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皇贵妃的善意
来到一个供人休息的单独院落，皇贵妃拉着风清韵的手坐下，似乎刚刚的不愉快不存在一般。
“韵儿，身子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叫御医来看看。”皇贵妃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没什么大碍，休息会儿便好。”风清韵轻笑着，也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真的没事吗？”皇贵妃握紧了风清韵的手，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
云离歌默默的在一旁坐着，没有出声，刚见面，皇贵妃对风清韵的好，实在太过莫名其妙。可是他查不到皇贵妃的以前，只知道皇贵妃二十年前入宫，一种盛宠至今，入宫以前的事情，似乎被人故意抹去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风清韵只是摇了摇头，浅笑看着皇贵妃，没有说话。
真的很奇怪，她真的是一点儿也不讨厌皇贵妃的接触，心里甚至还生出想要亲近的感觉。
皇贵妃见风清韵不愿说，也不在追问，敛去眼里的担忧，遂而问道：“韵儿这伤寒，是怎么弄的，怎的这般不小心？”
风清韵垂眸，低声说道：“都怪小时候讨厌，偷偷跑出府，那时正是冬日，爹爹派人寻我，我一时着急便落了湖，那时便落下了这毛病。”
“你爹也真是，怎么不派两个人好生护着你，怎么当爹的。”皇贵妃板起脸，很生气的模样。
风清韵抬眼，露出一抹疑惑，转瞬即逝。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那时爹爹救得及时并未留下什么病根。
云离歌听着，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抓不住。
“后来呢？”皇贵妃关切问道。
“后来啊，爹爹将我捞上来，狠狠训了我一顿，哥哥在旁边看我笑话，我一生气就揍了哥哥，便被爹爹罚了，一个月没让我出门。”风清韵的目光越过皇贵妃，有些恍惚，那时她十岁，现在想想，若是一直能像当初一样，该多好啊。
云离歌眼眸微睁，有什么东西逐渐浮现在脑海里。
那时冬日，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他和云墨出门买东西，回来时正巧遇到湖边站着的小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女孩脚下一滑，便跌落了湖里，那时他还想跳进去救那小女孩来着，可是有人速度比他更快，先一步把小女孩救出来了。
然后小女孩被骂了，气不过就打了她旁边的男孩，被那大人大声训斥，强行带回了家。
他还记得，小女孩那倔强的眼神，和当时下手的那般干脆利落。
云离歌嘴角漾开一抹笑，无比温柔，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们就见过了啊。
“夫人也真是，自己失足掉进湖里，被岳父训斥也是活该，打兄长作甚？”云离歌声音带着慢慢的宠溺，眼里的柔情似乎要溢出来一般。
风清韵闻言，略带不平的说道：“当时就是哥哥告的状，否则我也不会被发现。”
“是夫人太调皮了。”云离歌觉得，有时间一定让风清韵说说她小时候的事情，觉得异常有趣。
皇贵妃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掩唇轻笑，随即又想到什么，开口道：“韵儿还有一个哥哥？”
“嗯。”风清韵点头，有些不明白这个皇贵妃突然问起这个。
皇贵妃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很快被掩饰，她低喃道：“是吗。”
“怎么了，皇贵妃？”风清韵见她表情不敢，特问道。
皇贵妃抬头，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没什么，韵儿此次，是冲着七皇子来的吧。”
当日在大殿，云离歌没有先说风清韵的病情，而是直接询问七皇子，必定是冲着七皇子来的。
“没错，本王听闻七皇子自幼习医，更是行走四方为人看病，这才来天启求医。”云离歌先一步回答。
风清韵附和着点头。
皇贵妃叹了一口气，欣慰云离歌对风清韵无微不至的同时，也担忧风清韵体内的毒。那些御医里，不乏有她的人，听闻风清韵已经身重剧毒，毒入骨髓，很难根治，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担忧。
“小七医术的确很好，本宫有幸在他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很是聪明伶俐，只不过……”
皇贵妃停了下来，似乎考虑着该不该说。
风清韵见状，怕皇贵妃为难，开口问道：“都是七皇子害贵妃小产，这其中原由，皇贵妃可知？”
皇贵妃点了点头，“那贵妃，深得圣心，好不容易怀了，加上皇上念及逐渐也大了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巴不得把天启最好的都给她。皇后见此也是无可奈何，那日，七皇子进宫，在御花园遇到贵妃，便说了两句话，还送了贵妃一个香囊。此后没两日，贵妃便小产了，御医查出是七皇子送的香囊有问题，里面含有麝香，这才导致贵妃小产。皇上震怒，便把七皇子关在了宫里，这其中各种缘由，想必你们也能想清楚。”
听着，风清韵点头，的确，先不说七皇子到底有没有害贵妃，就说一个皇子，在御花园和后妃私相授受，这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举，更何况这个后妃还是皇上最宠爱并且怀孕的贵妃。
不过，陶雨伯并不是这般莽撞之人，他不可能明知故犯，现在齐逸对他虎视眈眈，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犯一丝一毫的错误呢。
“冒昧问一句，皇贵妃可直到七皇子，被关在哪里？”风清韵试着问道，不知为何，面对皇贵妃，她以前那些戒备通通消失不见了，莫名的就是想和她说话，想和她亲近。
“知道，在凤阳宫，那是冷宫，皇上派了重兵看守，进不去的。”皇贵妃笑着说道。
风清韵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懊悔，她太不注意了，居然没仔细考虑就问了皇贵妃，万一皇贵妃告诉天启皇帝，那么他们很容易被怀疑。
“放心吧，本宫不会告诉别人的。”皇贵妃看到风清韵眼里的懊恼，轻笑了一声。
“多谢皇贵妃。”风清韵垂眸，心中染上些许复杂。
皇贵妃无声叹了一口气，“不必客气，本宫看你面善，便多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不必在意。如果你们想见小七，最好先把他的母亲找到。”
风清韵和云离歌相视一眼，风清韵起身对皇贵妃行了一礼，“谢皇贵妃提醒。”
皇贵妃也站起来，扶起风清韵，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回吧，本宫有些乏了。”
“是。”风清韵点头应是。
送风清韵二人出了别院，皇贵妃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突然说道：“切记，莫要进宫。”
风清韵停下，回头，却是看见皇贵妃转身离开，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回去吧，此事还得好好商议一番。”云离歌拉住风清韵，轻声说道。
回到驿馆里，风清韵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今日皇贵妃，可是对他们太好了些，竟还提醒他们该如何做。
想了一会儿，云离歌便进来了，回来时云墨有事找云离歌，云离歌离开了一会儿。
“云墨找你何事？”风清韵问道，心里却是有点不舒服，以前不论何事，云墨从来不会刻意避开她找云离歌的。
云离歌走过来坐下，看风清韵的表情便知道她不开心了，随即说道：“你那日不是让云墨去查了那宠妃和雨伯是否有关系吗？”
“嗯，可这不用躲着我。”风清韵语气平静，她不希望云离歌嘴上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我还让云墨注意一下皇贵妃，今日见你们二人聊的融洽，怕你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云离歌缓缓解释道。
风清韵眉头微皱，明显不信云离歌这个说辞，她企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我知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可是我从未见过你在谁面前那般自然过，而且还是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云离歌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
他的话倒是提醒风清韵了，风清韵这才发现，今日跟皇贵妃，说了许多话，而她当时竟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心情有些复杂，风清韵岔开话题，“可有什么发现？”
云离歌也正了脸色，手上一用力，便将风清韵抱在了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贵妃和雨伯，还真有那么一点关系。我之前以为贵妃可能和皇贵妃差不多年纪，可是去查了才发现，那贵妃不过是二八年华，是沈丞相夫人生的嫡长女。”
风清韵也微微惊讶了一下，天启皇帝怎么说也是四五十了吧，居然对这般貌美如花比他小二三十岁的人也下得去手。
“贵妃闺名沈凌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一次宴会上被天启皇帝看中，悄悄透露给了沈丞相。沈凌儿本来和雨伯有婚约的，可是沈丞相生生拆散了人家，将沈凌儿送进了宫。”云离歌语气淡淡，可他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婚约？雨伯不是一直住在宫外吗，而且很早就随他师傅出游行医了啊，这婚约……”风清韵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丞相嫡长女，会和一个落魄皇子定有婚约，而且他们从未听陶雨伯提起此事。
云离歌摇了摇头，突然感慨道：“一切都是命运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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