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堕落
“哈哈哈哈……。”
布拉德莱克见状直接笑出了声音，他在为克伦斯的遭遇而感到愉悦，漆黑婴儿，或者说原始母神，为什么会对克伦斯抱有远超过k先生的恶意非常简单。
就是因为他才让这位外神不得不选择提前神降，就是因为他，这场仪式才会提前开始，不然等到漆黑婴儿顺利生产下来，原始母神绝对可以考虑自救，比如将神谕传达给其他半神级魔女，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为疯狂的举动。
啪，克伦斯连忙打了个响指，为自己附加足够幸运的同时，也为漆黑婴儿附加了厄运，但漆黑婴儿的速度太快了，响指声刚落，祂就抬起不大的小手抓向克伦斯胸口。
只听刺啦一声，那件黑色双排扣风衣就被撕开了几道口子，不仅如此，撕裂的地方还染上了一滴黑色的血液，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一切，仿佛最强烈的腐蚀剂。
顾不得心疼呢质风衣，克伦斯身体瞬间和暗地抛出的火苗互换了位置，而那件沾染上黑色血液的风衣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如果再晚一步，这很有可能也是他的结局。
“灾祸的权柄。”
克伦斯心里恍然，漆黑婴儿这时已经又冲了过来，速度快到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只听，嘭，的一声，克伦斯身体整个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由石头休憩的墙壁上。
但他却没有受到灾祸权柄的影响，因为一本有着褐色封皮的古老书籍不知何时被他放在了胸口，正好挡住来自漆黑婴儿的攻击，哪怕是受到一位外神的直接污染，旧日之书依旧发挥出了它本身的高位格，表面封皮没有一丝一毫损伤。
“还不快帮忙，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吗。”
心有余悸的克伦斯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在心里喊道，布拉德莱克看热闹不嫌事大，声音慵懒，讽刺道:
“呵，那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应该怎么逃跑，而不是像个蠢货一样，选择对付一位外神的分身。”
“艹。”
此时的克伦斯只能用这一个字来表达心情，然后他就看到漆黑婴儿将自己的手掌塞进了嘴巴里，发出一阵的咀嚼声，恶意，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危险感让克伦斯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就在这时，那些金属箱子齐齐被打开了，堕落，污秽，包容这颗星球上所有负面的情绪顿时如海啸般席卷而出，就连漆黑婴儿的动作都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该死，祂都做了什么。”
只有一个人不仅没有这堕落的气息而感到不适，反倒是表情愤怒，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解答。
金属箱子内，一条干枯的手臂率先伸了出来，之后是一条小腿，一颗被黑雾包裹的心脏，一颗长着尖耳朵的头颅……。
克伦斯看清了，这些原本属于一位超凡神灵的肢体上有清晰的伤口，就像是被某种利器故意分割成这样的，豁然间，克伦斯瞳孔略有放大，这种类似的伤口他还在另外一位神灵身上看到过，而那位神灵正在与另外一位存在战斗，祂就是死神。
“到底是谁做的，居然让两位神灵一级的存在受到这样的重创。”
正当克伦斯暗暗吃惊时，布拉德莱克却反常的沉默了下来，这次他没有去讽刺什么，像是同样被惊到了。
紧接着，那些被整齐分割的肢体们汇聚到了一起，在深渊的影响下，平整的切口生长出了一根根血色肉芽。
它们互相交织，结合在了一起，原本干瘪的皮肤也在一点点充盈起来，就仿佛埋藏在泥土里的种子，感受到了春天的呼唤，逐渐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祂有着极具辨识度的耳朵，长相俊美到难以去判断性别，身材不算强壮，没有过多肌肉，如果以人类的眼光来看，只能用瘦弱来称呼。
但就是这么一具看似瘦弱的身体，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恐怖压迫感，让克伦斯，扎克里.涅滋华斯，又或者漆黑婴儿，和祂体内的普雷斯科特不自觉想要赶紧离开。
突然间，扎克里.涅滋华斯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银色小壶，里面有流水声回荡，趁对方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身影一闪来到上方，抬起银色小壶，让里面的液体滑落了两滴。
掉落的过程中，精灵神忽然抬起了眼皮，露出一双污秽到极点的黑色眼眸，而在眼眸最深处仿佛有滚滚海浪翻涌，充斥着堕落，暴虐，等负面情绪。
两滴液体并没有如想象般滴落到祂的头顶，反观扎克里.涅滋华斯拿着银色小壶手臂还被深渊所污染，肤色转黑，长出了一枚枚鳞片，一条条滑腻触手……。
没有丝毫犹豫，扎克里.涅滋华斯的身影立刻破碎，重现出现时，他手臂上的污染已经陷入了沉眠，仿佛听到摇篮曲的婴儿，至于那个银色小壶则掉在了对方身边。
“这位精灵神非常不对劲，祂似乎没有任何理智，就像。”
克伦斯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一幕场景，造物主生下的超凡生物们也是像祂一样，没有理智，只剩下疯狂和杀戮。
“这一定和深渊有关系，我现在终于明白祂说的麻烦是什么了，一位没有理智，堪比神灵的存在不知道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怎么样的改变。”
“呵，愚蠢的家伙们，居然会选择和老家伙合作，到最后果然是被耍了，但我很期待正神焦头烂额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属于布拉德莱克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克伦斯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忌惮，显然是那个老者给他留下了无比深刻印象。
醒来的精灵神用祂那双满是污秽，堕落的眼眸，环顾了一圈酒窖内的所有生物或邪神，被祂目光扫过时，克伦斯就感到内心涌现出一个个象征恶的念头，像是有一道声音在耳畔嘶吼，怂恿他去破坏，去毁灭。
但是好在，这种审视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停留哪怕一秒，要不然克伦斯真的无法保证自己心灵会不会堕落。
似乎是从这些人身上没有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精灵神前方的空气荡起一圈圈涟漪，祂随即迈步，走进那片涟漪，眼看着就要消失时，一道身影冲了过去。
“不，你要去什么地方。”
扎克里.涅滋华斯表情狰狞的喊叫着，对祂来说，这场被提前了数个月的仪式实在发生了太多变故，不论是仪式中途出现的降临，还是醒来的精灵神都是不应该出现的，而且精灵神还是造物主能不能提前醒来的关键。
一个真实的梦境快速在扎克里.涅滋华斯脑海中浮现出来，里面的场景是那么古老，充斥着无尽沧桑，仿佛是数个纪元前和此刻重叠在了一起，大地上，天空上，海底，到处都是超凡生物，那是属于它们的统治年代。
梦境将精灵神包裹在内，与此同时，扎克里.涅滋华斯从口袋内掏出了一枚描绘有落日的古老徽章，将它用力丢向半空，一扇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的门扉随之打开，隐约可见门后有一男一女两道模糊身影，祂们同时向门靠拢了过来，试图降临到现实。
“呵，这下有意思了。”
布拉德莱克嘴角微微上扬，显然他认出了门后两人的身份和位格，这时，漆黑婴儿口腔内的咀嚼声消失，喉咙深处响起了一阵邪异啼哭。
“哇……。”
这声音就像是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至，带着愤怒，带着怨毒，诅咒听到哭声的一切。
克伦斯的身体骤然一僵，皮肤下的血管像是一条条蚯蚓蠕动，咚，咚，咚……，一阵若有似无的心跳声在他耳畔响了起来，这不是幻觉，而是从克伦斯肚子内发出，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一寸寸撑起了他的肚子。
“哈哈哈……，克伦斯，恭喜你，你怀孕了，而且我清晰感觉到有婴儿正在踢你的肚子，哦，真是不知道它出生后，是该称呼你爸爸，还是妈妈……。”
哪怕是到了现在，布拉德莱克还不忘嘲讽两句，克伦斯根本时间回怼这个精神病患者，抬手打了个响指，利用扭曲抑制婴儿的成长速度，不然再过二三十秒，它就应该出生了，到那时等待克伦斯的可能会被死亡更可怕。
啼哭声不仅影响了克伦斯，扎克里.涅滋华斯和困在梦境中的精灵神同样受到了影响，简单来说就是，肚子里都有了孩子。
前者表情一变，从胸口以下的身体变得极为虚幻，似乎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啪嗒，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物体直接摔落到了地上，正是扎克里.涅滋华斯肚子里的婴儿，但来自原始母神的污染又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等他身体重新恢复真实后，肚子里再次传来了生命气息。
精灵神则没有过多反应，眼看着祂的肚子一点点胀大，似乎随时都会有一个婴儿诞生，却无法感知到生命气息，甚至连心跳声都没有出现，那婴儿在深渊的影响下似乎是个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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