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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走在路上


总是要经历很多风风雨雨才知道人生的厚重。总是要走过很多路,才能明白每一条路的艰辛。走在路上,走在路上。

        ——题记

        我从四季走来,一路风雨,一路沧桑,一路泥泞,一路悲凉。简单的行李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一个人,一段路,一生的旅行,我从自己的内心穿越,在流动的时间里,努力挺直腰板,坚定地走向下一个路口。走在路上,汗流浃背,见过太多的人和事,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我始终相信,一个人行走是净化心灵的良药。

        要么读书,要么旅行,灵魂和身体必须有一个在路上。很是喜欢这么一句话,只是,如果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这是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完美

        我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走向未来,走过泥泞小径,走过荆棘丛生,走过鸟语花香,走过宽广大道…

        一路走来,有多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最后都分道扬镳,又有多少无疾而终的恋情,还没有来得及花前月下,就已匆匆别离…

        出门旅游,也是一种行走,一种放松心灵,增长见识,开阔眼界,缓解压力,挑战自我,结识新友,丰富阅历,留下美好回忆的行走。

        每当我心情郁闷时,我就选择坐上火车,出门远行:有的事情现在不做,就一辈子也不会做了,每次都是想到这个,提着包就走了。

        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但我看见自己走过的足迹,在不同的路上,我从青涩的小鸟,慢慢蜕变成青青的小树,不再懵懂无知,也不会被假象所迷惑,走一段路,看清一些人,明白一些道理。原来,许多的人,在热情涌动的笑脸后,代之的是真实的丑恶嘴脸。而我常常会被热情如火的假象所迷惑,以为这条路上,遍地开花草木葱茏,却不知,在看不见的路段,总有看不见的黑暗陷阱。

        人生下来要生活,要生存,要不停地行走,因此,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总有人和你意见相左,也总有惺惺相惜者。所以,不必彷徨,不必迷惘,前方,总有一缕阳光,在风雨过后,会为你美丽绽放。

        我从平坦水泥路走过,空气里流动的灰尘,挨个将我萦绕,回不去的从前,是时光埋葬的串串回忆。

        哭和笑的岁月,用了一生得失来书写沧海桑田,淡淡然付之一笑,生与死,原也只不过是行走时偶见的迂回小径,缠绕纠结…

        我是在故乡的小城读的高中,那是我们县城里最好的一所高中。

        中考的时候,整整三天都在下雨,撑着伞走在校墙外的街道上,两旁行道树上的雨滴滴答答落下来,落在伞上,落在地上,落在行人的鞋子上,满世界都是潮湿的。透过伞边缘只能看到望不到尽头的柏油路,在地平线上和灰蒙蒙的天紧紧相连。这颓废的天气让人感到极大的不安定。

        在“高手如云”的一中,我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受到老师的瞩目,甚至除了班主任没有任何一个代课老师知道我的名字,而我敢说班主任之所以知道我的名字,绝对只是因为他是班主任而已。

        我高一的班主任,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一直记得他的第一节课,他教政治,在胡乱的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我们并不怎么熟悉的名词之后,双臂支在黑板上,放下又支上,放下又支上很多次。讲的时候,只把头转过来,脸上还泛着微红,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双臂还支在桌子上,我们都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的,这被大家当做谈资议论了好长时间,一个不会上课的老师,学生当然是不服气的。

        高中的男生正是调皮的年纪,他们当然不会乖乖听老师的话,犯了错甚至受不了老师一句责备的话,常常是当众摔门而出,当着全班的面顶撞更是家常便饭,他们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虽然我们都觉得他不怎么会管理班级,但他还是很认真的,每天都起得很早,来教室督促我们背书,他总是把双手背在身后在教室走来走去,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满眼空洞地望着窗外的白雪。那一整个冬天,他都穿着一件半旧的深灰色的大衣,后来才知道老师的人生经历,这让我一直后悔自己当时对老师的态度。

        记得有一次晚自习的时候,他让我们每个人都写一下对班级的,对他的意见和建议,不用写上自己的名字。那天早上我正好要背诵一个东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乱了计划。反正也不用写名字,于是就很老实地写了希望老师以后不要再浪费我们早自习的时间。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了我的笔记,我一直都觉得他是翻了我们交上去的作文本。

        有一天,他叫我到教室的后门询问我,为什么要写他浪费了我们的时间,我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见我不答,便接着问,我怎么浪费你们早自习的时间了。

        我在心里想,你自己知道。

        但还是没有答话,我不答,他就一直问“我怎么浪费你们时间了?”。

        我不记得他涨红着脸问了多少遍。我用一贯的沉默回应他。

        直到后来,他实在是气急了,找来了一块一米多长的,厚度大概快有一厘米的板子来打我,当时那板子打在我的手上,其实一点也不疼,但是为了配合他,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在他的板子每一次落在我的手上的时候,发出那种震耳欲聋的喊叫声。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他也更生气了,直到板子打断了,我也没有任何的生气。

        我用余光瞥着窗外的风景,一座红色典雅的亭子在一大片修剪齐整的绿色里,林荫道旁的白杨随风哗啦啦地响,天空中飘着一片一片的云,鸟儿在枝头欢快的跳跃,路上来来往往的好多学生啊,他们怎么不上早修啊,我想,真是羡慕。后来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喜欢到那个地方去看书。

        当时,我们班的教室是五楼的倒数第二个,站在门口可以看到整个校园的景色。

        我在2班,这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日子过得如何的艰难,我都会对这个数字情有独钟,他告诉我,无论在任何时候,永远不要对事物失去兴趣,永远要照顾他人的感受。

        他说,生活无论怎样艰难,我们都应该热爱生活,所有的苦难终有一天都会过去,当你们毕业的那天,我想我会很高兴,你们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还不好好学习呢。他依旧双手背在身后,深邃的眼睛望着窗外,阳光透过高大的白杨照射在他的脸上,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那一刻,我低下了头,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是怎样地伤害了一个热爱着生活的,热爱着学生的老师啊。

        后来,分班了,我从他的班分了出去。而他却再也没有再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听说他走了,去了别的学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看向窗外,依旧阳光明媚,只是窗外没有白杨,一辆车开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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