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里斯的报复
看到布莱克就坐，波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好友的旁边，而卢平和彼得，则坐在了他们的后面。
随着几人的入座，魔药教室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这边。
感受到动静的米亚回头，待看清状况后跟旁边的莉莉一个对视，明白这几人肯定是冲着斯内普来的。她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斯内普的袖子，谁知对方淡定地将袖子抽出，继续聚精会神地看他那本他已经看了一周的《魔药标准细则》。
米亚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有时真的是佩服教授这种对知识的求知欲。
好在没多久就开始上课了，教授魔药学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有着一双凸眼，浓密的稻草色头发和稀疏的姜黄金色胡须。不同于斯内普教授魔药时严厉冷漠的教学风格，他的授课方式要随和得多。
这节课的内容是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这是一种初级魔药，可以有效的治疗疥疮，但如果熬制不当，也能产生疥疮。
讲台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讲完注意事项后让人两两一组开始熬制魔药。米亚先一步准备好坩埚和材料，送到斯内普面前等待他熬制。
斯内普疑惑地说：“你不熬制吗？”
米亚摇摇头：“两人一组，你熬我看着。”
“特纳，”他看出米亚对熬制魔药的抵触，问道，“我以为你很擅长魔药。”
“嗯，”米亚大言不惭地点点头说，“我擅长背魔药成分和熬制步骤。”
背诵的巨人，操作的矮子，说的就是她。
虽然一个小小的治疗疥疮的药水米亚也不至于熬不出，但她记得她当年第一个坩埚就是在熬制这个药剂时候炸的，既然她现在跟斯内普一组，她当然不想自己动手。
斯内普无可无不可，这个药剂对他来说十分简单，他甚至可以一边分神看书一边熬制。
治疗疥疮的药水没有什么难点，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在加入豪猪刺前，需要将坩埚从火上端开。
米亚在旁边看斯内普的动作，头一次发现熬制魔药也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之前斯内普教授关她禁闭时都是在指导她，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完整的熬制一锅魔药。
斯内普将干荨麻加入坩埚内，等干荨麻熬成糊状后，就可以将坩埚从火上移开，加入豪猪刺……
就在这时，坐在身后一直没有动作的西里斯突然起身，他拿起自己桌上的豪猪刺，精准地丢到斯内普的坩埚里！
坩埚当即发出“滋滋”地响声，里面的汤汁不安地剧烈翻滚起来，斯内普眼疾手快地摸到魔杖，快速施了一个“清理咒”——
“清理一新！”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几颗斗大滚烫的水珠跳到空中，躲过了清理咒的范围，直冲站在旁边的米亚的面部而来。米亚还没从这一瞬间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愣在原处。
“米亚小心！”
旁边的莉莉注意到动静，想拉开米亚。结果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就发现她已经被扯到另一边。
“哗啦——”
桌上的工具和材料洒落一地，坩埚里大部分汤汁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焦黑的坩埚在桌上打转。
是斯内普！
莉莉一转头，就看到挡在米亚前面的斯内普。
他在药汤将要滴落在米亚脸上时将她猛地拽开，并且自己挡了上去。
此时滚烫的汤汁全部落在他的脸上，瞬间长出一片疥疮，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转身看向后坐的罪魁祸首，目光森然，幽黑的眼眸又阴又冷：“好玩吗？布莱克。”
“梅林！”斯拉格霍恩教授尖叫着快步走过来，看清斯内普脸上的状况后立刻对旁边的米亚说，“特纳！快将他送去上面的病房！”
米亚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满脸疥疮甚至还吐着泡泡的斯内普的脸，呼吸一滞。她横眉怒目瞪了布莱克一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拉起斯内普的袖子就往外走。
“米亚！你的脸！”南茜惊呼道，她听到动静围过来，正好跟往外冲的米亚差点撞个满怀，一下就注意到米亚脸上的不对劲。
米亚只顾着关心斯内普，整个人处于暴怒中，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也中了招。
南茜的话让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在碰到额头时“嘶”地一声疼出了声。
“别动！”斯内普压下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摸刚长出的疥疮，反手抓住她继续向外走，“一会涂了药就好了。”
————
校医院在城堡的二楼，由学校的护士长波皮·庞弗雷夫人管理。
“我的梅林！又是疥疮！”
庞弗雷夫人让两人坐在校医院的床上，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蓝色和一瓶白色的药水，先后给两人涂上。米亚的伤势不算严重，只额头处被溅到一点，斯内普就惨了，整张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疥疮，看上去十分恐怖。
没多久莉莉、玛丽还有南茜和威尔克斯都来了。莉莉在看清斯内普的脸差点吓晕过去，还是玛丽在身后托住了她。南茜和威尔克斯虽然也觉得吓人，但他们显然更关心米亚，只是对斯内普的遭遇表示同情。
米亚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虽然知道不管是烫伤还是疥疮都并不算很严重的伤势，但这起事故的起因着实恶劣。
见庞弗雷夫人涂完一瓶药水，又拿出了第二瓶继续涂，米亚起身拉过莉莉咬牙切齿地问：“布莱克呢？”
莉莉一下子愣住说：“什么布莱克？”
“是布莱克将豪猪刺扔进坩埚的！”米亚气得火冒三丈，难以置信地问，“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会没有罚他吧？”
莉莉没接话，米亚瞬间就明白了，南茜见状说：“是布莱克搞的鬼吗？斯拉格霍恩教授大概是没看见……其实大家可能都没注意到，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斯内普自己炸了坩埚……”
“斯内普永远不会炸掉坩埚！”米亚打断南茜，言辞正色地为斯内普正名。
“安静！特纳！”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说，“如果你不能保持安静，就出去。”
米亚只好紧抿住自己的双唇，双手抱胸坐在另一张床上，静静地看庞弗雷夫人给斯内普涂药。
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涂完，庞弗雷夫人将药剂收拾好，对米亚和斯内普说：“特纳你的伤势不严重，今天晚上可以选择住在校医院恢复，也可以回去；斯内普你必须要留在校医院，明天早上我再来查看一下。”
她领走前盯着米亚和来探望的人，告诉他们必须保持安静。
等她离开病房，莉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米亚：“是布莱克往西弗的坩埚里扔了豪猪刺？”
米亚这时冷静了很多，至少没有刚才那种想立刻给布莱克来一个恶咒的冲动，她点点头回应莉莉：“是，布莱克肯定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故意坐在我和斯内普后面，就是想找时机炸掉他的坩埚！”
莉莉听完转身就往外冲，米亚赶忙上前拦住问：“莉莉，你要去哪？”
“我要去质问布莱克！他到底想怎么样？！”莉莉愤然地说。
“布莱克就是因为上次的事在报复斯内普，你去了也没用，他们说不定还会嘲讽说为什么没有伤得更重！”米亚继续说，“不然还是我……”
“你们都别去！”一直没说话的斯内普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话，他脸上涂满了药剂，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一双黑眸中的犀利却丝毫没有减少，他沉静地说，“这是我和他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可是……”莉莉还欲再说，又一次被斯内普打断。
“我再说一遍莉莉，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斯内普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好吧，”莉莉因为斯内普的态度有些受伤，但还是答应道，“我知道了。”
天色已晚，南茜和威尔克斯率先离开，没过多久莉莉和玛丽也走了。
斯内普看着坐在临床的米亚，见对方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米亚感受到斯内普的额视线，干脆直接躺在床上说：“庞弗雷夫人说了，我可以在这里过夜。”
“你不用在这里陪我……”
“谁陪你了？”米亚打断说，“我是怕自己的疥疮复发，我要留院观察。”
斯内普看着米亚额头已经结痂的疥疮，冷哼一声没接话。他拿起床边的《魔药标准细则》，歪着头看起来。
米亚双手枕在脑后，抬头看着房顶的天花板，这里的天花板不像礼堂一样被施了魔咒，望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斯内普，”她轻轻说，“谢谢你。”
斯内普没回答，但米亚知道他肯定听到了。
又隔了好久后，米亚突然说：“我不会放过布莱克的。”
看书的人一顿，转身似乎要说点什么。
米亚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故作娇气地说：“他毁了我的脸，我跟他没完！”
斯内普刚要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嘴巴张了几次，最后还是浅浅地叹了口气说：“随你。”
深夜寂静，只有偶尔翻书声。
“你……”
“你……”
两人安静了半晌，竟突然一起出声，米亚“噗嗤”一笑，她勾着嘴角说：“你先说。”
斯内普又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你之前说我不可能会炸掉坩埚，为什么？”
“你是斯内普啊！魔药天才斯内普！”米亚理所当然地说，“邓布利多炸掉坩埚你都不可能炸掉坩埚！”
斯内普握着硬书皮的手掌一紧，他有些不自然地说：“你怎么能把我和邓布利多教授比？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米亚一直以为斯内普是自傲而不可一世的，没想到年幼的他竟然还挺谦虚，她侧过身躺着，头压在胳膊上面对斯内普，认真地说：“我不管别人，对我来说你就是很厉害，你有天赋又努力，以后一定会成为魔药学教授的！”
“魔药学教授？”斯内普自嘲一笑说，“我不可能做教授。”
米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道：“为什么不会？”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会。”
“那……没准你再过几年就改变主意了呢？”
“不可能，霍格沃兹没有我想要追求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没有，说不定就……”
“特纳。”斯内普放下书看着米亚说，“如果我让你不要再研究时间魔法，你会怎么样？”
米亚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突然说起这个，摸摸鼻子说：“这是我的事……”
说完她突然明白了斯内普的意思，她看到斯内普眼神平静地望着她，于是浅浅地吐了下舌头说：“我不说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就是了。”
斯内普没有再问，借着昏暗的烛光继续看他的魔药书。
过了半晌，他突然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躺在床上放空的米亚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清了清嗓子说：“哦……我是想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食堂偷点吃的？”
斯内普：……
不管斯内普饿不饿，米亚是饿了，她在斯内普看巨怪一样的眼神中跳下床，出病房时轻轻地说：“我一会就回来！”
病房外一片寂静，夜幕下的城堡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壁上的烛火轻轻摇曳。
刚一出病房，米亚就感到不对劲，明明没有人，但是没来由地，米亚感到似乎有视线盯着她。
她不动声色地缓步往前走，走了五步后突然猛地回头轻喝一声：“我看到你了！”
“哐当——”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吓得撞到走廊边的一个骑士盔甲，米亚没有犹豫大步上前，拿着魔杖狠狠一戳——
“啊——”
一阵惨叫应声而起，米亚本能地往出声的地方一抓，直接在虚空中抓住一个又滑又顺仿佛水编织而成的东西。她用力一扯——
“特纳！”
米亚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头……
是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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