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川与夜

　　白川呐，可以说你是这个宇宙中唯一一个最了解我，也最尊重我的家伙。

　　现在，我书桌上放了一大杯热气腾腾的水，你，是不是还在峪中呢？也可以这样说，我和你是彼此的镜子，白天出门前，我会照照镜子然后看到你冲我笑，不得不说，你穿长袍的样子真的是极美的。晚上趁它们睡着的时候，我会偷偷跑到浴室的镜子前，和你说晚安。

　　白川啊，我曾同你一样，可以深切感受到它们的存在，走在路上，它们有的会跑来和我打招呼，击掌或者远远的喊我的名字，阿御！还有的家伙怕路上有坏人跑来欺负我，一直跟在我后面。哈哈，是不是很可爱呢？

　　白川啊，在我们内心深处是极度渴望被爱的，以至于你那次跌进了满是玻璃渣子和残骸的黑色大坑里，那天，你流了好多血，我用泥土和叶子都无法遮盖伤口。你很爱那个姑娘，可是她还是走的好快好远，你在雪地里哭的像个三岁的丢了娃娃的孩子。可是啊，这人呢，一旦走远了，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上次，我们一起去画展，那一幅《葵墓》，让人驻足了许久，许久，那一刻，感觉自己更像是失去心跳的人偶。我游荡在宇宙的某个边际的边际，而你正在黑洞中盘旋。时光的旋涡转动，生活是没有尽头的苦涩和困顿，最后无力的瘫在了那里。

　　生了一场大病，没有药也不必去看医生，就这样，你躺在我的胸口，静静地听着我无声的"呼吸"。

　　《白川》



　　白川呐，

　　当你在这里眺望到辽阔草原时，

　　空气中夹带着野性的，浓郁的，清香的和喷喷然的味；

　　白川啊，

　　当你坠入我们曾经一同戏水的深海时，

　　你是流动的，舞起的，遨游的，惊险的，神秘的。

　　你和它们相依而随，

　　向更深的更远的海域游去，

　　那里有柔软的，湿润的，成群结队的藕粉色水母，

　　还有一只小小的不知所畏的小虾藏在下面。



　　向北游啊，

　　海水变得迅猛，

　　翻卷起所有基物，

　　浪，腾起来，

　　水母四处逃窜，

　　海浪突然狂怒着，咆哮着，嘶吼着。

　　你轻轻振了一下那翅膀，

　　然后从水面一跃而起，

　　缓缓向上向前向更远的天际飘去。

　　头顶懒懒的云彩，



　　挡住了太阳，

　　那巨大的同跳动着的鲜血一般。

　　天气正好，

　　咸涩的海水里翻个身，

　　雪白耀眼的肚皮露在水面之上。

　　鹈鹕掠过，

　　留下了一片色彩明丽的毛，

　　白川，

　　就像这样，

　　落在草原花野中，



　　温暖，芳香。

　　《夜》

　　黑暗中，

　　我听到了你沉重的呼吸声，

　　就像是在某个静谧的夜，

　　你同我徜徉在伊索河畔。

　　下雨了，

　　窗外的合欢花总是湿漉漉的，

　　呼吸也粘在了一起。

　　一滴水珠正从大朵大朵，开的正盛的玉兰花垂下。



　　朦胧的背影，

　　熟悉的衣物上留着淡淡的香味，

　　一寸一寸，

　　静悄悄的流进了我的洞穴。

　　哪里没有光，没有一丝声响，

　　黑暗中，

　　我听到了你沉重的呼吸声，

　　平稳，贴近然后似阳光般驱散我的寒栗。

　　黑暗中，

　　摩挲着，



　　我仿佛触摸到了你温热的臂膀，

　　宽厚，伟岸如峰，

　　静涩，神秘如霭，

　　伏于你身下，

　　额头微微垫枕。

　　靠近又逃远，

　　一层一层舒展了，

　　似花朵般悄然绽放。

　　梦里，

　　那个俊俏明朗的笑容，



　　后日，

　　玻璃上得水汽凝结成冰。

　　找不到了，

　　笼子里的鸟，

　　被主人割掉了翅膀，

　　夜夜哀鸣。

　　窗外，

　　爬山虎早已翠绿蹒跚，

　　郁郁芬芳，

　　叶子大片大片伸展了，



　　葡萄架上，

　　偶然发现的蛹，

　　夜里那黯然涌动的红色河流，

　　足足活了十五个日头。

　　【作者题外话】：很庆幸在茫茫人群中遇到了白川，虽然他不在我们这个维度，但是，很高兴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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