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爸留了东西
出了电梯门,程飞迫不及待要询问刚才的事情。王女士失望地讲述昨夜和宋小凡争执的内情。他感到不可思议,似乎不懂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子。
她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你可以帮阿姨一个忙吗?”
“什么忙?”
她略略提了一遍。
程飞毫不犹豫地答应。
很快就到达菜市场,她挑选小龙虾,而他则去购买小凡爱吃的猪脚,打算和昔日的好友畅饮一番。
重回商品房里,宋小凡还是呆在卧室里不愿意出来。他往卧室扫了一眼,欲言又止。见她往厨房走去,不由得跟进去。正午的时候,两个人合起来做的第一顿饭终于新鲜出炉。
宋小凡不耐烦地挥掉这只手,“我没事!”
王女士想到自己那么相信程飞,可他竟然在关键时刻出卖了宋小凡!难道凡凡的直觉是对的?不可能!不管是以前的程飞,还是后来的程飞都是个中规中矩、富有正义感的人。
犹豫片刻,她想把刚才从程飞口里听到的事情告诉他,可又怕儿子多想。之后的那些年到目前为止,她都没再告诉过他这件事情。
后者有些窘迫,随后嘴巴张大得能够吞下一整只鸡蛋。脚步由不得自己,他急忙往前走了几步,拉住其手臂,“小凡,你竟然长出了一副明星似的俊脸。我是程飞,你还认得吗?”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可他好像长歪了!
原来,父母年迈丧失了劳作能力,公司的老板还整日刁难自己。程飞的心情很差,当种种困境袭来时,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看新闻时,他无意间见到昔日哥们的父贪污受贿坠崖的事情。开始不太确定这就是宋小凡的父亲,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于是,他开始担忧宋小凡的处境。
半醉半醒间,两人开始互诉衷肠,说起家里的苦,说起自己的痛,不由得嚎啕大哭。宋小凡哭成了泪人儿,“我恨宋辉,他的事都上新闻了。现在满世界都知道我是他儿子,可我还没找工作,谁会要我?我才大学毕业,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啊!啊——”
后来,宋小凡整个人都趴到了程飞身上,用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他,“程飞,哥正烦恼,你就来了。谢谢你来看哥,哥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程飞打了个酒嗝,“想,当然。”
“我?宋辉都坑了咱们母子俩一回,更何况外人?这个贪官的事情告诉了我一个道理: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可能变坏,没有人回永远对你好。”
依然半天无人回应,王女士当即摔了筷子走过去踹门,“快出来!”
“怎么可能,这都多少年没联系了?我哪有他的联系方式?”
宋小凡吃了一惊,有些动容也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东西?”
客厅里,程飞翻了个身。
“妈,这该不会是你的缓兵之计吧?”
“那你觉得他真的是来看我的?”
后半夜。
聪明的程飞看破不说破,佯装无所谓的表情,“嘿!人都死了,别想那么多!”
宋小凡的手臂揽住程飞,语气笑嘻嘻的,“多年不见,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
“哎!不就是咱们老家隔壁,从小跟你玩得很好的的孩子吗?”王女士开始只是着急儿子的状态,后来又担忧他,“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哼!那是我装出来的,否则我怎么知道他肚子里有没有坏水?”宋小凡轻描淡写,满脸不屑的样子。
不知信不信,总之他这么说:“嗯。你真要安葬他遗体?”
“问出来哪能得到真实的情报?我现在不会随便相信任何人。”
春末的凉意本就旺盛,更何况这是个深夜,王女士只觉得后背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不解,“你可以问,为什么要装?”
程飞脸色微变,低头沉思了好半天,抬头时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我你,你还好吗?”
一一四.四一.八四.一九零
门忽然开启,露出宋小凡乱糟糟的鸡窝头,一双血红的眼睛。他身穿睡衣,光脚底踩着冰凉的地板,扫了眼母亲和程飞,一句话都不说。
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爆发,真不知宋小凡到底怄的到底是哪门子气。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王女士的眼皮一跳。
“不知道,我忘了内容。你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想出来再告诉你。”
王女士进入小凡的房间,发现他坐在床边,眼神在月光下幽幽的。一问之下才知,他被尿憋醒了。“妈,程飞是你叫来劝我的吗?”他阴郁着一张俊脸,从未有过的阴冷使她缩了下脖子。
最后宋小凡先喝趴下,被她扶进卧室休息。程飞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如同一个醉鬼般趴在桌面喃喃自语,迷迷糊糊的。她扶他到沙发躺下,他笑醉话要喝酒。
王女士忙抱住儿子,“不,妈妈永远都对你好!”
王女士吃了一惊。
她只答,“凡凡,程飞是个好孩子。”
像是睡过去了似的,现场寂静了半晌,他才嚎啕大哭,“我也很感激你陪我喝了这顿酒,要知道我已经快被烦死了。”
在他断断续续的倾诉中,王女士才知片刻前别来无恙的程飞全是伪装出来的。
“哈哈!”两人和开怀畅饮,笑成了一片。
一来二去,两人有说有笑,好像所有的事情随着啤酒消化到了肚子里。王女士进进出出,时不时给他们炒一盘花生米。
“程飞?”宋小凡呆呆的,满肚子疑问地看向母亲。也许他不知道程飞过来的事实,也许他是装出来的。
程飞被抱得喘不过气,忙掰开了一点点,“小凡,不客气,不.”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很舒畅的笑意。
“凡凡,快出来吃饭。”王女士朝房里喊了一声。
“傻孩子,妈骗谁都不可能骗你。”王女士说。
“嘿!有什么不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们都被我爸那个贪污犯给抹黑了。”宋小凡像是开玩笑,实际上话里的无奈感比任何时候都明显。
她手探到小凡的额头前摸了摸,又摸自己的额头做对比。
他点点头,“你这话倒是真的,我信你。”
是的,他当然记得这位昔日的好哥们,“程飞,我是说你怎么来啦?”
“他就是个王八蛋,他该死,死得好,死得妙啊,哈哈——”他又骂。
一边的王女士明显觉察到程飞的变化,却不知出于哪种原因。
这话让王女士一惊,“你——你明明很开心。”
王女士气不打一处来,猛然把程扯到他跟前说:“你看看谁来了?”
宋辉死后,母子俩只能相依为命。她把宋小凡当成了生命的全部,对他更好了。所以她绝不会承认对宋小凡不利的事情,打死都不会认的。
最近改为早晚两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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