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桃花木坠
柯宇阳做足被司机大哥狠宰一顿的心理准备,他来之前出手大方、宠外甥的柯舅舅扔给他一张银行卡,嘱咐他随便刷,千万别跟他客气。
柯宇阳没别的优点,就是爱听长辈话。
十分钟后,他和司机大哥面对面坐在一家马路边的大排档里,鼻子和视线都是令人销魂的人间烟火气。
离他们五米远浓烟滚滚的烧烤架,大排档老板上衣卷在胸口,露出底下怀胎五月的啤酒肚,他左手飞快给排排躺的烧烤串翻边,右手马不停蹄往上倒各种烧烤配料,孜然粉、辣椒粉还有其他说不出名字但在烧烤界占有一席之位的各色粉末,看得柯宇阳胆战心惊。
这能吃?柯宇阳怀疑。
宋槐开了一罐冷冻啤酒,往嘴里咕噜咕噜灌,泛着凉气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同时他的情绪开始阴转多云。
他想到出租车司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被乘客气到内伤怎么办,来一罐冰凉啤酒配花生米,要是一罐不行,就来两罐。
宋槐撇了一眼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的青年,心道他至少得喝三罐。
宋槐沉浸在啤酒治愈内伤的快乐里,对面伸来一只手,毫不留情抢走他手里的啤酒,他手一空,到嘴的快乐就这么没了。
咔咔咔咔,宋槐扭头看他。
柯宇阳把少了一半的啤酒罐拍在桌子上,因为用力过大溅出来几滴啤酒:“空腹喝啤酒伤胃,你想四十岁不到胃穿孔,后半生毫无尊严的躺在医院里。”
青年描述的很形象,宋槐都有画面感了,不不不,他把眼前孱弱的自己拍走,胃穿孔是人类的病,他又不是弱不禁风的人类。
宋槐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新闻,xxx地发生8到10级台风,城市里过高的建筑被狂风吹倒,留下斑驳的废墟,野外一人合抱的大树连根拔起,地面坑坑洼洼,无处躲难的群众毫无反抗之力被风卷上天空,天上地下都是人类和幼崽绝望的呐喊和撕心裂肺的哭嚎。
再想到他在千百万不低于厉鬼级别的鬼,合力施展出的鬼风中睡的安稳,宋槐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人类果然是又弱又能生的物种。
别问他为什么要加上能生,问就是他身为珍惜种对能生的执念。
宋槐用怨念的眼神看向青年,同性中傲视群雄的身高,加上结实有力的□□,你脑子不好,但一定能生。
能生的幼崽在任何种群里都是珍贵无比的。
柯宇阳用手摸脸,司机大哥看他的眼神燃着火,难道他终于发现我的帅气,心生嫉妒要用烧烤毁掉他英俊的脸。
听说吃烧烤容易长痘,柯宇阳心里纠结,可是烧烤味好香。吸溜,是流口水的声音。
宋槐:“”
宋槐虽然听不到人类幼崽心里在想什么,但从面前幼崽的脸上,他能猜出七八分,人类幼崽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还有人类幼崽饿了。
尊老爱幼是所有物种应该继承然后发扬光大的传统美德,宋槐把桌子上老板免费赠送的凉拌海带丝推过去。
“幼崽不应该挨饿。”
“谢谢,”柯宇阳用筷子挑出一根海带吃下,朝司机大哥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最喜欢吃海带了。”
然后转过身,小声腹诽道:“你是不想吃海带,才会推给我。”
听力优于人类十几倍的宋槐看着眼前对他笑得灿烂的幼崽,面无表情拿起筷子伸手夹海带,再面无表情咽下。
挑食?哼,不存在的。
柯宇阳眼睛一亮,立马征求他的意见:“是不是有点咸?”
宋槐闭紧的嘴巴里,舌头不舒服地动了动。
“咸?我觉得还好。”
柯宇阳看他喝下一杯凉开水,十分有眼利见地把海带丝推到一边:“烧烤好了,我们吃烧烤。”
柯宇阳被老妈子附体的老爸念多了,性格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啤酒还你,但你不能空腹也不吃多喝,最多两罐。”
宋槐点了十罐啤酒,本意是一人喝五罐,现在被人类幼崽盯着,他只能各退一步道:“剩下的打包。”
他家里买了二手冰箱,刚好用来放啤酒。
“好。”
柯宇阳接过老板端来的烧烤盘,殷勤地给对方布菜。
他对打包文化接受良好,不会觉得吃不完打包丢人,以前和朋友出去吃饭时,考虑到朋友的家境他也会主动要求打包带回寝室。
这样一餐饭钱,能吃两顿。
两人点的几乎都是肉,宋槐对牛、羊、猪情有独钟,而柯宇阳对海洋里的生物情有独钟,剩下几串孤零零的青菜,是柯宇阳为了好看点的。
最后吃到了宋槐的肚子里,用宋槐的话说,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实际上,因为贫穷。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咳咳。
宋槐注意到柯宇阳脖子上有一条人工编成的红线,红线上泛着金色的灵光,一看就出自行家之手,没有三十年功力,灵光不会如此明亮。
宋槐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嘴里并不点燃。
“你脖子上挂的东西给我看看。”
柯宇阳几下解决完手里的烧烤串,擦干净手把藏在衣服底下的木坠掏出来。
木坠的形状是一个闭目微笑的观音菩萨,菩萨的五官惟妙惟肖活似真人,表面光滑,没有一点木刺。
“昨天晚上我遇到那什么,有点怕就戴出来了。”
柯宇阳想起昨天的事,依旧心有余悸。
这块坠子非金非玉,用料是随处可见的桃花木,除了雕工令人眼前一亮,它的价值大概只剩从小戴到大的情分这一点。
尽管家里人跟他说这块坠子很重要,是传男不传女的宝贝,可以在危机时刻保护他不受伤害。
但柯宇阳一直没当真,保护他不受伤害?他跟人打架被打的下不来床,这块坠子在哪。
该疼的地方照样疼。
与其说它是宝贝,不如说是家族的精神寄托,寄托每一代对下一代真心的祝愿。
这种想法截止到今天,柯宇阳坚定不移的唯物观碎了,拼都拼不起来。
“你别笑,我说真的。”柯宇阳往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它能驱鬼。我昨天第一次忘戴它,就撞鬼了。”
宋槐扯平嘴角,哦,现在知道怕了,昨天你还跟女鬼眉目传情、相谈甚欢,准备共赴云雨。
既然人类幼崽怕脱下来出事,宋槐就主动去拿,他看似轻轻一扯没用什么力,但柯宇阳却上半身被带离座位,与宋槐之间距离瞬间拉近。
柯宇阳瞪着司机大哥写满沧桑二字的脸,心里开始怀疑人生。
他一个身体健康、186cm高的好男儿,是如何被一个比他矮的中年大叔压制的无法动弹。
不可思议到极点了好么。
等等,柯宇阳视线凝固在司机大哥的头上,眼神逐渐奇怪起来,他仔细一看,司机大哥虽然沧桑,但脸就比他巴掌大一点。
宋槐指腹摩擦木坠表面,凡人看不见的金色灵线密密麻麻遍布整个木坠,眯眼去看,无数让人眼晕呕吐的鬼画符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天师画符需要以灵力汇聚在掌心,将具有各种功效的符纹分毫不差“刻画”在能承受灵力的媒介上保存下来,这样在遇到危险时可以直接激发符箓,省去画符的时间。
传闻在几千年前天师最鼎盛的时代,有天师凭空画符,施展出来的威力远盛符箓。
后来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枯竭,空气中的残余灵气不足以支撑天师取用画符,天师们开始从自身丹田中抽取灵力,符箓一术才逐渐被各大道观重视起来。
能承受灵力的媒介最常见的有黄纸和桃木、这两种最容易取得,价格也更便宜。
书上言,凡是有灵之物都能做媒介,而物生灵极其不易,天时、地利和气运缺一不可。
苛刻的条件导致有灵之物数量稀少,常常有价无市。
现在市面上兜售的都是用黄纸做成的符箓,至于桃木,在性价比上低于黄纸。
黄纸是一次性消耗品,五十块钱能买一斤,而好一点的桃木最多能用十次,五十块钱大概能买到巴掌长、手腕粗的桃木。
别提去山上随便砍,因为你就算把野生桃木全砍了,也供应不起天师在符箓上的消耗。
这里说的是年轻不入流的普通桃木,万事万物一旦加上时间,就能身价翻倍,比如普通的瓷器如果早出生几百年就成了古董。
人类幼崽身上的桃木少说也有几百年,百年桃木市价是十几万,几百年呵,万恶的资本家,宋槐丢开木坠。
“它是个宝贝,只要你每日戴在身上,道行不高的小鬼和妖怪无法近身。”
柯宇阳明显松了口气,抓紧手里木坠:“那我能看到它们吗?”
除了害怕,柯宇阳对鬼还有点好奇。如果鬼伤不到他,他又能看见鬼没等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
司机大哥用冷酷无情的声音嘲讽道:“鬼又不是傻子,既然从你身上讨不到好处,为什么要浪费鬼力让你看到。”
柯宇阳无力反驳,沮丧地垂下头。
宋槐加快进食速度,人类幼崽因为不知名原因失去战斗力,正好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
宋槐决不承认在抢食上,他输给了面前的人类幼崽。
宋槐掩嘴打了一个饱嗝,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类幼崽,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吩咐道:“去前台拿袋子,我要装啤酒。”
柯宇阳沮丧地“哦”了一声,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
他去前台要了一个袋子,顺便结账。
大排档不支持刷卡,柯宇阳没办法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钱,等他从店里出来,浑身笼罩在黑气里,整一个大写的“丧”字。
收获满满的宋槐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人类幼崽诬陷自己的补偿,不是自己有意欺负幼崽。
他是一个可靠的长辈。
宋槐说服完自己,再看向人类幼崽的眼神立马变了。
宋槐彬彬有礼道:“谢谢你的招待。”
宋槐提着袋子往前走,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16:38,离他上班还剩几个小时,回去睡一觉。
带他的前辈说过,一个合格的社畜要抓紧下班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把它用在床上。
在人类世界呆了八年,宋槐从职场小白成长到合格社畜,回想起来竟然有点心酸。
他和熊猫都是珍惜种,比起国家对熊猫的优渥待遇——包吃包住,他不仅要自力更生,还要为社会发展添砖加瓦。
人比人气死人,熊猫比珍惜种,气死珍惜种。
宋槐抬头望天,回去喝啤酒吧,他支离破碎的心需要啤酒来安慰。
宋槐大步流星往前走,手里的袋子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后拉,他回头去看,是请他吃饭的人类幼崽。
人类幼崽看到他回头,尴尬地收回手,站在原地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宋槐面无表情:“喝酒伤胃,是你说的。”
现在又来跟我抢啤酒,是何居心。
“我想请你帮忙,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柯宇阳证明似的,掏出没用上的银行卡:“这是舅舅给我的卡,他很有钱。”
柯舅舅是陈江市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优点是够有钱和顾家。
“有木坠在,你很安全。”
宋槐知道人类因为太弱都很怕死,以为他想要彻底解决撞鬼的问题,好声好气道:“至于其他的,我帮不了你。”
抛开珍惜种的能力,宋槐只是一个能见鬼的普通人,让他帮人改命真是高估他了。
看在人类幼崽请他吃饭的情份上,宋槐又多说了一句:“你可以去找五大家族,他们也许能帮到你。”
也许,毕竟逆天改命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就算你想改命也得有与天斗、与地争的本事。
柯宇阳急忙解释:“你误会了,不是我是我舅舅。”
柯宇阳叹了一口气,把舅舅遇到的麻烦从头到尾讲述一遍,末了说:“是李天师好奇问起,我才发觉昨天遇到了鬼。”
柯宇阳察觉不出问题,是宋槐有意做的手脚,在柯宇阳下车时,宋槐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那一下消除了他对车上女鬼的全部记忆。
但柯宇阳命格奇特,竟然没有将女鬼的存在全部忘却而是进行合理化改动,在第二天李天师问起时,发现了违和之处。
宋槐消除记忆的能力是有局限的,一旦当事人发觉记忆不对劲,产生严重怀疑,他附加在当事人身上的影响会消失,记忆恢复。
宋槐听完后也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得柯宇阳心尖一抖,整个人提心吊胆,就怕司机大哥下一秒就是冷酷的“我不去”。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
宋槐把右手提的袋子换到左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不点燃叼嘴里,沧桑地说:“既然被我遇到了,就只好去看看。”
睡觉遥遥无期。
柯宇阳竖起两个大拇指:“大哥高义,小子佩服。”
有了司机大哥作保证,柯宇阳立马恢复本性,没心没肺地追问司机大哥。
鬼是什么?鬼白天出现会不会灰飞烟灭?鬼能穿墙吗?诸如此类广大网友十分关心的问题。
可惜司机大哥冷酷无情,对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背景音乐。
就是音乐声音大了点,也吵了点,宋槐抬头望天,比不能睡觉更痛苦的事情出现了——照顾一只人类幼崽。
他只是临时替人类照顾一下幼崽,就体会到了何为灾难,敢生下幼崽进行抚养的人类真是勇气可嘉。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总结的太精辟了!
“你明明能看见鬼,为什么当没看见?”
柯宇阳仔细回想,在他上车到下车之间,司机大哥的表现就像只接了他一个乘客,而当时他喝醉酒竟然没发现,现在反应过来冷汗冒出来了。
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宋槐放慢走速,耐心跟他解释。
“鬼伤人是有条件的,其中一个就是伤害看见鬼的人。鬼一定能伤害看见鬼的人,但看不见鬼的人不一定安全。听起来像绕口令,解释起来却很麻烦。”
说完这句,宋槐就闭嘴了。
他觉得他的言外之意很直白,就是太麻烦我不想解释,但人类幼崽不愧是被他评价为傻的冒泡,竟然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柯宇阳听得认真,突然没有下文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宋槐突然想到他最近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词,冷冷道:“你礼貌吗。”
虽然不理解这句话的准确含义,但用在这里肯定没错。
宋槐舒出一口气,在人类幼崽惊奇的眼神里,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作为珍惜种,与时俱近是基本操作,要淡定。
柯宇阳冒出星星眼:豁,大哥挺时髦,竟然会用网络用词。
英文歌前奏响起,下一秒是歌手独特的烟熏嗓音,“youaremy”
完整的内容是你是我的小恬心,但因为内容过于羞耻,柯宇阳会在关键词出现之前按断铃声。
柯宇阳按下电话接听键,话筒对面的人不是他的舅舅,而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天师。
宋槐邀下一辆计程车正要开车门,就被别人捷足先登。
他低头一看,人类幼崽飞一般窜进后车座,气不带喘的对司机师傅说:“麻烦去xxx医院,快一点谢谢。”
司机师傅为难地看向宋槐,后上车的客人明显有急事要去医院,但先喊车的却是宋槐,他没有资格替宋槐做决定。
他在心里想,要是对方能理解就好了。
司机师傅在想什么,宋槐猜出来了,毕竟都是同事。
宋槐感叹完社畜的善良,拉开前车门坐进去:“我跟他是一起的。”
柯宇阳心里焦急,再次请求司机师傅开快一点。
司机师傅自己也有家人,对客人的催促很理解,说了一句“大家抓紧了”,猛踩油门,车子直接飞出去。
宋槐默默把手放到安全带上,默念:百无禁忌,安全第一。
去医院的路上,没有人说话,车里安静的出奇。
宋槐坐在前座感受到从人类幼崽方向传来焦急和不安的信号,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出什么事了?”
再不出声,宋槐怕下一秒听到幼崽哭唧唧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人类很脆弱,人类幼崽也需要我们用心呵护,不然哭起来魔音灌耳,苦不堪言。
宋槐没哭过,但他曾经看过一只小鸡崽鸡喙太小吃不下虫子,当着鸡妈妈的面哭得惊天动地,鸡妈妈为了安抚小鸡崽把鸡爸爸揍了一顿。
小鸡崽看到鸡爸爸鼻青脸肿,突然破涕为笑。
宋槐炽热地看向司机师傅,如果人类幼崽哭起来没完没了,他就警察叔叔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笑眯眯地跟他说“打人是不对的哦”,邪恶的念头被他掐灭。
宋槐晃脑袋,他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舅舅他不信邪去了工地,然后被狗咬了。”
柯宇阳情绪低迷。
“”
“”
司机师傅在心里擦了把冷汗,被狗咬了啊,看青年这表现还以为进了icu。
宋槐沉默,只能说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然后出门打针不小心踩到西瓜皮,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司机师傅心道:该踩的油门不能松。
宋槐:哦,悲伤又凄惨。
柯宇阳不看他们,自顾自说下去。
“这本来没什么,腿摔断慢慢治也能好,被狗咬只要打疫苗就不会有问题,可他坐轮椅去花园看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了,现在人被抬进手术室进行抢救。”
司机师傅和宋槐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柯宇阳捂脸:“腿断了不好好在床上休息,去看什么花。”
宋槐耳尖地听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哽咽,心一抖,手足无措起来,满脑子是幼崽哭了我该怎么办。
电视上都是给糖,他上下摸一圈,只有烟和酒。
宋槐:
柯宇阳放下手,恶狠狠道:“等他出来,我要让他喝三天白粥。”
柯舅舅口味重,三天只喝白粥对他来说就是酷刑。
但宋槐不知道,他觉得幼崽放出的狠话弱爆了,喝三天白粥算什么惩罚,他能七天不吃不喝。
宋槐回头要给幼崽出主意,一转头对上幼崽“凶狠”的眼神。
柯宇阳心里想的是:我要让舅舅知道我厉害!
看在宋槐眼里,就是一只刚长毛的幼崽左一绵绵拳,右一绵绵拳,露出两颗小尖牙在嗷呜叫。
“”
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可爱到。
宋槐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他,幼崽你想要表现出凶狠,请先把通红的眼睛和湿漉漉的睫毛处理一下,不然怎么看都像在撒娇。
柯宇阳不想让人看出他哭过,飞忙低下头,想到自己这样又有点怂,抬头怒瞪过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宋槐怕惹哭幼崽,没敢说实话,默默收回目光。
算了,只要幼崽不哭,惩罚儿戏了点就儿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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