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人心难测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忤逆我的命令。”她目光狠厉，一张俏脸更是恶毒，扫着风清韵，只觉得她十分肮脏，可是这个肮脏的臭虫就是待在沈亦舒的身边，跟他做世上最亲昵的事情。
风清韵感觉到大难临头的危机，立刻跪下急急说：“是因为在此之前，沈亦舒给我换了新的蛊，在双修的过程中才会突然暴动，奴婢不知圣女如此的震怒，若是换蛊之前就知道会发生那件事情，我一定会阻止他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望圣女网开一命，饶了奴婢，即使杀了奴婢也于事无补，而且沈亦舒也无事。”
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临时想的借口能不能成，圣女幽冷的打量她，这个女人绝非善类，不过她在苗疆，翻不起风浪。
手上暗暗蓄力，如果她非要处死自己，那她也要搏一搏，虽然苗疆的蛊毒十分诡异，但只要出去惊动外面的人，她就有活着的机会。
她眼角打量，能躲得地方都看了一遍，斟酌着她要是用蛊，她是不是要拿东西挡一下。
“行了，我又没有怪你，既然事出有因，那便饶了你，不过下次再发生相似的事情绝不轻饶，我也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她脾气十分善变，一会儿还盛气凌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现在已经和颜悦色，甚至还十分看好她。
难不成圣女心，难测。
风清韵悄悄卸下力，她恭敬的请辞：“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先行离开。”
她点头，看起来十分劳累。
玉手轻捂嘴唇，舒展腰肢，步入内里，衣衫尽褪，裸露着玉体躺入了大床之上。
室外的薄雾一年四季都在，湿热的感觉苗疆所有的人都已习惯。
人，最怕习惯。
沈亦舒在外面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的风清韵走了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圣女她可曾为难于你？”
风清韵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摆摆手。
她对沈亦舒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这里还是圣女的宫殿之外，并不方便说这些话。
沈亦舒是何等敏锐之人，他被风清韵这一提醒，就立刻就向四周看了看，果然看见有来往的侍女正小心的打量着两人。
“这些走狗还真是无处不在！”沈亦舒恨恨的骂了一声，好歹他将音量控制得较小，不至于让那些窥视他们的人听见。
说完这句话，沈亦舒一边领着风清韵回去，一边回头与她交谈。突然他发现风清韵的脸色发白，像是受了一番惊吓。
略一思量，这事一定和圣女脱不开关系，沈亦舒便皱着眉头问道：“清韵，莫非圣女在大殿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刚才风清韵一走出大殿，他便上前去询问，却被她避而不答。沈亦舒越看风清韵遮遮掩掩的态度，越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只可惜圣女当时将他屏退在大殿之外，期间发生什么事情，沈亦舒是半点都不清楚。
风清韵皱着眉头，显得有些苦恼。
“我亦是不知刚才怎么暴露出了破绽，她突然就将我叫到身边，”风清韵顿了顿，她抬头看了一眼沈亦舒，脸色有些复杂，“是因为之前‘采阴补阳’的事情。”
沈亦舒顿时就僵住了，他倒抽一口凉气，连忙仔细打量着风清韵。
“难道这件事情被她发现了？”
风清韵沉着脸色点点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明明我做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按理来说圣女应该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她只是将我叫到身边来，就一口咬定我没有同你双修。”
听了风清韵的话，沈亦舒下意识的目光下滑，落在了风清韵的脖颈上。
那里还有一些暧昧的痕迹，但显然和他无关。
沈亦舒目光一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圣女在大殿中，究竟对风清韵说了些什么？
迎着风清韵疑惑的目光，沈亦舒简单的解释道：“这也确实是我疏忽的地方……我当时忘了苗疆的双修，在事后彼此会沾上一种独特的味道，圣女应当是凭借着你身上的味道来判断的。”
独特的味道？
难怪那一天沈亦舒身上的药香中，参杂了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气息。
风清韵有些感慨的想到，没想到本以为万全的计策，竟然就毁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上。
“那你又是用什么办法将圣女糊弄过去了呢？”沈亦舒接着追问道。
“她当时是想要责备我，因为我们之前刻意隐瞒了那个婢女的事情，而没有遵守她的命令双修。”
风清韵很确定在得知她并没有和沈亦舒双修之后，圣女眼中闪烁着被欺骗的怒火，像是下一刻就要大发雷霆。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风清韵一番牵强附会的解释后，圣女居然诡异的沉寂了下来。
“我当时说你重新给我换了一种蛊，因为还在蛊生长的最初阶段，并不适合一同双修，所以才会选择那个婢女。”
这个理由并不能令听者满意，至少若是风清韵换位处之，是决计不会满意于这个牵强的理由的。
圣女一开始皱紧了眉头，但她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平息了怒火，和颜悦色的让风清韵离开。
其中的变化太过诡异，以至于风清韵不敢置信。
沈亦舒心中也添了几分忧郁，但他仍然是安慰风清韵道：“说不定是圣女想到了什么喜事，你且放下心吧！”
“若有什么事情，天塌的自有我去顶。”沈亦舒抬手想要抚摸风清韵的发顶，但他刚摸到风清韵的头，便像被针扎一般的收回手。
风清韵心里想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沈亦舒，脸上一片茫然。
沈亦舒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转移话题。
也正是在这时，圣女宫殿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圣女从里面婷婷袅袅的走出来。
见沈亦舒和风清韵还站在门口，圣女像是很吃惊一样的问道：“你二人为何还在此处？”
沈亦舒看着她吃惊的表情不置可否，风清韵目光却落到了圣女身后的一个侍女身上。
那名侍女她还有些印象，正是刚才一直盯着她和沈亦舒看的人。
风清韵只觉得圣女的宫殿处处都不安稳，这里来往的每个人都有监视着他们的可能。说不定旁边一位正低着头擦盘子的侍女，就是圣女培养起来的探子。
她忍不住悄悄伸手了拉了拉沈亦舒的袖子，沈亦舒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圣女说道：“圣女大人，我还有些事务要去处理，就先告退了。”
圣女有些散漫的点头，语气慵懒的说道：“亦舒，这苗疆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身体最为重要！”
沈亦舒低头看上去是安安份份的应诺了一声，可内心里却难免嗤笑圣女贪恋权力。
并非是苗疆中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是圣女不愿意放权，生怕有人夺了她的权。
不过也确实是身体最为重要，沈亦舒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再试验一下药方。
总有一天他可以调配出压制身体里蛊虫的药物！
正好风清韵也想要和沈亦舒谈一谈和各国交接的事情，她暗中催促着沈亦舒尽快回去。
圣女的宫殿可不安全，人来人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偷听了去。
沈亦舒带着风清韵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屏退伺候的人后，他从书房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张名单。
这一张名单上面记录着几个人的名字，这是沈亦舒从前通过自己的能力调查出来的苗疆接头人。
这张名单之前被他藏进了一册书卷中，若非熟知名单的位置，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书房这数百本书中翻找出来。
风清韵好奇的凑过来看着名单上面的名字，竟从其中看出了几个自己认识的人。
“这些……是谁说你自己查出来的人？”风清韵惊讶的伸出手指，指在了其中的一个名字边上。
沈亦舒点了点头，话里带着几分自得：“我早就开始准备这些事情了，毕竟圣女高深莫测，我一开始也没有把握能从她手上拿到和苗疆派到各国的接头人交流的权利。”
为了早做准备，尽量多掌握一些情报，有助于他运筹帷幄，沈亦舒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安排人调查苗疆藏在各国的接头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谁能想得到在各国之中有不少有头有脸人物，都和苗疆有着密切的关系？
风清韵手指上点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一个闺中密友，不过现在那人倒是身份存疑。
苗疆的蛊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控制住，谁知道现在她的闺中密友的身躯中，到底是由谁掌控着？
风清韵不由叹了一口气，她仔细的看着沈亦舒手上的名单，深深的为这件事情感到棘手。
沈亦舒见她如此失落，也皱起了眉头。
“其实这份名单并不完整，毕竟有很多人藏得很深。”沈亦舒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虽说圣女已经决定将将接头人联系的权利交给她，可是圣女所交给他的难道就是这项事情的全部吗？
肯定不会的，更多的真实都需要他自己去探究挖掘，圣女肯告诉他一些事情，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
以那个女人自私自利，天底下谁都不相信的性格，根本不用指望她坦诚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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