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见即所诚
“生起于命，归于主，始于忠，归于主，吾主我愿奉献出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意念，我的一切，来帮助你达到这一生的愿望。”
梁璟斐看着菏泽嘴里念着这一句句类似于誓词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是····”
菏泽半跪于地，夜晚的风吹干了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此刻只有虔诚。
珊樱说这里叫海渊，可是这里的空气中并没有海腥味，更没有海浪翻腾的响声，只有与夜色归于一体的黑色晶脉。
而她在这里遇见了一个特别的少年，一个自称时神迹师的少年。
人总是会被真诚打动，无一例外。
也许与菏泽的相遇便是注定。
“神迹师的一生便为宿主而生为圣者而死，这便是他的归途，也是他一生的宿命，无法改变，梁璟斐，你便是我菏泽的圣者。”
夜里的风掀起他身上松垮的黑袍，梁璟斐看见菏泽的身上再次显现出黑色的神秘纹路。
掌心上出现一个类似于黑色地图的东西，他在上面滴上鲜血，他在等待着梁璟斐的决定。
梁璟斐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清楚的知道一个神迹师如果不被圣者选择的结果，无疑是海鱼失海。
所以她的决定攸关一个少年的一生。
“这便是我的神迹图，神迹师找到圣者是他的第一步，在神迹图上示命是第二步。”
手中的神迹图因为在两滴血融合时瞬间发出强光，然后熄灭。
“示命成功了。”菏泽欣喜若狂。
高兴的程度比中了彩票还能在高兴十倍。
菏泽伸出自己的右手说：“吾主，菏泽一生为您臣服。”
梁璟斐牵起菏泽的手，看到他眼中是朝圣者对圣者企盼的光辉。
像是对他信封的宗教一样深信不疑。
这是梁璟斐所不能理解的，他认为不应该又一个人无缘故的为另外一个人奉献，但他不能阻挡菏泽，因为她知道如果不示命，菏泽作为神迹师，他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多么残忍。
这便是命运。
“圣者，试试看，我们现在能够互相感受都彼此的状态。”
菏泽又示意她看向锁骨处属于他们彼此的符文，一个指甲大小的血色月亮。
“叫我梁璟斐吧。”
这个称呼梁璟斐是真的接受不了。
“阿斐。”菏泽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
梁璟斐的嘴角抽抽，行吧，也就是个称呼。
示命的成功，梁璟斐确实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对方内心的变化。
“你认识闻凛吗？”梁璟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整个北境乃至斯坦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她吧，那个叛国者。”
梁璟斐听到叛国者眉头还是不受控制的紧蹙，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闻凛的死因。
菏泽凑近的看着梁璟斐沾满黑色粘液的脸，他感觉到了梁璟斐在听到叛国者三个字内心的情感浮动。
“这么一看阿斐和闻凛倒像是一个人似的。”
梁璟斐撇了一眼菏泽，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情感变化，他说的是真的。
“阿斐接下来想干什么？”
两人对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渊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你的异能是什么？”
“我没有异能，我是神迹师，是神的通晓者，当然不是北境现在大家口中的那位。”菏泽指了指天。
“神迹师手握众生的命运蓝图。”
“这便是神迹师地位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菏泽苦笑：“阿斐，你可知，我虽知晓众生之命但却只能顺命而活。”
梁璟斐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甚至绝望，所以神迹师与生俱来的圣者其实是他们命运中的陪伴者，孤寂求存中的希望。
没有什么比感同身受更重要，不是吗？
“你现在的异能是什么？”
菏泽示意她将手覆在晶石上。
梁璟斐看了一眼菏泽，他这句话倒是耐人寻味，她的灵魂是他召回来的，所以他一定知道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与海渊的晶石不同，这块黑晶石没有任何的杂质，内体甚至涌动着黑色的暗涌。
拳头大小的黑晶石的外层浮现着金色的光晕与内体的暗涌相抗衡。
手覆盖在上面的一瞬间，黑晶石里的暗涌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的信号，疯狂涌动。
掌心刺痛，梁璟斐想要将手取下来，却被菏泽制止。
“这是暗涌，用来测试异能的。”
原本纯黑色的晶石逐渐变的透明，寒气将手掌和晶石冻结。
冰块顺着手臂开始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
菏泽怎么也没有想到梁璟斐的初始纯净值竟然这么高。
梁璟斐的手掌上的寒冰延续着整个手臂，那股寒意复又涌上。
菏泽手中的金色符文书简压制在她的整个手臂上，蓝色的冰晶慢慢减退。
虚惊一场。
那么这个异能是她的还是属于这具身体的主人闻凛的。
“人族的异能者少之又少，你这是冰系异能，阿斐你的命运注定不凡。”
“冰系异能？”闻凛的异能也是冰系，那么她真的是魂穿，借用了闻凛的身体。
“菏泽，世界上有没有起死回生之术。”
“有。”
梁璟斐眼中漏出欣喜，这么说秦景淮也能像她一样被救回来。
“只是这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付出代价，有得必有失。”
“告诉我方法。”梁璟斐上前一步攥紧菏泽的黑色衣袍，像是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放开，绸缎的面料在她的手中蜷缩一片。
“阿斐，一切都有定数，你希望的那个人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呢，以另外一种姿态呢。”
神迹师知命而不能公命，当天降下神迹时，只能根据命运的引导究其一生存活下去，而不能阻止时间微小概率的发生。
那么菏泽的意思就是秦景淮还有活的希望，梁璟斐此刻倒是甘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手腕上雪花蔓延寒意刺痛着她回到现实。
警醒着她存在的意义。
时刻提醒着她活下去未完成的使命。
而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尽快的提高异能值，提高她的战力。
“菏泽我想变强，帮我。”
“好。”少年的眼中只有顺从。
”阿斐，只要你需要我便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边。“菏泽的手指了指她锁骨上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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