有六个，虽然外形粗糙不够精致，不过可以用漂亮的大型壁炉挡板遮掩过去。
对皇家宝库如数家珍的邦当，对于布置室内陈设也是张口就来：“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准备，可以用来将这里尽可能装饰得华丽，摆上几门镀金屏风，隔出大厅、会客室和餐厅，铺上昂贵的织花地毯，挂上防寒的厚窗帘，摆上几对明朝来大花瓶，再装上几盏之前俄罗斯皇室送的双层水晶吊灯，马上看起来就不会空旷了！”
“后面有间工具房可以用作厨房和茶水间，不够的话，我可以叫木工在边上搭建几间俄式木屋，反正建材和工匠都能马上从前面的工地上调过来……”邦当引着众人走向温室楼上：“二楼有两间非常宽敞的套房，原本也是打算以后招待外国使臣用的。侍从们可以住顶楼的两排屋子，我也可以给他们另外安排住所。”
……
潘茜出发前一晚，费德拉宫内的大理石浴室。
又一轮亲密的温存过后，凯厄斯将快乐到瘫软的小妻子抱到浴池中央雕刻成蚌壳床的大理石躺椅上，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宝贝，和我一起去吧？反正你那外甥女只是被软禁在寝宫，也不差多这几天。”
为什么潘茜要独自前往巴黎？起因还是先法王路易十三秘密送的那块位于非洲西部的殖民地，在那里的砖石矿上监工的沃尔图里吸血鬼最近才发现了两个疑似相互为敌的狼人部落。
而记仇的凯厄斯一听到狼人，就像在野外发现兔子的猎犬，立刻兴奋的竖起耳朵，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潘茜对此表示十分无语，又觉得这样的凯厄斯莫名可爱，但巴黎那边是限时任务，所以黏糊了几十年的夫妻俩得分头行动了。
回应凯厄斯的是软绵绵的一声轻哼，她抖开一块纯白的细棉浴巾盖在身上，娇蛮的使唤他：“我渴了！”
凯厄斯递上带着玻璃吸管的酒杯，杯里盛得白葡萄酒产于自家领地波尔多（法）。
她慢慢踢动着浸在浴池里的细长小腿，潮红未散的玉面转向框了整片海的落地大圆窗：“我对非洲和那边的土著狼人都没有兴趣，记得去我们在西非的领地上逛逛。”
倒映着漫天星光的大海，远处翻滚的云海，在宫殿周围盘旋的海鸟，极致的夜景。
潘茜其实很享受这样慵懒的“事后”一刻，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动，最好能让她安静躺一会儿。
可惜某个吸血鬼却总是像春天的泰迪一样没完没了！
“好吧，最多三、四天，我就去巴黎找你。”他接着轻吻她侧脸同时，故意带起水打湿她身上的浴巾，轻薄的棉布吸饱了水就变得透明。
潘茜抬脚作势要踹他腿间苏醒的小怪兽，却被他牢牢抱住，接了个晕乎乎的长吻：“……烦人！”尾音带着沙沙的甜。
他勾了勾唇，膜拜的轻轻抚过每一寸温热白皙的肌肤，扶着她的细腰将人整个向上抱起，一口含住已经鼓起蜜桃（粉）尖，抱着她缓缓向后浸入温水中：“跟我先去非洲吧，吾爱？这次真是紧急事件，你知道我最讨厌和你分开了！”
潘茜本能的搂紧他的脑袋维持平衡，愉悦而短促的吸了口气：非洲狼人说不定已经在那里繁衍几百代了，算什么紧急事件阿？！
“茜茜？我的挚爱，我的好夫人……”他习惯性的在她肩膀上又亲又咬，真想一直待在她里面不出来。
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
“她快到了？！”盛装打扮过的路易十四，为了给偶像儿媳展现一个高大上的形象，还亲自设计了一套隆重的欢迎仪式，提前通知廷臣和贵族们要换上最漂亮的衣服。
宫廷里各种流言四起，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位即将到来的娇客，围绕着路易十四的女士们更是难掩嫉妒。
以现任皇室情妇蒙特斯潘夫人为首的小集团却在担心另一个问题，他们联手坑过的王后会很快被放出来吗？！
邦当正为国王整理胸前金丝镶边的多层蕾丝领巾：“是的，陛下。”
路易十四对着穿衣镜犹豫不决，到底还是在出门前把戴好的铂金色假发摘了。
“都跟我去迎接贵客吧！”
路易十四笑着询问他亲爱的王弟奥尔良公爵菲利普：“你说我待会儿要给她一个欢迎之吻吗？”
菲利普吓得瞪眼：“千万不要，这可能会成为外交灾难，也许小科林斯大公会把你的这个欢迎之吻当作一种挑衅，也许更糟……我们都不想要和科林斯大公国变成战略敌对关系，不是吗？”
路易十四喃喃自语：“希望这位女大公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和耗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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