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原谅我吧，一打七，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的，结束了，对鼬来说。
鼬所做所为的一切前提，就是保住宇智波的荣耀，以及佐助。如今，佐助在止水手里不提。宇智波既然与木叶开战了，那么一个叛乱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是甩不掉了，荣耀什么的…背叛者不配提荣耀。
这么一来，鼬灭族行动的前提就消失了，再灭族也没有意义了。
即使此刻鼬再行动，帮着木叶一起杀光族人，也保不住宇智波的荣耀，甚至和团藏约定好的保住弟弟佐助一命，也因为他的失败而变得希望渺茫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止水！
鼬的愤怒消失了，他看着止水，面无表情，但这比纯粹的愤怒更可怕。
“唔~”佐助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到鼬，立刻清醒了，挣扎着要跑向鼬。
止水松手。
“尼桑~”佐助惊喜的欢呼着，投入了鼬怀里。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好像和镜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睡着了，是镜老师把我送回来的吗？咦，这里是哪里啊？外面好吵啊，发生了什么？”
鼬沉默不语，任佐助在他怀里蹭啊蹭，目光直直的锁定着止水。
止水替鼬回答：“佐助，木叶要消灭我们宇智波一族，外面正在大战呢，情况不妙哦，一不小心，你的爸爸妈妈，认识的那些小伙伴们，还有和蔼的伯父伯母什么的，都会消失在你的生命中哦。”
“什么？镜老师你又骗人，把我当小孩子…我才不信呢，哥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哥哥？”
佐助仰起小脑袋，看鼬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
鼬微微一点头，即使这再不可思议，佐助也立刻相信了。
“我要保护一族，哥哥，带我去和可恶的木叶忍者战斗吧…哥哥？”
佐助的觉悟很高，立刻做出了决断，只是鼬依旧沉默，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他只好推了鼬几下，鼬垂下猩红的眼睛，一瞬间竟有点让佐助害怕。
“哥哥？”
这不是平常的哥哥。
鼬回过神来，揉着佐助的小脑袋，柔声道：“不行，你要留下这里。”
“我才不要呢，我要和哥哥并肩作战，我要保护大家…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强的，哥哥，不信你问镜老师……”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真姬三人赶到了，真姬、紫桓跑到了止水身后，充满敌意的…替止水瞪着鼬，泉美则毫不犹豫，站到了鼬身边，“鼬，没事吧？”没有回应，泉美也不气馁，看了看局势，松了口气。
“尼桑，就带我去嘛，我要和哥哥并肩作战~”
任佐助如何撒娇，鼬只是摇头。
泉美替鼬解围道：“佐助，不要缠着你哥哥了，与木叶的战争是我们大人的事情，我会和你哥哥并肩作战的，你就留在安全的这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她不久前才过了十三岁的生日。
“哼，这是我和哥哥的事情（雨女无瓜），尼桑~”
鼬默默的看了看身边，那是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的女孩，然后目光落在了撒娇的弟弟身上，蹲下身，冰脸彻底解冻，温柔的笑了。
“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食、中二指并拢，不轻不重的在佐助的额头上一点。
“唔~”佐助捂着吃痛的额头，小脸圆圆的膨胀起来，气鼓鼓的。但不知怎么的，反而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是平常的哥哥~
“鼬，我们…”
鼬打断了她，同样温柔的笑道：“一切都交给我吧。”
“嗯！”泉美重重的点着头，满脸幸福，好像，鼬是第一次对她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
最后，鼬看向了止水，这是将他逼迫到这个地步的家伙，尽管面无表情，但那种深深的敌意，哪怕是旁人都能看得出。
“镜大人…”
真姬关心的提醒他小心，紫桓更是想要告鼬一状，止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主动的走向了鼬。
越走越近，边走边说。
“鼬，我明白你的器量，也理解你的牺牲…但是，我不接受！”
写轮眼幻术，彼此进入幻术空间，鼬无语，止水接着说道。
“超越一族限制的大爱，牺牲自己，牺牲宇智波，只为了木叶的和平，多么伟大的大爱啊，可大爱之上还有更大的爱，爱是无止尽的，如果有一天为了整个忍界的和平，需要牺牲木叶呢？”
鼬不可遏制的身体一震。
“如果那时候不牺牲木叶，自私的为木叶而战，那现在牺牲自己，牺牲宇智波算什么？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很伟大的自私鬼？
又或者，再一次牺牲木叶？那又算什么，何时才是尽头？
宇智波的爱，究竟到什么程度，才是尽头。那儿的尽头，究竟是鲜花满地的梦中天堂？还是尸骸遍野的现实地狱？”
爱，多么神圣华美的字眼啊，但谁又知道，撕开了名为爱的包装，其下或许是鲜血淋漓的大恐怖呢！
至少，止水觉得，鼬因爱灭族，就是鲜血淋漓的大恐怖！
鼬的声音变得艰涩起来：“如果没有爱，一切就会变好吗？”爱是错的？
“不！”
当然不，止水对‘爱’这个字眼，同样的憧憬。
“没有爱，世界就一定会毁灭，但是…爱不是无私，爱是自私！”
因为自私，所以对鼬做了这样那样的事。
因为自私，所以想要拯救家族，哪怕只是一厢情愿。
因为自私，所以才支撑着他拼尽全力的战斗到了现在。
一切，都是源于止水的自私。
一开始，他最爱他自己，渐渐的以此为基础，对宇智波的人产生了感情，然后不断扩展，变成一族，再继续扩展，最后…还远远没有到最后，但他相信，自私会驱使着他，对更多的人事物产生感情。
因为自私，所以贪婪，贪婪的想要做最好的自己，想要改变鼬的命运，想要拯救一族，想要更多更多…他全都要！
正是这份自私到极致的贪婪，驱使着他战斗，与根、与绝、与带土，与木叶…甚至与鼬，一场接一场，无穷无尽的战斗，因为自私，甘之如饴！
三勾玉写轮眼前所未有的猩红，锁定着鼬那瞳孔不住收缩的红眼。
止水，将自己的自私，毫不掩饰的展示给了鼬。
这是相对于鼬的大爱，另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但如果鼬仅有大爱，没有自私，那佐助算什么？
宇智波的大爱与自私，善与恶，真是很难分得清呢，但这一族的魅力，不正在于此吗？
千言万语，鼬只剩下这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幻术空间破灭，回归现实，这时，止水才堪堪走到鼬身前。
止水在鼬面前，轻轻的摘下了面具，他必须这么做，他需要鼬！
颤抖！
鼬的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瞳孔在颤抖，三叶飞镖形来回旋转，几乎就要崩解，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真姬伸直了脖子想看，但止水背对着他，鼬身边的泉美也想看，被止水摘在一边的面具挡住了她好奇的视线，佐助倒是占据了最有利位置，只可惜抱着哥哥大腿的他，感受到鼬的颤抖后，就再无他念了。
又一次写轮眼幻术。
“我尊重你的想法，鼬，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和木叶战斗…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将某些请求，通过写轮眼幻术传递给鼬之后，重新回归现实。
这时候，鼬终于恢复了冷静，万花筒写轮眼危险的旋转着，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止水却坚定的站在鼬身前，离得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全程没有作任何防备。
生死就在鼬的一念之间。
等了很久很久（对于两人来说，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终究，鼬没有动手，什么都没有做！
止水终于动了，面具归位，默默地与鼬错身而过。
他多么希望，鼬能暴揍他一顿啊，用拳头狠狠砸他的脸，用脚狠狠踹他的小腹，摧残他曾经伤害过佐助的手，对他这样那样……
然而，什么都没有。
鼬默默的忍受了这一切，继续负重前行。
但是。
一时的沉默，终将引来更强烈的爆发。
止水终于确定了，他与鼬的生死一战，必然在不久后爆发！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这大概，就是对自私的惩罚吧。
……
原谅我吧，一打七，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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