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二更）
此时，目暮十三的脑海中正划着以工藤、服部、白马等为姓名开头的高中生，间或还有不让须眉的世良以及铃木，最后甚至冒头了少年侦探团的小学生们。
可以说找好了“参照物”的他，完全自动合理化了百惠琉加方才表情上的一些不对劲，唯一意外的也不过是对方居然会要求“保密”这点。
不过想想也是，百惠家如今只剩少年一人，对方还是行事低调一些比较好。
并不知道目暮十三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百惠琉加还打算让松田阵平给自己找找话语的漏洞，谁料下一刻，他却是被目暮十三直接拍了拍肩膀。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百惠君，我都懂的。”
百惠琉加：？？
百惠琉加：不是，他话应该还没说完吧？
这下子一头雾水的人瞬间对调了。
但自觉话题已经就此结束的目暮十三，在询问过了百惠琉加意见后，就让高木涉将少年带到一旁先休息，毕竟现在门口围着的人还有点多。
即使有些好奇少年的身份，高木涉也没有贸贸然就将心中想法说出，而是以询问征求着百惠琉加的意见。
该怎么说呢，他在应对“少年人”这方面出乎意外的有经验。
百惠琉加拒绝了可可或者咖啡，选择了就同年段来说偏好比较另类的热茶。
尔后就着杯中氤氲舒卷的茶叶，百惠琉加简单地向高木涉做了自我介绍，后者同样回以自己认真言说的全名。
然后、然后百惠琉加就从高木涉这里了解到了，目暮十三之所以会是先前那种反应的原因，以及有一个算一个，所有帮过警察的“年轻人”，现在都快成报纸头条的常客了。
“唔、咳咳咳咳……”一口水刚含进口中就听到这种刺激内容，杯子差点没拿稳的百惠琉加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自己失礼地把水全喷出去，当然，取而代之的便是不可避免地被呛到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黑发少年难得有些激动到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嗯、啊，是啊。”即使不是很清楚百惠琉加反应这么大的点在哪，但这并不妨碍高木涉老实地给出少年确定的暴击。
放下手中晃荡不止的茶杯，百惠琉加抱头回忆……好像他确实有在报纸上看到过什么“关东工藤”、“关西服部”、“推理女王”、“犯罪克星”等等非常之中二羞耻的报道。
——原来那些不仅是真的，甚至还只是冰山一角吗？？
这时候百惠琉加非常庆幸自己刚才的拒绝足够快速又直接。
其实连松田阵平一时间也没明白少年反应的原因，但他知道现在问估计也不会得到答案，便将此事记在心中，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行询问。
这边的断续聊天接接连连，那边的警员们则是就着录音与现场调查的取证，成功将案子给结了。
其实案件从头到尾都非常的简单，死者上杉小姐是自杀的，不管刀尖朝向还是核实过了音波频率的录音笔都证明了这点。
上杉小姐成长于一个周围人皆是高知精英的家庭，但遗憾的是，对方的天赋才能却并没有那么出众，以至于在同辈人的对比之下，上杉小姐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到了后来，药物甚至对于她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医生建议她可以找点爱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好歹给自己空出点呼吸的时间。
照做的上杉小姐尝试了很多选择，最后发现唯有写日记可以让她放松一点，因为她从日记里看到了，自己的一天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但有时候，天意弄人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倏然的手部受伤让上杉小姐选择了以录音的方式继续自己的日记，而故障的意外，则是让不敢将录音笔送去维修的上杉小姐踟蹰着想自己先试试看。
然后，好不容易稳定了些精神的她却直接绝望了。
原来上杉小姐并不是没有才能的，她对于机械的拆解一点就透，可是将半生都耗费在另一个领域的她发现得太晚了。
维系很难，但崩溃只需要一瞬间，后面的事情便无需赘述了。
听着警察们给案件下结论，百惠琉加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用余光瞟向了上杉小姐的亡魂虚影，接着他就看见了原本死死盯着录音笔的对方，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随即总算是看了黑发少年一眼的虚影，就于下一秒散成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中。
百惠琉加却是怔住了，不只为那一眼的注意，还因为冥冥之中的某种感觉——他见证的是另类的“死亡”。
“松田，你有没有……”下意识地，百惠琉加就想和唯一与他看见同样“画面”的松田阵平说些什么，但话才说到一半便又被他止住了。
明明知道松田阵平和上杉小姐是不一样的，但是百惠琉加竟然有一霎的害怕，害怕对方也像这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可松田阵平还是听懂了。
“是说执念还是愿望之类的吗？”卷发警官将手落在了少年的头顶，眼波看向了几步之外重新忙碌起来的警察们：“嘛、谁知道呢。”
百惠琉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自私，对方只不过是因为出现的时间点比较巧合，就被他给直接“赖”上了。
侧眸瞥一眼少年渐渐皱起的眉心，松田阵平干脆打断了对方那些有的没的烂糟糟想法：“说起来，你刚刚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我早就过了那种喜欢出风头的年纪，而且现在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想要展现的对象都不存在了。”百惠琉加低垂脑袋，仿佛是被地板的花纹吸引了注意。
——都是一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努力得像个小丑，傻透了好吗。
“可是琉加……”松田阵平强硬地拽着对方抬起头：“你觉得我会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吗？”
也不待少年回答，卷发警官蓦地扬起了唇角：“还有你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你真以为现在缠着一堆问题的自己能‘平静’下来？”
说完松田阵平也不等百惠琉加反应，直接将他的头给掰了个方向。
然后，少年的红瞳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对上了许多双炯炯有神的闪亮眼睛，空气霎时寂静一秒。
被坑了的百惠琉加：……！！！
“这、这是……”支支吾吾地卡壳了好半天，脸上发热的百惠琉加终于急中生智地找到了“解释”。
“这是以前话剧部排练过的项目，刚才因为自己待得太无聊了，就、就……”救命他编不下去了！而且这么扯淡的理由怎么会有人相信！
“原来是这样啊。”
全程旁观了少年对着空气“手舞足蹈”的高木涉一锤掌心，果断相信了百惠琉加的说辞，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而目暮十三虽然觉得百惠琉加的反应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那句话，“参照物”在前，对少年本身好感度就挺高的他，直接将对方的“不好意思”理解到了另外的方向。
什么！居然真的全信了吗？？
面对着所有人的信任目光，不止百惠琉加一人心虚不已，连“罪魁祸首”的松田阵平都心情复杂了起来。
到底是那个傻叉把人都给忽悠瘸成了这样，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啊，呵……
毛利侦探社楼下的波洛咖啡厅里。
“哈湫、哈湫、哈湫——”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倏然的第一个喷嚏开始后，江户川柯南的喷嚏声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于是为了不让毛利兰担心，带着眼镜的小少年跳下餐桌，打算去找安室透要下温度枪测测体温，金发的服务生便依言给他测了测。
结果在不停“伴奏”的喷嚏背景音中，江户川柯南测出了一个十分稳定又正常的体温。
“现在、哈湫，还不是、哈湫，花粉季节吧、哈湫……”江户川柯南在停不下来的喷嚏声中，挣扎着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安室透点点头，带着些怜悯地赞同了他。
“那为什么、哈湫，啊！哈湫……”江户川柯南有些抓狂了。
安室透刚想安慰他可能只是偶发状况，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岂料他才开口，嗓子却莫名地发痒了起来。
“哈……唔。”
金发服务生直接将打到一半的喷嚏声给憋回去了，而后他和眼镜少年就在无言的沉默中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在第二声喷嚏将要脱口前，安室透果断地狠狠拍了自己胸口一下，接着他一边给江户川柯南套上口罩，一边语速飞快地和榎本梓与毛利兰说明情况，随后二话不说地就捞起侦探少年就直接冲出了咖啡厅。
——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绝对要先把情况限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掏出手机刚想给下属风见裕也打电话，还好在通话键按下去之前及时地反映了过来。
于是，风见裕也就收到了这样一条高深莫测的短信。
【准备隔离区和穿好防护服的医生，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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