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蠢货
“苏慕心，我有个物理作业不太会，能不能去你家，你教教我呗。”
“啊我啊，我物理也很吃力……”
苏慕心正准备拒绝同班同学常言的请求，从房间一出来看见祁琮煜正在自己房间写作业，高三生的一天，遨游在题海里，转而一想，祁琮煜物理向来满分。
苏慕心对着电话那边不断催促的常言继续说道：“你来吧，祁琮煜在家，我找他教你。”
“啊这……那好吧……我马上来。”
常言的家离军区家属院只有两条街，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可常言来的速度明显比苏慕心预想的还要快，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人就在门口敲门了。
“你怎么这么快”苏慕心开门的时候，常言正在门口顺气。
“哦，我本来就在来的路上。”常言的视线往苏慕心身后看，左右观望，似乎在找什么。
苏慕心：“……”
苏慕心有些诧异，常言这东张西望的样子，像极了来找人，而那个人不是她，异样也只是从心口轻轻划过，不留丝毫痕迹。
“你进来吧，我去叫祁琮煜。”苏慕心拿了一双拖鞋给常言换，并且迎着她进了客厅，把人安排在了沙发上。
苏慕心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祁琮煜，我同学常言说有不会的题，你教她一下呗。”
祁琮煜刚洗漱完，苏慕心的声音通过磨砂玻璃门传入，他听见一个不太喜欢的名字，眉头轻皱，面露不耐烦。
常言是苏慕心班上的学习委员，和苏慕心也是高二才成为的同班同学，同样的，高二才认识。
苏慕心擅长理科，为了自己的目标选了理科，虽然嘴巴上说着有些吃力，但是仍然包揽奖学金及各类竞赛的冠军。
苏慕心对同班同学向来没什么防备，常言却不一样，只跟学习好的人一起玩，甚至钟琪都不愿意跟常言一起，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都不愿意。
祁琮煜偶尔和苏慕心一起回家，会碰到钟琪和苏慕心一起，从钟琪跟苏慕心的交谈中，祁琮煜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常言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不厚道，对这个名字所对应的人，也印象变得极差，甚至苏慕心出门有提到常言他就不太舒服，还会向钟琪打听苏慕心有没有被常言坑过。
“祁……”苏慕心在门口已经敲了半天的门。
“别喊了，我出来了。”祁琮煜控制住脸色，打开了洗手间门。
一走出洗手间，面前的苏慕心穿着睡衣，气色一如既往的好，明明是每天都看见的人，祁琮煜只觉着最近自己越来越神经，每天看见，都感觉她每天都不一样，偏偏还是不一样的好看
苏慕心的身后五六米处就是客厅的沙发，扫见一个人影，见过一次的常言。
坐在沙发上的常言看见祁琮煜，立即站起身打了招呼，祁琮煜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视线又重新落回苏慕心身上。
“她交给你了，我要洗漱去。”苏慕心见洗手间空出来，关上门开始洗漱，也不管祁琮煜和常言从来没说过话的情况下讲课有多尴尬。
祁琮煜想速战速决，可又不想单独跟常言在同一个沙发上坐，索性就往厨房走，电饭锅上贴着纸条，里面是禹礼给他们做的早餐。
苏慕心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看见常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祁琮煜拿着筷子坐在餐厅吃饭。
“常言，你早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刚起床啊我以为这个时间你肯定已经起来了才打给你，你早说啊，我就晚一点再来了。”常言面色温和，唇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像只无害的小白兔。
苏慕心肚子饿了，大脑跟着嗅觉一齐投入禹礼做的香喷喷的蒸饺上，根本没注意到常言说了些什么，囫囵吞枣的同时还模糊不清的开口：“那你等一下哈，我们先吃个饭。”
祁琮煜看着面前努力干饭的苏慕心，叹了口气，这阴阳怪气的话居然听着没意见，平常要是他搞这种奇奇怪怪的阴阳话，早被苏慕心上手削了。
“欸常言，你怎么进的大门”
苏慕心忽然想起她并没有到大门口接的常言，常言是自己进的家属院，这戒备森严的家属院，没有出入证和身份证都进不来，常言既不是军人家属，也没有打电话，她是在怎么进来的。
“哦，我在门口碰到钟琪的妈妈了，阿姨带我进来的。”
“哦哦哦。”苏慕心手下的动作也没停，筷子频率更快的夹着蒸饺，嘴巴里的豆浆两大口就见了底。
“你吃这么多啊你这个量我得吃一整天了。”常言站起身，走到了餐桌旁，苏慕心吃掉了十几个蒸饺，和一大碗豆浆。
常言这话一出，苏慕心一鼓一鼓咬着的腮帮子都停住了。
她从来没觉着自己吃得多，她但凡少吃一点的时候，禹礼都会在旁边不停的自哀自怨，说她做的不够好吃了，苏慕心都不吃完饭，导致苏慕心吃饭也不剩饭，每一顿都吃的很干净，更何况今天的蒸饺本来就是禹礼的拿手菜，更是吃起来停不下来。
苏慕心只咽下嘴巴里的饭，“没事，我长个子不长肉。”
常言被苏慕心的话噎了回去，她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转移到坐在苏慕心对面的祁琮煜身上。
同样穿着睡衣，甚至头发有些凌乱，还带着困意打了个哈欠，也在常言的注视下，祁琮煜拿了张餐巾纸，塞进苏慕心手里，“擦擦嘴吧，吃成这样，不知道以为你饿死鬼投胎。”
“要你管!”苏慕心本能的反驳回去，还给了祁琮煜一个白眼。
“我等一下要跟钟琪出去一下，中午回来，常言你帮我招待。”
“你们不会把她带走，我又不熟。”
“钟琪知道她来我们家她要吃我的醋。”说话间，苏慕心已经吃完了饭。
“常言，我要出去一下，等会回来啊，你不会的题问祁琮煜。”
“嗯，好。”常言拿出自己的练习册放在茶几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等着祁琮煜。
紧随着苏慕心离开的关门声，家里陷入了尴尬，祁琮煜像是故意的一般，耳朵插着耳机，手里的速度越来越慢。
磨了十多分钟，再磨下去会惹人怀疑，祁琮煜收起了餐桌上的空碗，放在了水池里，并没有直接洗碗，而是一声不吭的走到常言面前，垂眼看了一下常言的试卷，是高二的模拟试卷。
常言的眼神放着光，有些紧张的与祁琮煜对视，即使后者始终视线在试卷上。
祁琮煜一言不发的走进自己房间，翻出自己的习题册，高二的模拟试卷合集，放在常言面前，磁性又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出：“你自己翻一下，有这张试卷。”
说完，祁琮煜又不等常言的回答，转头往厨房走去，带上手套洗碗。
常言这边写完试卷的时候，那边的祁琮煜刚洗完碗，这一次的碗洗了很久，估计得有半个多小时，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祁琮煜才脱掉手套出来。
祁琮煜不是没注意到常言过于关注的视线，浑身不舒服，拿起手机背对着客厅的方向。
“路远。”
“在家干嘛呢出来玩啊”
“在哪儿来了。”
回答的简洁又干脆，祁琮煜也要出门了，常言听得出来。
祁琮煜脱掉围裙，视线向客厅投去，“我有事要出门，你写完了吧，回去吧。”
主人下了命令，客人没道理不走，常言收东西的速度实在是有点慢，慢到祁琮煜换好了衣服穿好了鞋，两个人还是一起出的门。
下了楼，两人碰上祁琮煜另外一个狐朋狗友方译。
“哟!祁琮煜这谁啊”方译一脸谄媚，带着浓重的京腔，搞得祁琮煜很不舒服。
“心心同学。”祁琮煜特意加重心心两字，希望擅长阴阳怪气的常言能听出来不一样。
“学长我先走了。”常言微微俯身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这姑娘声音好甜啊～”方译跟没见过姑娘似的用肩膀撞了撞祁琮煜，祁琮煜眼中尽是不爽，一拳就直接呼在了方译的肩膀上。
甜刚刚跟苏慕心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就够让人恶心了，甜个屁。
祁琮煜一张脸都是黑的，方译立即勾搭上祁琮煜的肩，“哎，路远说你喊他打电话叫你出来玩什么骚操作”
“还不是苏慕心。”祁琮煜走进大门旁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苏慕心刚刚不是还叫心心，那姑娘谁啊从刚刚你们俩从楼道出来就一直盯着你，对你有意思啊～”
“你这个四眼儿都看得出来她对我有意思，怎么那个蠢货就把我跟她扔家里了。”
祁琮煜脸上都是失望和无奈，方译却哈哈大笑起来：“苏慕心居然把你扔给别的女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祁琮煜～哈哈哈哈哈哈～”
方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祁琮煜翻了个白眼往停车位走，发动了车辆也不管方译有没有上车就直接开走，急得方译在后面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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