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即使成为了被上天眷顾的稀少异能者之一，拥有的也是与时间有关的珍贵异能，但织田作之助对自己的评价却始终不高。
他认为自己与朋友们相比缺乏才能，优点更是没有一个（1），而经历了后来的那件事，男人对自我评价是又再度降低了一大截。
因此织田作之助并没有说谎或者“谦虚”，男人的所言即是他的真心认为。
松田阵平当然能看出这一点，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对方这副死气沉沉模样的不爽——生活已经够不是玩意了，为什么要这样混-蛋地屈服。
于是松田阵平忍不住出言呛声了一句。
卷发警官的忽然加入，不止引得百惠琉加有所反应，先前还和他打得激烈的织田作之助自然也投来了目光。
胡子拉碴的男人闻言顿了下后，才稍微提了点神地认真回答道：“抱歉，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只是他面无表情的平淡样子，无论如何看上去都像是在说着反话一样。
松田阵平：……
而被两道虚影夹在中间的百惠琉加，则是先看看左边后看看右边，瞧着他们莫名燃起来的“针锋相对”有些一头雾水。
在心中不断告诫着自己这家伙是个“病号”、是个“病号”，他不能和对方太计较之后，松田阵平才按耐下了想要再一次动手的冲-动。
眼见着场面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百惠琉加哪怕不太清楚是不是自己醒来前两人发生过什么，也很机智地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不去探究。
黑发少年仿佛化身成了幼稚园里耐心十足的保育员，清清嗓子便打算替两位初见就闹别扭的“小朋友”重新介绍一遍对方。
“松田，这是织田作之助，是一个最棒的家长……织田作，这是松田阵平，是我很尊敬的人……”
刨除对立的身份和伤疤般的隐私，百惠琉加只是真情实感地讲述着，自己对于两人的绝对认定。
听他这么说的另外两人却同时愣了愣。
气氛缓冲，织田作之助终于放下了自松田阵平靠近后，就时时凝神着的戒备态度，开始推-倒了有些偏激的先前记忆。
而松田阵平则是在默了默后，忽然问了织田作之助一个问题：“喂，你上上次开枪是在什么时候？”
尽管卷发警官没有说得很直白，但织田作之助又不笨，特别是友人之一也经常是个谜语人。
所以只是在理解顷刻后，酒红发青年就直觉明白了松田阵平问话的内容——扣枪致命的上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
沉默片刻后，织田作之助才缓缓地吐出了告别期望的过去时间点：“……十四岁时，我立下了不再杀人的誓言……”
可他还是食言了，不管是对孩子们还是对写作。
百惠琉加终于反应过来松田阵平是在问什么，便立即想开口替织田作之助多解释几句，却被人抬手制止了。
“我明白了。”
松田阵平嘴角牵起：“织田作之助是吧，希望你能继续坚定你的誓言，否则我一点也不介意麻烦些给你拷上手铐。”
“还有……”
瞅着百惠琉加刚松口气就又被他吊起胃口，松田阵平总算是心情不错地冲着织田作之助扬扬眉：“放心，岛国好歹黑-帮合法，你说对吧，误入歧途的02号黑手党先生。”
听到这话的织田作之助还没什么反应，黑发少年倒是先激动了起来：“太好了织田作！你听见了吗！”
作为夹在两人中间的唯一联系，百惠琉加即使清楚对立阵营的两人不可能一点矛盾都没有，但也是打心底里希望松田阵平和织田作之助能好好相处。
——毕竟被现实裹挟着奔赴向死亡的他们，都太让人难过了。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眸，安静地望着比他还要激动和在意的灿烂红色。
抬起的冰凉指节，总算是擦去了不太适合少年的泪水，尔后，织田作之助才终于轻轻应了声：“嗯。”
……
把赤着脚、在地上做了许久“睡前运动”的百惠琉加赶回床上去后，松田阵平在后者老实睡着后，才看向了僵硬如石像的守候幽灵。
“喂、织田……”松田阵平并没有选择那一看就带有特殊亲昵的称呼，而是很随便地喊了织田作之助的姓氏。
“说说你的世界吧，你那拥有奇异能力的‘世界’。”
黯淡中带着一点光亮的眼眸注视向卷发警官，仿佛是在评估着什么似的。
随后，并没有让松田阵平等太久，稍稍飘离床边一点距离后，织田作之助便哑声开了口，声线平稳地述说着以他为例的超能世界观……
夜晚在寂静的讲述中过去。
一觉天亮的百惠琉加恢复了之前消耗的心神，仅有眼角残留的淡淡红痕在说着昨夜的不寻常。
百惠琉加起身打算套上拖鞋去洗漱，可他环视的视线在和织田作之助打过招呼后，就不受控地被如同在cos“思考者”的松田阵平吸引了。
百惠琉加：？？
百惠琉加：这又是怎么了，打架打输了吗？
被迷茫的小问号充斥满了脑海，百惠琉加只好求助于另一位可能了解情况的“当事人”。
闻言的织田作之助看了眼松田阵平，接着便回想起了，对方昨夜在三度构建世界观时的波动心绪……
织田作之助：“嗯，可能是觉得我们给他添了太多麻烦吧。”
织田作之助这话的意思，其实指的是那些为了掩盖超能力犯罪，而平白增加的许多无头悬案。
——为了稳定民心，政-府上层只能七拐八弯地找着各种“天灾人祸”的借口，以至于背锅的警察公信力都受到了些许影响。
但百惠琉加从字面意思理解，自然以为是对方还对织田作之助的身份有所芥蒂。
黑发少年顿了顿，脚步拐弯直接走向了松田阵平，随后干脆将手拍向了对方的背部：“松田！”
哪怕心里想着事，松田阵平也早就注意到了百惠琉加的靠近，没有动作只不过是想看看少年计划做什么。
可应声转头的他就对上了百惠琉加的拍手请求：“先说好，如果觉得为难的话直接拒绝也可以，但是——”
“可以麻烦松田带我和织田作一起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吗，拜托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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