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古怪老头

等到来到这里，瘴气的毒气消散掉，风清韵才明白刚才在沼泽中看到的怪异景象，都是自己瘴气中毒产生的幻觉，云离歌从未出现过，而鬼手也是没有的。那么云离歌现在的处境必然也是危险的，这老头如此高明，不妨让他帮人帮到底，作佛做到西。

        怪老头点点头，脸上现出淡然的笑，说道：“妮子倒是很会讨价还价，我正希望多一个帮手，你如果能够和我合作，那么云离歌自然也会加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杀掉圣女就会多一成把握，之后我自然会安全送你们出苗疆。”

        “那么我们一言为定！”风清韵高兴起来，刚刚喝过的茶叶也在助力，茶香暖气熏得她力量倍增，伸手笑道，“握手成交！”

        “我们苗疆的规矩可不是握手。”怪老头微笑道，“右手手背互拍三下，是为约定重大事情。”说完伸出右手，和风清韵伸出的右手手背连拍三下。

        风清韵想起前世看到的音乐人见面，也有如此规矩，想来真是好笑。

        接着，怪老头给风清韵的茶杯续上茶水，笑道：“我苗疆的这茶可是好喝？”

        “茶香迷人，有一种醉人的感觉，在他处可是从来没喝过的。”风清韵抿着嘴感受茶的味道，笑道。

        “那你可知道这茶是什么茶？如何种的？”怪老头脸上现出诡异神情，弄得风清韵有些发虚，弱弱问道，“什么茶？”

        “这茶名叫‘蛊风蛊韵’，是用巫蛊的尸体做肥料种出来的茶，所以得巫蛊虫的诡异气息，特别香甜。”怪老头边喝一口，边侃侃言道。

        风清韵有种想吐的感觉，再也喝不下一口了。

        老头把茶杯放下，笑道：“说道这蛊虫，我差点忘了，你要我帮你找到云离歌，必先给我一个他的贴身之物，如此，我的蛊虫才能追探到他的位置。”

        “像是猎犬追踪兔子那样吗？蛊虫竟然还有这种功能？”风清韵好奇不已，连连发问。

        怪老头却微微笑着，闭口不言。

        见怪老头故意卖关子，风清韵不去理他，从怀里掏出风清韵送给她的一个贴身的玉坠，递给怪老头道：“这个是他贴身戴过的。”

        “很好。”老头接过玉坠，然后从床下拿出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把玉坠放到罗盘中央。

        只见罗盘的指针动了起来，然后指向西北方向。

        “走吧。”老头对风清韵说道。

        风清韵探头看，很想问老头蛊虫在哪里。可是知道老头大概不会说，自己仔细端详，感觉这罗盘的指针下面，就有一只奇怪的蛊虫，能够根据玉坠上的气息拖动指针旋转，想来实在太过神奇，诡异的神奇。

        她跟着老头，顺着蛊虫所指，出门进发。途中又有一些转折，终于来到一处山谷。草地之上，云离歌果然在，只是身边围着一群苗疆弟子，正被围攻。

        风清韵着急，立刻就要下山谷去加入战局。怪老头伸手一把把她拉住，摇摇头道：“不必如此。”

        只见老头挥舞手掌，然后发出“啾啾啾”的奇怪叫声。这声音听得风清韵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五脏六腑像是有人拨弦一样挑动，赶紧捂住耳朵不听。

        片刻，从地下钻出万千条长着利齿的蛊虫，朝苗疆弟子蜂拥而去，苗疆弟子连反抗的可能都没有，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等到苗疆弟子被吃光，蛊虫紧接着就要吃云离歌，谁想这时候老头的叫声发生变化，“啾啾啾”的声音变成“唧唧唧”，那些蛊虫立刻听命，钻入地下不见了。

        这时候风清韵才敢把捂着耳朵的手拿开，见地下累累白骨，看看怪老头，心想这家伙一定和圣女有着同族的渊源，否则怎么会如此善于用蛊？那么他和她之间的仇恨，就是“由爱生恨”的情仇家恨，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的那种。

        她只是想想，起身去山谷接云离歌。

        云离歌见自己安全脱身，本来悬着的心已经放下大半。又见风清韵安全无恙，更是高兴，心已经全放下了，抱住风清韵亲个不停。

        “莫要如此轻佻。”风清韵有些痒有些兴奋，碍于怪老头还在山谷上看着呢，不好意思得推开他。

        这时候怪老头已经走了下来，云离歌见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心里很有种想吐的感觉，像是普通人见到大海似的，可是风清韵却指着怪老头说道：“若不是老伯父，我也死了，你也死了。还不谢谢恩公。”

        “云离歌多谢恩公救命之情！”云离歌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想如果和风清韵同死，做对鬼夫妻，是否也是一种奇妙感觉？如果是再度轮回转世，那又会有怎样的际遇呢？

        “不必了。”怪老头像是感觉到了云离歌的口是心非，淡淡摆手，连笑都没有。

        这时候，风清韵才发现云离歌的背上有伤口，大概是刚才不小心被苗疆弟子划伤的。

        伤口不深，所以云离歌不怎么重视，风清韵却很是心焦，立刻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想要把伤口包扎好，等到脸凑过去，才发现伤口处有蛊虫活动的痕迹！

        原来他是被苗疆弟子种了蛊了！

        “哎呀，这个怎么办！”风清韵焦急不已，想到浑身都是虫子的沈亦舒，被种了蛊后终生都只能沦为他人的工具，像是一辈子都戴着枷锁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何得可怜！而且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想到日后肌肤之亲的时候，夫君皮肤下都是虫子，随时可能冲进自己的身体，那该多恶心呀！

        “急什么？”云离歌见风清韵着急，安慰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问题总有答案，怕什么？那沈亦舒从小就种了蛊，浑身是虫子，不还是好好得活到现在？夫君其人自有天助，莫要担心。”说完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话虽如此，可是还要早早解决为妙。”风清韵知道蛊虫会在体内繁殖，最后控制中枢神经，让人变成它寄生的奴隶，为它提供养料居处，必须早早杀死，便把眼睛转向怪老头，目光里都是求助的神色。

        怪老头像是还在生云离歌刚才的气，摇摇头拒绝了。

        云离歌这时候忽然对老头的身份好奇起来：“还忘了问，老仙翁是哪里人士？如何找到我们？”

        怪老头冷冷得笑，什么话也不说，只看着二人，像是根本没听见云离歌刚才的话，又像是只是在看一场无关自己的折子戏。

        “老神仙是苗疆蛊术的高手，和圣女有仇，所以被圣女折磨，如今决意和圣女决斗，圣女不死必不罢休，这才在我们进入苗疆后一直关注我们。”风清韵见老头不说话，只好自己替他说。

        “原来如此。”云离歌点点头，对老头的外貌产生的厌恶感变成了同情心，脸上的态度也亲切不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既然同是沦落人，老仙翁不妨助我们一臂之力，给云离歌解了蛊吧。”见那云离歌的皮肤下面，隐隐有蛊虫活动的模样，皮肤的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大概蛊虫已经开始在噬血繁殖，风清韵不知道云离歌变成蛊虫的牵线木偶还要多久，心焦得都要烧化了，转头恳切得对怪老头说，就差给他跪下了。

        “女子莫要心焦，我也是束手无策啊。”怪老头一摆手，脸上现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声音十分真挚，“这种蛊，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实在是不会解，莫要怪我。”

        云离歌微微皱起眉来，看老头的眼神并不简单，知道他其实不是在说实话，只是碍于刚才救命之情，不好戳破，毕竟骗子也是人嘛，冷眼旁观不做理睬，只拍着风清韵的肩膀，安慰她道：“莫要再说了。人的命，天注定。阎王若要你死于三更，既不会二更便来取你的魂魄，也不会留你性命到五更。我们无力解决这蛊虫，不妨听之任之，无为无不为。”

        “真的不行吗？”云离歌说得句句在理，表情坦坦荡荡，风清韵知道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而自己经历重生，也知道生死本无所谓，死去不过一梦了解，另一梦随之开始，所谓沙漠那边是另一片沙漠，狗屎尽头有第二坨狗屎，不需要过分担心。

        这时候转头看看老头，老头撇撇嘴，那神情很是明显，自己说了不解，就是不解。

        风清韵又去查看云离歌的伤口，已经由红变紫了，看来蛊虫在他体内活得很欢，这时候恐怕已经开始分裂细胞，生儿育女了。

        她隐隐有种恶心的感觉，之前还喝过用蛊虫尸体养大的茶叶水，这时候老头的冷淡态度加上对蛊虫的厌恶，让她“哇哦”一声，把喝过的茶水都吐了出来。

        地下忽然涌出一大堆蛊虫，很快把她吐出的茶水都吸了进去，像是珍宝一般。

        风清韵还不死心，想要再次求助于怪老头，尽快解了蛊好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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