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桶金
离象山村最近的镇叫抚远镇，也是这一片最热闹的一个镇子。
驴车慢悠悠地进了镇子，小吃摊上，老板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卖力地叫卖。
包子香，馄饨香，面条香……各种味道混杂直冲入芊芊的鼻中，引得腹中馋虫闹腾。
李方成的目光也是在各种摊上来回打转，万芊芊正好顺水推舟道：“要不我们吃点东西吧，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李方成自然是想吃的，可是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就只能作罢：“算了吧，还是早点买了米，回去吃吧。”
“我请你吃！快来！”
万芊芊利落地跳下驴车，径直朝着家馄饨铺子走去了。
李文成赶紧跟上，将驴拴在了铺子旁，万芊芊已经叫了两碗馄饨坐下了。
“芊芊，你要是饿就自己吃吧，我不饿。”让个姑娘请客，他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
“我自己一个人吃怎么好意思，你放心，我有钱付的！”因为很快她就会有大把的银子进账了。
老板手脚利索地端上了两碗馄饨，香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万芊芊话不多说地先吃了，李方成还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说一句：“回去将钱给你。”
在这寒气袭人的天气，能吃上碗热乎乎的馄饨真是令人无比满足。
片刻后，万芊芊吃完了，李方成还在抱着碗喝汤，街道上，人群拥挤，那头驴看着他们的眼神不太友善，似乎在说：吃好吃的不带我!
万芊芊灵机一动，说道：“这里离那老板家已经很近了，你先吃，我自己去，很快就回来！”
说完，扔下钱，万芊芊就飞快地起身，解开驴绳赶紧走。
李方成赶忙放下碗，匆忙起身时不慎被桌腿绊了一下。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地栽在了地上，好不狼狈，引起周围人一阵哄笑。
万芊芊回头，从人群缝隙中瞧见李方成的模样，颇为好笑。
李方成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麦色的脸上居然透出了红，环顾一周，已然看不见万芊芊的身影了。
万芊芊牵着那头倔驴，在街道上东盼西顾，走走停停。
拣了一条无人的巷子走进去，这巷子一看就是少有人走，积雪未化，也不见什么脚印。
她往巷子口望望，确定无人注意她。
“小八，快出来！”
----“宿主，您有什么事？”
“我要拿我身上所有的钱买米。”包括她先前存的几百文。
----“好的，一共可以购买七十三斤米，请问，是否购买？”
“七十三斤？不行，你得给我七十四斤。四舍五入后，你不能把零头给我苛扣了！”她知道她身上的钱不能完全按整数来买，但是让她吃亏她是不愿意的。
----小八静默之后：“好的，购买七十四斤，请问是否支付？”
“支付。”
瞬间，小驴车上就堆起了一座小山，小八还贴心地已经按斤分好了。
突然加重的小车把倔驴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多出来的货物在思考驴生。
走出巷子，她顺着街道又走了一段路。
各种小摊列如长龙，终于她找到了一处空地并迅速占领了它。
准备就绪后，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卖米喽！卖米喽！六十文一斤，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响亮的叫卖声立马吸引了人来：“你这卖六十文？是好米不？”
万芊芊从车上拿下一袋米打开：“诸位请看，都是白花花的大米，童叟无欺！”
看见如珍珠般的大米，众人皆是眼前一亮，粮食如今本就是紧俏货，居然还有卖得便宜质量也好的，那是万不能错过的！
来不及细细思考，大伙都掏出了钱准备抢米。
“我买我买，给我来四斤！”
“我要买五斤！”
“我也买三斤！”
……
一阵手忙脚乱里，七十四斤米便卖得一干二净，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卖不少。
万芊芊数好了钱并包好，牵着倔驴准备离开。
突然，一位气喘吁吁的白胡子老人拦住了她。
“姑娘，我要买两斤米。”
老人满脸褶皱，大概是因为跑得急，人喘得厉害。
“老伯，已经卖完了，明天再来吧，明天我还在这卖米。”
老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驴车，脸上尽是失望之情。
“我的小孙女这两天闹着要吃米饭……哎，算了吧，明日姑娘一定要来啊，我在这等你！”
老人背影佝偻，让万芊芊想起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外公，让人心疼。
“老伯，您等一下！”
老人回过头，不解。
“老伯，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再去给您取点米来！”
一听还能买到米，老人自然喜不自禁。
万芊芊将驴车留在这里让老人帮忙看着，自己则就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很快便带着两斤米回来了。
老人带着米离开时，笑得合不拢嘴。
牵着倔驴，万芊芊又回到了先前那条巷子，这次看着车上突然多出的七十斤米，倔驴显得淡定了许多。
回去将米分给乡亲们，剩下的就全是她的了。
李方成在馄饨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他很想去找万芊芊又不知道该往哪去，万芊芊让他在这等她，万一他走了，她回来找不着他也不好，真是进退两难！
但其实，他更怕米没带回去不说，钱也没带回去，这样他就无法交代了！
在他无数次伸长了脖子在人群里张望后，终于看见了万芊芊。
万芊芊慢悠悠地穿梭在人群中，怡然自得。
李方成赶忙迎上去：“你可算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万芊芊瞧着他的脸，在这大冷天的都出了汗，显然不可能是热的而是急的，“怕我跑了？”
一语中的，李方成不知如何接话。
万芊芊反倒无所谓地道：“我的阿娘和弟弟还在家里，怎么会跑。”
的确，是他小人之心了！
李方成看着车上的米，估摸着比村里买的还要多一些，“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除了乡亲们的，还有我自己家的。”万芊芊摸着倔驴的脑袋，“走吧，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李方成在前面牵着驴，万芊芊坐在车上。
他们行进地不紧不慢，一路上李方成都在想一个问题：万芊芊好像突然变有钱了。
回到村子时，已过了午后，刚迈进村口，那头倔驴立马兴奋地叫了起来。
住在村头的赵婶听见驴声，迫不及待地就出来看，当看见万芊芊二人真的带了大米回来，那叫一个欢喜。
“你们终于回来了！”赵婶的小孙子也从屋内跑了出来，围着驴车蹦蹦跳跳：“又能吃米饭喽！”
“赵婶，你去通知大家到村长家领米。”
“好嘞！”
回到村长家，李长龙早已不在院中，那驴叫得更是欢了，李婶出门看见二人满载而归，乐得直夸二人能干。
不消一会儿，村民们都赶来了，如李婶一般，指着车子上的粮食夸赞万芊芊，真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芊芊，多亏你买到了粮食，还这么便宜，以后不用愁了！”
“是啊，真是要谢谢你！”
……
李方成回屋拿出了账本，对照着账本，村民们挨个儿领走了自己的米，临走时还都不忘再次感谢万芊芊。
赚钱时，她很高兴，因为她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如今，能帮乡邻解决粮食问题得到感激，即使一分没赚她也很高兴。
分完后，车上还剩下近二十斤的米，万芊芊将一袋袋米叠起来，打算一起搬回去。
李婶怕芊芊路上不好走，提议道：“让阿成帮你拿回去。”
万芊芊也并未推辞，道谢后待李方成拿上米两人便一起走了。
路上，李方成感受着怀中的重量，掂了掂，终是忍不住问道：“芊芊，你家是哪来钱买米的？”
万芊芊偏头看了他一眼，未接话，李方成感觉自己问得很没有礼貌，像是在说：你家这么穷，不应该有钱买米。
一阵风吹来，抖落一树稍的雪，有些直接落在地上，有些又顺着风飘向远处。
到了万芊芊家，李方成帮着把米送进了厨房才走。
之后，万芊芊又在厨房里逗留了一会，跟小八买了一些菜才回正屋。
屋子里，万母正在做针线活，瞧见万芊芊进来，放下手中的活关心道：“回来啦，饿不饿，娘去给你热饭。”
“不用啦，芊芊在镇上吃了东西了。”
“听说你帮村民们去买米了，都办好了？”
万芊芊应了声后，将包布从怀中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后，万母看着一桌子的铜板目瞪口呆，“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万母的娘家是普通人家，嫁的夫家也是个农民，她觉得这大半辈子见到的钱都没有眼前这么多。
“这是芊芊卖米得来的。”
万母消化了下她的话：“是和菩萨买的米？”
见着万芊芊点头，万母愣在了当场，难道这就是有菩萨照应的好处？
万芊芊走上前安抚道：“阿娘，你要习惯，将来芊芊还能挣更多钱的。”
万母一时想不到更多的钱是指多少钱，把这张桌子放满？
里屋，传出了断断续续的说笑声，万芊芊走近。
“大哥哥，你从几岁开始读书的？”
“五岁。”
“真羡慕大哥哥，万宝到现在都还没有读过书。”隔着门，万芊芊都听出了万宝语气中的难过。
“你姐姐读过书吗？”
“我姐姐以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她不喜欢读书！”
这就是传说中的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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