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052章 了解当世，大惑不解
华小龙信步出了酒家，不快不慢地走在街上，观察着大街上的各色人等和各类店铺，一直在注意着发现那些适合他打听世事的场合或行人。
华小龙这个生长于水木星球的上一个冰期末年的人，初次来到当世，不知世事，没有家庭，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熟人，心里一时想不出来，自己该往那儿走，要是唐突地向别人问这问那的，又显得不太好，于是，在大街上关注着市井百态走了一会儿后，看到一个岔街口上，有一家大茶馆，心想，茶客可算是五马六道，啥人都有，而且吃茶的人，总是在不停地海吹海侃，必然能够听到更多的消息，于是，就停下逛街，往一家茶馆走去。
十分凑巧，华小龙来到茶馆门外，就听到了茶馆里正有人在说书，他看见稍稍靠里一点儿，有一张茶桌边，还空有一把竹椅，就向原来坐在桌上的三个茶客微笑着点了点头，三个茶客也点了点头，华小龙就坐了下来，要了一碗盖碗茶，心想，这里应该是消息元通之地，先多听听，总是没错的。
可是很扫兴，华小龙刚坐下来要了茶，说书的却说完了，正在收拾行头，要走了呢。
自然，说书的结束了，各桌的茶客，就开始各自海吹神侃起来，华小龙这一桌还有三个茶客，他们也开始吹起壳子来。
华小龙慢慢呷着还烫嘴的滚茶，不经意似地打量了一下同桌的三个茶客，但见上首那一个，穿着虽不算华贵，却比较精致，很健谈，有几分像是个老教书先生，另两个和上首那一个相比，年龄略小一点儿，但也算同龄人，倒没有什么特殊气质，不过，从神情和谈吐上看，也还显得见多识广，不像那种腹中空虚之人，心里就估计，今天从这三个老茶客这里，应该能了解到不少事情。于是，就打算先听听他们说些啥，合适了再来发问。
华小龙扫了一眼茶座大堂，但见满茶馆坐的，都是中老年人，而且老头居多，偶有一些老妇，最年轻的，也在四十岁以上，从穿着看他们的身份地位，众多茶客应该都是小康人家，至少都是温饱人家，没有看到穿着破烂的，也没看到穿着能有自己这样华贵的，这样，年龄小、衣装华贵的华小龙坐在茶馆里，就显得很不协调。
华小龙从茶客的状况估计，看来，真正的富贵人家，是不会到这种大排档茶馆来吃茶的，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自然是要去忙生计，不会来吃茶，而这些来吃茶的，看样子不缺衣食，没有穿得很破烂的，没有谁像吃不饱饭的，于是就估计，当今水木星球的百姓，比自己当年的还算殷实的西部候国的百姓，似乎还要富裕一些。
开始，华小龙听茶客们吹的，都是四乡八里的渣渣草草的市井轶事，但华小龙还是认真听着，管他大事小事，总是当世的事，听听没有坏处。
几个茶客吹了一会儿闲壳子，吹着吹着，其中一个显颇为神秘地说：“二位老哥，想不想听一个近期来江湖上发生的怪事？”
“说来听听啊？”另两个老头一听有怪事，一下就来了兴趣。
那个人卖起了关子，说：“说出来可以，但今天的茶钱算谁的？”
“算我们的啊？不就一碗茶吗？”
“好，那我就说了哈。临江武馆收学徒了，知道吗？”
“武馆收学徒，算个啥？这跟私塾收学童一样，有啥稀奇的？还想吃免费茶呢，哼！”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临江武馆可不是一般的收徒，他们也活该倒霉，武馆多年都顺风顺水的，可这回啊，收到了一个打翻天印的学徒，功夫没学会，就想偷窃师父家的财物了！”
“真不是东西！那后来怎样了呢？”
“自然是被捉了个现行，吊打了一顿，逐出师门了呢！”
“你这个也算怪事？一点都不怪，不值一碗茶钱！先说好哈，谁的壳子最没听头，谁就给茶钱！还是本老兄来告诉你们吧，你说的那个临江武馆，学出来的武师，也就最多能对付三五个剪径山贼而已 ，我们西牛贺州地面啊，要说江湖上挂得上号的，也就是云雾山巨峰帮了，话又说回来，巨峰帮都算西牛贺州的武林老大了，这只能说明，我们这西牛贺州地面，武林都衰微了好多好多年了呢。”
“这倒是。不过，远点儿的地方，你又咋能知道如何呢？你没跑生意，没押镖货，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茶馆里，你能知道外面的人长没长獠牙？”
“你两个老哥还真别说，我就听说过，中道钦州武林，这些年来倒是出了不少名家大派呢，但也就只是听说而已，却不知到底是个啥样儿？”
“是的，我们西牛贺州，确实太闭塞了，但可以肯定，中道钦州武林，一定比我们西牛贺州江湖热闹得多。”
……
华小龙听来听去，感觉到当今的西牛贺州大地，与自己少年时期很可能是一样的，总体平安和谐，百姓闲适，鲜有侠客事迹和江湖故事。看来，要想了解当今江湖，还真得到中道钦州去走走看看听听，多多亲历些事情，才能弄清楚，在当世这个朝代，自己能做些啥，该做些啥……诶，何不问问，当今的西部侯国、乃至水木星球，又是怎样的呢？还有没有战乱呢？
可怎么问呢？六百年过去了，现在提“西部侯国”，这些老大爷能听懂吗？细心的华小龙，飞快地在心里胡乱编了一个由头，双手抱拳行礼，很礼貌地说：“三位老人家，小生这厢有礼了。小生方才听了三位老人家说市井江湖事，听来十分新鲜，受益匪浅！这样说，今天这一桌的茶钱，小生给了，只是小生还有些不懂之处，还要向三位老人家请教请教，不知可以否？”
华小龙本来就很礼貌，又说要给茶钱，不就说话嘛，嘴巴三寸皮的事，多容易啊？上首那个老者就说：“小兄弟，你刚才一来，我们就看出了你是外乡人，问话不妨事，小兄弟你只管问，凡我们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你问吧。”
华小龙说：“小生乃北冥幽州人氏，皆因家在临近北极偏远的深山，据小生所知，父辈祖辈都没有出过山，以致对水木星球上有多少州，州下设的啥衙门，当然罗，对朝廷皇上，一概不知，现今星球上还有没有战乱纷争，也全不知道，所以，父尊把小生送到隐世高人那里学了武功后，父尊说，我们虽然知道是生长在水木星球上，但水木星球的朝代怎样，一概不知，父尊就叫小生到各地多走走，设法弄清楚这个当世事道。不怕三位老人家取笑，小生所生长的偏远深山，本来是在北冥幽州地界上，但是，都是到出山以后，才知道的呢！”
“原来如此！”上首那个老者很乐意抖抖他的见多识广，说，“小兄弟，看起来，你的老家，确实是在与世隔绝之地了，不知当今世事，也就不奇怪了，那老朽就详细告诉你吧。首先，这水木星球，只有一个大一统朝廷，管着全水木星球的五个州，这五个州，分别是东胜神州、南澹部州、北冥幽州、西牛贺州和中道钦州，我们这个大雪山麓地区，就属于西牛贺州。州以下是郡，一个郡管理方圆百里的百姓，州和郡都设有衙门。至于朝廷嘛，最高职位就数星球大统领罗，星球大统领每十年选一次，朝廷设有阁老院和刑法院，阁老院是定期选举出来的，大统领由阁老院选举、任命和罢免，刑法院由大统领组阁和任命，但刑法院又能审判阁老院的违法行为。哦，对了，州和郡，除了衙门，都设有相应的阁老院和刑法院，州和郡的知事，也是那样选出来的，各州各郡都是各自管好各自的地盘，不存在州郡之间的纷争。”
华小龙问：“那么，老人家，这么说，水木星球就只有一个朝廷来管理全星球罗？”
老者说：“正是，据我们所知，水木星球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子的。”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子的？难道史书上连六百年前的事情都没有记录？我少小时读的史书典籍，那可是几千年的史事呢！华小龙不好直白地问，就换个方式问：“听老人家说，当今水木星球的五个州都归一个朝廷管辖，那朝廷还养有军队吗？”
“什么叫军队？”老者不解，反问道。
华小龙说：“就是打仗杀人的，比如说，西牛贺州军队去攻打中道钦州，占领中道钦州。”
老者感到半迷半解，说：“都归一个朝廷，何来占领别人的州呢？当然也就没有你所说的杀人军队了。不过，各级衙门辖下都有捕快司，他们就是专抓坏人的，抓去就交给刑法院审理。”
华小龙基本上弄明白了，当今水木星球，已经没有侯国征战了，朝廷也不需要养军队，税赋自然就很低，难怪今天所见的百姓，日子都还过得滋滋润润的呢！
大致弄清楚了当今水木星球的政体，华小龙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老人家，那水木星球如今是怎样计算年月日的呢？”
老者答道：“一直都是按时序纪年的啊，比如，今年就是三零八九年，估计是从开始纪年起，到现在，就有三千零八十九年了吧。”
这么说，如今的水木星球，不但朝廷政体与当年不一致，就连纪念都不对口，哪可能连六百年前的纪年都对不上呢？华小龙感到大惑不解，就算现在是三零八九年，那这之前呢？人类进步到能够纪年了，就像史书上所说，纪念以前的上古，至少还可以追溯两千年呢，怎么就跟以前对不上口呢？这个问题，华小龙实在想不明白，因为不但他不知道水木星球已经经历过一轮冰期了，就连水木星球的当世人，也不知道远古以前是否还有人类世纪，也不知道万年以前的冰期，所以，华小龙也就只能接受现在是三零八九年了。
又问了一些各方面的情况，华小龙就继续在茶馆里听龙门阵，直听到黄昏，争着抢着付了这一桌的茶钱，才回到客栈去，要了酒饭来用。
吃着晚饭时，他就决定，下一步，应该先到中道钦州去看看，多了解些当世情况再说。吃完晚饭，然后回到他写的上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滚水澡，踏踏实实地睡到了次日天亮。
第二天，华小龙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吃过早饭，打听了一下往中道钦州走的方向，就避开行人多的大路，专挑山区，专挑小路，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以便用轻功飞山跃水，从空中欣赏沿途所见风景，因为没有什么紧急事，就一路游山玩水，晓行夜宿，朝中道钦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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