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有反应了
只能祈祷谢予安吉人自有天相,毕竟自己没来前,他也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留了一口气。
“夫人,今天日头大,咱们还给将军洗头吗?”李嬷嬷还是不太敢靠近谢予安,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洗!今天一定要洗!”
桐素这几日和谢予安在一个房间,白天还好,最多是喂饭的时候能闻到味道,但一到晚上,汗臭混着不知名的酸臭,那味道直往桐素鼻子里钻。
一开始味道也还不是很明显,但随着这几日温度慢慢升高,即便是用布包裹着还是隔绝不了那个味道。
“你去将昨日剩下的淘米水端过来。”在没有洗发水的日子,桐素平常也会存一些淘米水用来洗头,倒也还算洗得干净。
只是他这个头发……
桐素的视线落在他一绺一绺的头发上,还是决定去烧些草木灰辅助一下,不然可能折腾大半天也洗不干净。
桐素将草木灰送进来时,李嬷嬷已经把干净的木盆和一整桶淘米水都拎到了房间里。
“夫人,奴婢怕淘米水不够,就将晚膳要用的米也一起淘洗了,腾出多余的带了过来。”
“确实需要挺多的。”桐素放下手中的草木灰,和李嬷嬷两个人将谢予安挪动到床边,用窄板凳托住谢予安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整个往后梳理。
可惜有些头发实在是太倔强,就像是抹了发胶定型一样,扯都扯不过来,桐素没办法,只好先用温水打湿额前的头发,才勉强将他所有的头发都梳理到脑后。
“这头发真长啊!”桐素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古人头发的长度。
原身因为长期吃不饱饭,头发枯黄细软,发尾也全部都开叉,根本留不长,只到肩下面一点点,看着更像是现代的发型。
而谢予安的头发,收拢起来几乎要长到屁股,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干枯毛躁分叉多,但也不难看出之前的好发质。
桐素担心谢予安着凉,先只敢从发尾洗起,等将头发泡软一些,才大致将头发理顺。
直到用光了所有的草木灰和淘米水,又用清水顺了一遍,桐素才彻底将谢予安的头发洗干净。
“嬷嬷,再打盆水过来吧,连带着将脸也洗一下算了。”桐素腰都快直不起来,但想着下次就不用麻烦了,还是打算一口气完成。
桐素用院服改的帕子,仔细擦干净谢予安的脸,五官逐渐显现出来,就像是蒙尘的璞玉拭去了灰尘,终于露出原本的模样。
桐素透过轮廓,隐约知晓谢予安样貌不差,但真正看到后,还是被狠狠惊艳!
“女娲娘娘,你要不要看看在造人这件事情上,我们有多大的差别!”
桐素看着即便是瘦得挂不住肉,也难掩俊俏的面容,突然就相信古代的将军若是长得过分俊俏,会带着凶恶的面具上战场的传言了。
“若是这样一张脸……恐怕确实要遮一遮。”桐素收回视线,怕自己再看下去真就挪不开眼了。
桐素低头擦着谢予安的头发,但人大多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的,桐素自然也不例外。
“夫人,要不还是奴婢来擦吧?”李嬷嬷看着第三次盯着谢予安发呆的桐素,觉得实在是新奇,但也不好意思戳穿她。
说起来谢将军的样貌确实不差,他这个长相,最开始在京中贵女圈也是挺受欢迎的,年纪轻轻便打了几次胜仗,一连收复好几座城池。
消息传回京城时,许多世家都动了心思,想要同谢府结亲,但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传出了谢将军性格冷漠暴虐,杀人如麻。
一开始也有许多人是不信的,毕竟见过谢将军那张脸的贵女,都和桐素差不多,恨不得将眼睛都粘在他身上。
奈何好几家夫人上门议亲,都以失败告终,谢予安也没解释过,那些传言便渐渐坐实。
谢老将军和谢老夫人也离世早,天生孤寡之人、煞星、克父母的名声也不知从何传出,谢府门前便逐渐冷清。
加上谢予安一年有十一个月在军营或者边疆待着,在京城也很少有知心好友,通常都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即便是过年也是陛下诏他进宫,权当是一起庆贺新年。
就这么冷冷清清过了十几年,煞星的印象也在世人面前根深蒂固,只将他视作不幸之人,完全忘记他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
不仅朝廷众官员如此以为,长久以来,百姓也觉得他只能待在战场上,去哪里都会给人带来不幸。
因而瘟疫封城的事情一传回京城,所有人都只顾着谴责,几乎没人想要了解真相,也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就这样给他定了罪。
“那你来吧。”桐素自然也瞧见了李嬷嬷眼底的揶揄,但她脸皮厚,不用干活儿之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看,仔仔细细地看!
“这皮囊还真是个好东西,见将军长这副好样貌,嬷嬷如今都不害怕了。”桐素托腮看着仔细擦头发的李嬷嬷。
“夫人,谢将军醒着的时候,通身的气势可比现在吓人多了!”
李嬷嬷先前惧怕谢予安,但现在收拾干净之后,反倒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可怕了。
李嬷嬷将此归咎于谢予安没有睁开眼睛,他眼睛里面的煞气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存在。
“若是将军不睁开眼睛,其实看上去和寻常公子差不多。”李嬷嬷匆匆扫了一眼谢予安的脸,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极为俊俏的。
“那若是将军突然醒过来,你也不怕了?还是说你现在的胆子”桐素正和李嬷嬷说笑,视线无意中扫到谢予安的手,打趣的话戛然而止。
“嬷嬷,刚刚将军的手……是不是动了一下?”桐素不确定地开口。
“什么?奴婢没看到啊?”李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头雾水,“夫人,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也许吧,我刚刚也没仔细看,可能是眼睛一晃动了!又动了!”
桐素靠近了几步,这次看得清楚,谢予安的手指就是动了一下。
哪怕只是轻微的颤动,但桐素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得也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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