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永宁伯

　　“是针灸吗？针灸为何要脱荣儿的裤子？”弘治皇帝依然怒气冲天，问道。

　　“陛下，不是针灸，是注射，药物注射。”秦睿低着头，翻了翻白眼，对这种没见识的皇帝表达了强烈不满，嘴上去谦恭地解释着。“这是草民发明的一种药，必须注射的肌肉中。”

　　听到是在给朱秀荣治疗，弘治皇帝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辛苦秦公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陛下效力，是草民的福分。”心里骂了一大堆脏话，嘴上还是漂亮话说着。

　　“公主的病怎么样了？”弘治皇帝想要上前，被太医挡住了，毕竟公主还没有痊愈，存在传染可能，只好开口问道。

　　“秉皇上，公主的病情有好转迹象，用了秦公子的药之后，这两日高烧也退了下来。”孙泽恩开口回道。

　　“秦公子此次有劳你了，幸得你妙手回春才使公主性命得以保全。”弘治皇帝听到爱女转危为安的确认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岂敢，公主能够病情好转，乃是陛下庇佑，公主福泽，加上太医院诸位太医精心调理，草民只不过恰逢其会，岂敢居功。”秦睿有功劳赶紧往外推，自己又不是专业的，别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听在太医院一群人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这是分润功劳啊，秦睿刻意的为自己等人请功。本来太医院已经判了朱秀荣的死刑了，结果人家秦睿一出手，把公主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虽然期间，太医们也是尽心竭力的照顾，但大功劳就是人家秦睿的。

　　现在秦睿这般说，就是将功劳妥妥的推给太医们啊，在朝廷中做事做官，本来就是你踩我一脚，我拌你一腿，有了功劳都想往自己身上捞，有了过失都是往别人身上推，哪有秦睿这般好人，将功劳推给别人。他们要知道秦睿的心思，肯定会指着鼻子大骂。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因为看到被太医拦住，不能往前凑，秦睿就开口建议到，“陛下，草民建议在宫里面推广一下种牛痘，这样可以绝了以后天花传播的可能！”

　　“秦公子所说的种牛痘，真的如此神奇？”弘治皇帝说道。

　　“从范氏集团接种的反应来看，除了少数人有发烧的现象之外，没有其他反应，应该问题不大，目前还没死亡案例。”秦睿当然想把牛痘推广开，毕竟在20世纪，天花是已经被牛痘彻底消灭了。“相比起感染天花死亡的人数，草民相信，种牛痘的死亡人数可以忽略不计。”

　　“陛下，微臣近日与秦公子多日攀谈，分析下来，觉得此事可行。”太医院院使孙泽恩开口说道，典型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啊。人家都分润功劳给你了，你还不助攻一下。

　　听了太医院院使的话，弘治皇帝点了点头，“可以试一下。”

　　“陛下如果担心皇室成员安危，可以先让宫女、太监们种痘，这样他们没有感染的可能，就相当于给皇室人员筑起防护墙。”秦睿分析皇帝犹豫的原因，应该是怕自己不幸挂了，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主意。

　　“如此操作，也是可行的。”弘治皇帝想了想秦睿的建议，最终点头。

　　于是就出现了范氏集团一群人，牵了10多头牛，走进紫禁城的奇景。

　　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所有的太监、宫女、护卫站成一排排，一列列，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开始排队注射牛痘，有人还在旁边大声宣传着注意事项。

　　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全部注射完成。在这期间，宫内发生了一件事，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广投缳自尽。话说这李广就是靠能作符录法术和祈祷祭祀蛊惑的弘治皇帝，才能得以身居高位。但凡太监无一不爱财货，除了擅夺民田、垄断盐政之外，四处收受贿赂，建立一处巨大的宅院，引来玉泉山水围绕在府邸前后，可见奢靡程度。

　　这位大太监有个习惯，受贿之后就记录在案。李广自杀之后，弘治皇帝派人抄家，得到了一本记录官员行贿的账簿，上面写着谁谁谁送黄米多少石，某某某送白米多少石，弘治皇帝很惊奇，问内侍，“现在大臣们送礼都送米吗？”

　　内侍只能道出实情，说：“这不过是隐语罢了。黄米指的是黄金，白米指的是白银。”

　　弘治皇帝很恼火，命令都察院追究账簿上官员的罪责，后来皇后的兄弟寿宁侯张鹤龄出面，事情才被压住。

　　当然，这是题外话，秦睿可不会在乎李广的死活。

　　作为奸商的秦睿，很好利用了这次给宫内注射疫苗的机会，开始大肆宣传，你看皇家都注射牛痘来防天花了，大家还不来试试？

　　免费？那是不可能的！首批注射的肯定都是王公大臣、豪商富户，统统收费，十两一位，钱是什么？纸啊。没命要钱干嘛？于是第一波韭菜顺利割完，让刘杰看到数字之后很是开心，50万两。

　　然后有消息传出，某京城富户捐资二十万两与范氏集团达成协议，在京城推广种牛痘，只需二两即可，名额有限，只有伍万名额，顺手又割了一波小韭菜。

　　紧接着太子朱厚照发声，以自己在范氏集团未来三年的分红为抵押，购买50万剂牛痘，为京城百姓全面接种。太子狠狠刷了一波声望，在民间和士林的名声蹭蹭上涨。

　　等太子刷完这一波声望之后，躲在紫禁城谨身殿的弘治皇帝陛下才发声，朝廷以一个三世而降的伯爵代价，拿到种痘技术，进行全民推广，以绝天花之患。

　　别问那不知名的京城富户是谁，肯定与秦睿有瓜葛。

　　至于朝廷为什么给爵位，秦睿之前献了高产粮种，又救了公主，还献了牛痘技术，弘治皇帝觉得不好意思了呗，朝廷大员也没有意见。

　　封爵，秦睿是不会要的，因为封爵之后，见了皇帝必须下跪，可秦睿跪不下去啊，哪有当平民自在，装疯卖傻皇帝也不会在乎。

　　在经过数次私下谈判之后，范家范玄成老先生就成了大明的永宁伯。

　　真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范玄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晋身为大明顶级权贵圈子，虽然只是初入门径，但三代足够范家成为一个大家族了。

　　于是，跪接完圣旨的范玄成，壕气十足的大声宣布，东主有喜，范氏集团所有员工发双薪。就这一嗓子，秦睿在北京搂得钱一半快没了，还好大部分给的都是粮食。

　　秦睿在范家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了，天老大，秦睿就是老二。好吧，上面还有范玄成、范子佩、小白，最可恶的就是连莲儿已经有爬到秦睿头上的趋势了，这让秦睿不能忍。

　　已经回到范府的秦睿，直勾勾的眼睛瞪着莲儿，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实验室已经被莲儿折腾的不像样子了：各种玻璃器材，摔碎的、炸碎的、烧碎的慢慢一桌子；自己千辛万苦准备的一些试验原料已经消耗殆尽；实验室顶棚明显是被烧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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