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木炭
“你想什么呢！”郭全一巴掌拍在张相后脑勺上，“这妇人若是骗子，图我们什么呢？”
“花大价钱买下我们这里，就为了耍我们玩儿？让我们烧一窑炭？那这样的骗子要不要再多一些？”
郭全恨铁不成钢。
“那也是啊！不过这个夫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的府邸在何处，我们也好主动去找她，现在她不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每日都烧一窑炭吗？”
张相捂着被打疼的脑袋道。
“当初我也忘记问了。”郭全正在为自己的粗心懊恼，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这里主事的师傅可是叫郭全？”李嬷嬷推门进去，瞧见好几个壮汉蹲在地上，蹲成一排，瞧着还有些滑稽。
“是我！”一听说有人找自己，郭全立马跳起来，“您来找我是……”
“我家夫人前些日子同你说好的事情，你们可有办好？”李嬷嬷在桐素面前也许是贴心的，但在外人面前，她的排场和气势还是让人有些畏惧。
“办好了！办好了！”郭全连连点头，“夫人上次叫我烧的木炭都好好地放在里面，您可要进去看看？”
郭全指着最外间的房间，征求李嬷嬷的意见。
“不必了！你带上一篮子木炭和我走一趟吧！”李嬷嬷带着郭全往城里赶。
郭全面对不好说话的李嬷嬷，也有些畏缩，抱着自己的木炭坐在马车车辕上，凑近和驾车的小厮搭话：“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小厮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心提醒：“你别看李嬷嬷看上去不好说话，其实她是个嘴硬心软的，我们和她相处都清楚她的性格。”
“是这样啊！”郭全搓了搓手，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好再打搅驾车的小厮，一路安静无话。
“夫人这些日子病了，进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惊扰夫人。”李嬷嬷在进门前叮嘱郭全。
郭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回答道：“是，我记着！”
他闻言，心中的顾虑消除了一大半。
原来是病了才会隔这么久的。
李嬷嬷看见郭全竹篮里因为马车颠簸，断成几节的木炭，还是开口提醒道：“这木炭断了的就放在外面吧！左右也不缺这一个两个的！”
“诶！多谢您。”郭全反应过来，忙将竹篮中断掉的木炭清理出来，放在角落里。
“走吧，莫让夫人等急了！”
“这就来！”郭全心中对李嬷嬷的恐惧少了些，回想起那小厮的话，认同地点点头。
“夫人，人奴婢带来了，奴婢让他等在外院。”李嬷嬷没有带着郭全直接去后院，而是将郭全安排在外院的会客厅。
虽然晋国的男女大防并不算严苛，但李嬷嬷是宫中出来的，自然清楚流言害人，外男随意进出后院到底不妥。
“好，那我们现在过去吧，若是他们烧出来的炭合适，现在送过去正好能让将士们在寒潮来之前就用上。”
“夫人。”郭全本来好好坐在椅子上，一看见桐素来了，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局促不安。
“坐。”桐素瞧出他的不自在，主动开口解释：“我前些日子生病了，一时间没顾及到你们，没等着急吧？烧瓷坊里其他人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都解决了。”郭全的状态慢慢放松了些。
“这是你们烧的炭？”桐素指着郭全放在脚边的竹篮，“拿过来给我看看。”
“诶！”郭全性格本就腼腆，之前一个人面对桐素时还好，现在这里里外外都站着人，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这木炭瞧着品质不错，就是不知道烧起来有没有烟……”桐素也不怕脏，直接用手拿起一个块木炭，甚至还凑近闻了闻。
“夫人，奴婢给您拿了炭盆。”李嬷嬷知晓要试炭，一早就准备好了炭盆，现在正好拿过来。
“夫人，我们烧的炭您放心，烟不多的！”郭全对着桐素解释，话语中带着几分慌乱。
“多不多，我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李嬷嬷在原本就放好火星子的炭盆中，用铁夹夹着竹篮中的炭往里放。
本以为要等一会儿，没成想这木炭燃起来还挺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基本上木炭底下那一层就燃起来了。
“这也没什么烟，紧张什么。”李嬷嬷看着郭全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捏着手满脸紧张地盯着火盆，有些滑稽。
“这木炭的品质很不错嘛！燃得快又没什么烟，形状也很规则。”桐素很满意郭全送过来的炭。
“你们烧一次大概能有多少斤？”
“一个炉子大概六百斤左右。”郭全没仔细算过，但每个炉子烧出来的大概产量他还是能估计出的。
“你们有几个炉子？”桐素上次去的时候也没瞧仔细，但是依稀记得不只有一个炉子。
“我们能用的炉子有三个，一个大炉子两个小炉子。”郭全如实回答。
“好！那你们先烧五千斤木炭，到时候烧完再来找我，报你的名讳就成！”桐素闻言，当即就决定下来烧炭的数量。
北疆那么的冬天来得很早，几乎每年八月中旬就开始霜冻，到十月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雪还不是一般大，几乎遮盖所有的视线，白茫茫一片。
若是没有足够的保暖设备或者足够的木炭，冻死人都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烧出来的木炭送过去正好能赶上。
“嬷嬷，之前做好的棉衣和棉被是不是一直在库房放着？”
“是，夫人。”李嬷嬷前几日去库房找东西，才看见那些塞得满满当当的棉衣，“都在库房放着，多得都放不下了！”
“一起清点好，到时候和木炭一起送去北疆，也免得分两批人去送。”
本来这些棉衣棉被一早就要送出去，奈何桐素先前生病，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件事也就一直被搁置了，不过现在一起送也不算晚。
只要能赶在九月之前送到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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