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江秉文的书房里,他们父子三人对坐在茶案前。
江畔此刻没有心情多做寒暄,直奔主题的问道,“父亲,听说今日皇上传召裴青檀入宫了!可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江秉文知道江畔心中着急,稍稍安抚道,“今日裴青檀入宫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朝中两党势力僵持不下,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裴青檀有罪。所以皇上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当场出题让他立即做出文章。”
“那后来呢?”江畔急急的追问。
江临接着道,“裴青檀的文章做的确实好,皇上免了他的牢狱之苦,也变相的证明了他的清白。”他顿了顿,面上有些惋惜,“不过,这帮大臣们又说,这不能排除裴尚书有泄题的嫌疑。”
江畔算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说,这帮人还是咬着裴家不放!”
江临也觉得纳闷,“是啊!这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大家只针对裴家呢?涉事的又不只是裴尚书,整个礼部都受了牵连,还有几位特邀出题的儒士大家。而裴尚书也并未参与乡试出题!”
江秉文解释道,“那几个儒士大家都能自证清白,唯独礼部撇不清干系,裴尚书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想搞裴家的人,做的也太明显了。”江临喝了口茶,忍不住想替裴家叫屈。
江秉文看向江畔,“你可曾想过,这做局之人目的为何?仅仅是拖垮裴家吗?”
江畔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这局可能是布得匆忙,所以我们目前来看好像是恶意栽赃;或者,他们还有后手只是还未完全施展出来。”
江畔眼下怀疑,贤亲王一党发现裴长柏查到□□和铜矿的事,临时起意想再借皇上的手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除掉他,而这一边把裴尚书拉下水,让他们裴青柏孤立无援。
但他们不知道,皇上对于这一切早就知情。
更不巧的是江畔顺手救了那个传信人,部分证据和供词已经到了皇上手中,打乱了贤亲王一党原本的计划,所以他们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报复杀人毁灭证据。
眼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裴尚书这边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凡事还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只要不节外生枝即可。
江畔想起济慈寺方丈的话,低声道,“这场莫名的冤案再不收场,真是恐有变数。”
“可要怎么收场?”
江秉文和江临的目光一同看向江畔。
江畔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贤亲王才能回答了。”
江临诧异,“怎么会是他?他在朝堂上可是力保裴家啊!”
“兄长,不过是贤亲王上演的一出贼喊抓贼罢了!”
入夜江畔再次来到青楼,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从正门进去的,而是坐在屋顶盯着黑暗的后巷里正褪去乞丐衣衫的那个人。
那人动作娴熟的翻过院墙,就这水缸里的水洗了把脸之后进入青楼。
江畔在后面偷偷跟着他,眼看着他进入一个不起眼的小厢房。房内还有一女子此时已经换上了男人的衣服,见进来的人她认识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这是要私奔!
江畔拿出帕子叠好遮于面部,立刻推门而入,吓了屋内那对男女一跳。
他趁此空档甩出药粉,并将身后的门关上。
他们二人瞬间感到身上无力,瘫软在了矮几上。
“你是何人?”那男人喘着粗气问。
江畔在他们对面坐下回答道,“外面都已经宵禁了,你们此时私奔,要躲到哪去啊?不怕被杀吗?”
那男人看着江畔,觉得他们无仇无怨应该可以商量,“少侠,我们两个都是苦命的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你得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泄露考题的?”江畔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不过是昨天白日里多看了这男子一眼,发现他双手内侧都是老茧,之前应该是个做粗活的,手上技艺又灵巧,这样的人本可以自食其力做个正经营生,可他却在青楼门前乞讨,说话还带了点口音。
这都没什么,关键是他有一双桃花眼。
“泄露考题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喜欢她又没钱给她赎身,所以今日想带她私奔。”
“没钱给她赎身?”江畔挑眉觉得有些惊讶,“办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没说给你点钱财作为答谢吗?还是说他们抵赖不给了!跟你一起的应该还有几个人吧?他们人呢?是不是被过河拆桥了?”
那人垂下眼眸没说话。
江畔第一次来青楼的时候,就见过他身旁的女子。那时她在台上跳舞,发髻边上插着一朵银杏叶编成的牡丹,江畔这才把他们二人联系到一起。
“我有办法让你们日后不用东躲西藏的过日子,还会小赚一笔,你想不想听一听?”江畔探身问道。
那男人眼眸一亮,看向江畔。
“那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我再决定帮不帮你出这个主意。”
那男人犹豫了片刻,反正出去也是个死,“考题是礼部王侍郎身边的随从给我的,本来他许诺我们事成之后给我们一大笔钱,我想着这钱可以帮她赎身就答应了。后来事情办成,他偷偷将我们送出霜华城,不仅没兑现承诺,反倒寻了一处荒野将我们推下山崖,我侥幸活了下来。”
江畔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可有物证?”
那男人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什么都没给过我们!倒是你去山崖下,能瞧见那几个人的尸体。”
他见江畔不信,急忙又道,“起初我不知道他们是要害裴家,主要是他们给的钱多,我想着帮她赎身后我们二人还能置办个小买卖糊口,就答应了!谁承想能摊上这么大的事啊!”
“人这辈子,很多事是你怎么躲也躲不掉的,若是裴家因你被抄家斩首,你俩这辈子不仅要躲躲藏藏,还要背负一生罪孽,日日枕着裴家的尸骨入眠。”江畔为了吓他们,故意在此危言耸听。
“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一会儿我帮你找来一人,你用这个秘密可以跟他交换她的身契和银两,怎么做全看你的演技了!”
那男子皱眉道,“那他抓我送官怎么办?”
江畔从怀里拿出一粒药,“待一切尘埃落定,你便可以吃这个药假死,到时你被扔在郊外的乱葬岗。害你的人被定了罪、你又是一个死人,只要改了姓名天高海阔的想去哪就去哪。”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别无选择!凭我想救裴家!你若是表现的好,到时你假死,我倒是可以从旁协助。”
男女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男子道,“好,我答应你。”
江畔起身,“那就委屈一下二位了。”他抬手将他们二人敲晕,找了个麻绳将他们手脚捆住,插上门闩后从窗户离开。
雍王府的书房内,雍王萧承举正在桌案边临帖,忽然不知从何处飘过一阵风,将屋内的烛光尽数熄灭。
一片漆黑中,萧承举手上捏着毛笔没动,他心中知晓这绝不是普通的风。
江畔静静的站在他的对面,好奇他会作何反应。
门外有小厮发现房内的灯熄了,隔着门道,“王爷,小的这就取火折子来给您把灯点上。”
萧承举道,“不必,你退下吧!本王想静静的待一会。”
待那人走远,萧承举冷着声音道,“既然都来了,为何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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