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药学办公室
联想到出门前南茜说的话，米亚明白马尔福这是故意在针对她。
她第一次感觉到其实斯莱特林就是一张大网，网里的他们就像一只只被黏住脚的爬虫，没有任何自由和秘密可言。
马尔福的眼神看似渗人，却比后来的斯内普教授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米亚并没有被他的姿态吓倒，就要开口反驳……
“马尔福，特纳今天是第一次来，不要给她太多压力。”
说话的是罗齐尔，他与米亚隔了两个身位，一手背在身后一副绅士做派，他对米亚颔首示意，而后面向马尔福继续说：“不如我先来给大家分享一些关于荣誉的故事吧。”
马尔福定定地看了罗齐尔几秒后，才缓缓退后，将圆圈中央的位置让出来，并对罗齐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齐尔上前，先对周围人一一颔首，然后开始讲他父亲如果维护家族的荣誉。不出米亚所料，又是一段老掉牙的为了家族荣誉牺牲自我的故事。一段故事结束，大家的注意力完全从米亚的身上转移，又有一个三年级的上前，说起他的故事。
直到第五个人说完后，马尔福才抬手阻止排在后面打算出场的人，宣布大家可以组成小组自行讨论。
米亚自然回到了已罗齐尔为中心的小组，罗齐尔简单的几句开场后，他的好友尼克·埃弗里接过说话棒。
“特纳，你还好吗？”罗齐尔走到米亚旁边，带着礼貌的微笑。
“嗯……还好。”米亚没料到罗齐尔会主动搭话，她以前只在上课时撞见过他几次，并没有说过话，不过想到他刚才确实帮她解了围，于是感谢说：“刚才谢谢你。”
“这没什么，”罗齐尔笑笑。
尽管只说了这几句，米亚完全就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女巫喜欢围着他转，连南茜也不例外。英俊又善解人意的贵族男巫，确实不可多得。
他不动声色地将米亚往角落引了引，不至于脱离小组，却更方便说话。他目视前方似乎在看讲得眉飞色舞的埃弗里，实际压低声音对米亚说：“特纳，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什么意思？”这话米亚听不懂了。
“抱歉，之前分院仪式时我听到你和斯内普的对话，”他虽然说着“抱歉”，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歉意，他接着说，“所以你应该清楚进入斯莱特林意味着什么。”
米亚没想到万人迷罗齐尔也会关注她这点破事，自嘲一笑说：“被你们接二连三的提醒，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特纳，不是只有最优秀的人才会被关注，对于一个群体而眼，往往是那些需要修剪的杂草，才最惹上位者心烦。”
米亚思索了片刻，沉声说：“这只是个学校。”
“也是斯莱特林。”
埃弗里讲完了他的故事，罗齐尔拍拍手给好友鼓掌。
等到另一个女巫安娜·弗力开始讲话后，罗齐尔才继续说：“你可以不认同，但却没必要成为扎眼的杂草，我相信你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
说完他又一颔首，跟埃弗里说起了话。
这场分享会持续到半夜，米亚精疲力尽地回到寝室，她看到南茜一直吞吞吐吐想说话，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她挥挥手让她不要在意，洗漱一番后倒在床上。
混乱，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来到这个年代已经将近一年，她的正事没有任何进展，却发生各种意想不到的事。
斯内普，莉莉，布莱克，波特，南茜，还有今天的马尔福和罗齐尔……
让她感到无从下手。
她将被子蒙住脑袋，从衣服里拉出时空间转换器，这个东西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变化，她真的不知道该……
不对。
米亚腾地起身，动作幅度过大甚至将正准备睡觉的南茜吓了一跳。
“米亚，你怎么了？”
米亚将时空间转换器藏在被子里，随便想了个借口：“突然想到魔药课作业还没有做。”
“魔药课作业下周才要交，还有时间。”
“哦……好。”米亚敷衍地说，“晚安，南茜。”
而后继续蒙上被子，仔细观察时空间转换器……
沙漏中的暗蓝色细沙原本全部在堆积上半个瓶身的流沙池，下流沙池空无一物。
而现在，有一些暗蓝色的细沙，流下来了。
————————
接下来的一周米亚非常忙碌，一有时间就往各处跑，试图找到“双角兽粉”和“非洲树蛇皮”。这使得她与斯内普和莉莉他们一起出现的次数大大减少，罗齐尔显然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在一次魔咒课后赞扬般地给米亚使了个眼色。
米亚完全没有分神理他，她因为沙漏的变化而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迫切的想去禁书区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在她第五次搜索禁林边缘而毫无所获后，她想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继而产生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想法。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霍格沃兹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宴会，这一天礼堂里焕然一新，用活蝙蝠装饰起来。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城堡里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氛，幽灵们也都纷纷出动，聚集在礼堂门口聊着天。
米亚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前，注意力一直在教授席上，心不在焉地随手拿了个蛋糕就往嘴里塞……
“呸——”
竟然是她最讨厌的黑橄榄！
她苦着脸将蛋糕吐掉，又重新拿了块胡萝卜蛋糕。旁边的斯内普看了眼米亚，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半天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
米亚察觉到斯内普的欲言又止，本想解释一下，但她一想到接下去要做的事，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礼堂里响起欢快的万圣节音乐，骷髅舞蹈团分散在四大学院的长桌旁围着学生们跳舞。
米亚看到教授席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大口喝着啤酒，跟弗立维教授聊天，于是将最后一口蛋糕咽下，擦了擦手跟斯内普说：“我吃饱了，不太舒服，先回寝室了。”
说完没等他的回应，拿起书本就离开礼堂。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她离开后斯内普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城堡的人都在礼堂，就连幽灵们也有他们自己的聚会，米亚来到地下，快步穿梭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直到停在一个幽暗阴森的门前。
米亚对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并不陌生，毕竟她没少被斯内普教授关禁闭。她记得办公室里有一个专门收集各类魔药材料的收藏柜，虽然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没进入过这里，但收藏柜应该还在。
她左右巡视一圈，确定没人后抽出魔杖，屏住呼吸轻声说：“阿拉霍洞开。”
“吱——”
米亚深吸一口，推门侧身而入。
办公室里昏黑一片，米亚将门轻轻合上，念了一个“照明咒”：“荧光闪烁。”
举着魔杖米亚凭借记忆摸到收藏柜，她欣喜地发现这里果然有“复方汤剂”的材料之一“非洲树蛇皮”，可是却在找另一种材料“双角兽角的粉末”时犯了难。
梅林！双角兽和独角兽的区别是什么？！
米亚全神贯注地翻箱倒柜，全然没有注意到接近办公室的脚步声……
“吱——”
办公室的门突然又被推开，走廊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米亚一个哆嗦手没拿稳，装有药粉的瓶子倏地往地上掉……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来人快速念了个飘浮咒，阻止瓶子的下坠，米亚赶忙顺势抓过瓶子。看到人影先是一惊，看清面孔时深深舒了口气。
“斯内普！你吓死我了！”
米亚深呼吸几次平复心跳，皱着眉问斯内普：“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比米亚还深，“你今天吃饭时就很不对劲，一直在看斯拉格霍恩教授，所以这就是原因吗？你要偷材料？”
“嘘——”
米亚将手指放在唇部示意斯内普轻声，她将他拉进办公室，把门直接关上。见瞒不过斯内普，索性就不瞒了，她一手拿着一瓶粉末递到他面前说：“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两个哪个是‘双角兽角的粉末’？”
斯内普看看她手里的瓶子和已经被挑捡出的“非洲树蛇皮”，稍一思索就有了答案：“你要做‘复方汤剂’？你想靠这个进入禁书区？”
“先别说这个，你快看看到底是哪个，回去我再跟你说……唔！”
米亚还没说完，突然被斯内普用手捂住了嘴，她恼火地正要将他的手甩开，结果看到他一脸严肃的看向门外。
门外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米亚瞬间噤声，不用斯内普提醒，立刻像雕塑般握着两瓶药水一动也不敢动。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传了过来。
“最近情况怎么样？”一个米亚从没有听过的阴狠声音透过石墙飘进她的耳朵。
“还可以，又招揽了三个人，新生那边还需要点时间。”
米亚的灰蓝色的双眸蓦地瞪大，她铜铃般的双眼望着斯内普，试图用眼神告诉他——这个说话的是马尔福！
她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听出来，但是她对门外两人的对话突然来了兴趣，于是动了几下试图向门口挪去。
斯内普没明白米亚的意思，以为她要挣脱他的手，于是立刻加重捂住她嘴的力道，另一只手一把搂过她的后背，甚至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
“唔！”
米亚闷哼一声，等她再抬头时，悬在空中的双手骤然收紧，仿佛要将手里的瓶子捏碎……
“扑通——扑通——”
她发现自己离斯内普好近，近到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她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
此时的他拧着眉头，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外，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变化，于是给了米亚肆无忌惮观察他的机会。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不再是刚刚过耳，已经快要及肩；皮肤比刚来学校时要好一些，不再是不健康的蜡黄色；脸部轮廓分明，鼻骨突出，鼻尖微微勾着，看上去就有些刻薄；他的眼睛很黑，总是平静如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最后看到他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
“扑通——扑通——”
米亚强迫自己去听门外两人的对话，却发现那声音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什么更响亮的声音盖住。
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然后突然意识到……
那是她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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