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苦衷
来得巧？换个时候还不舍得给？
苏沫听出了吴娘子话里的玄机，说道:“既是吴娘子美意，初一你便收下吧。”
吴娘子见初一收了竹简，不由一笑。
此时几个店小二正呈上饭菜，苏沫瞧瞧她略显苦涩的笑脸，说道:“我观娘子话里似有几分无奈，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吴娘子一怔，旋即道:“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菜都齐了，快些用吧，若凉了便不好吃了。
吃完了赶紧走，镇子另一头新开了一家酒楼，比我这里竟要好上许多呢，你们既来了，当去住住看。”说完，也不管二人如何表情，径直往楼上走去。
初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扭头说:“姐姐，吴娘子是这里的掌柜么？她好奇怪，哪有做生意将客人往外赶的。”
苏沫一叹:“只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苦衷。
她可没忘了吴娘子是一名准一流高手，在江北镇多年都无人敢招惹。
苏沫想了想，说道:“初一，吴娘子这是我的故人，昔日曾施恩于我，如今她有难，我不能不管。”
“我都听姐姐的。”初一一副我很乖、很听话的样子。他反正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就跟着姐姐混，有前途得很。
苏沫却乐了，噗嗤一笑，说道:“你呀，心里头主意不知道有多正呢，少拿这套来糊弄我。”
初一叽吧叽吧吃了一大口菜，说道:“是啊，我就是在糊弄姐姐呢。那等会儿吃完我们就走吧，钱也不用结，反正是姐姐的熟人。”
听了这话，苏沫真的哭笑不得，这小屁孩是在怼她呢。
她又是想:“吴娘子素有‘铁娘子’之名，我若直接问，她必不会告诉我，甚至还会逼我走。若想帮她，恐怕还得从店里其他人入手。”
因想到这一茬，苏沫交代了初一一句“慢些吃”，便起身朝柜台走去，装作一副要买酒的模样，将一锭银子砸在柜台算账的伙计面前。
那伙计喜笑颜开，忙说:“呦，客官，您要些什么？”
苏沫瞧了瞧四周，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什么也不要，只想打探一则消息，不知小哥肯不肯。”
那伙计一脸为难道:“这，客官，店里有规矩，小的...”
砰！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又一锭银子砸了出来，苏沫复问:“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小哥，你看这些可够了？”
“够了，够了！”那伙计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两只眼睛仿佛闪烁着精光，忙将银子皆揽入怀里，说道:“客官，您想知道什么，小的知无不言。”
要知道，依他的月钱，就是干上二十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啊。有了这些银子，就是丢了这份差事儿也值了。
“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想问问，最近你们店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说完，苏沫又补充道:“没别的意思。我与你家掌柜是故人，方才见她面露难色，想帮帮忙。
只是你家掌柜素有‘铁娘子’之称，再大的事情也宁愿自己扛，着实固执。”
那伙计恍然大悟:“原是这样啊！”又低声说道:“说起来，还真有一桩事儿。
就在前几天呐，镇子里来了一个道姑，就住在咱们这店里儿。客官既是我们掌柜的故人，便应该知道这吴氏酒家多得是三教九流之人来往。
那日也是不凑巧，罗峰大爷喝得了，又见那道姑生得美艳，便起了不洁之心。
而那道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随手一挥就断了罗峰大爷三根骨头，我家掌柜与罗峰大爷有久，自然出面劝阻，不想反遭道姑记恨。
那道姑当场就放言，说三日之后，踏平咱们吴氏酒家，算到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不过也就掌柜的比较伤心，我们都不大放心上就是，朗朗乾坤之下，谅她也不敢太出格。”
听他这么一说，苏沫便知道吴娘子为何要自己等人走了，对那伙计抱了抱拳，转身回到位子上。
初一见她一言不发，便问道:“怎姐姐遛个弯回来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苏沫将那伙计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说道:“那罗峰是二流中期的武者，能一挥手就断他几根骨头，那道姑恐怕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怕不是无邪仙子来了吧！”初一突然说道，“能一挥手重伤一名二流武者，那至少是一流大圆满啊，又是个道姑，说不得就是无邪仙子呢！
姐姐，若果真是她，这事儿我们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因为如果真是无邪仙子，就算他们两个留下，除了送死也没有其他作用。
苏沫听到这里，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便说道:“你且将咱们的东西都带着，另找一家客栈住下，我留下来瞧瞧，之后再去寻你。”
“这如何使得？”初一一本正经道，“姐姐，要走便一起走。”
苏沫微笑道:“傻孩子，我是与吴娘子有旧，这才留下瞧瞧，帮得上忙便帮，若帮不上忙自是要去寻你的。”
初一噘着嘴道:“那我还得了那吴娘子的秘籍呢，更该留下来帮忙才是！”
“这...”苏沫哑口无言。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作为一个新世纪的高材生，居然被一个半大小子说得哑口无言？这小子战斗力还真强。
这时候店里本就没什么人，她们闹出的动静把吴娘子又给惊动了下来。
只见吴娘子冲下来便是一声大喝:“有什么冲我来！”见是苏沫和初一在争执，整个人瞬间被石化了一样，过了好久，方说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是苏姑娘和初一啊。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苏沫随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轻声说道:“吴娘子还说没什么事儿？若果真没事儿，娘子岂会是这般作态？”
吴娘子闻言，苦笑着说:“哎，苏姑娘，这事儿你们帮不上忙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吃完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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