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追与逃
楼国这边主意已定，大军立即调转方向准备撤离。
步惊鸿在望远镜中看出了苗头，她立即转头：
“邢哥、华哥、曹哥，通知下去，大军立即集合，出城追击蛮军。”
“怎么了？蛮子要跑？”
“嗯。”
“娘的，这群蛮狗啥时候变得那么没种了，吃那么大亏居然不想着报仇了，老子都准备好要去霸州跟他们干到底了，他们居然跑路了。”
邢副将跟曹林两人骂骂咧咧地冲下去整军。
华副将也要走，又被步惊鸿喊住了。
“华哥，让斥候营的兄弟速速赶去霸州通知霸州军和沧州军。”
“好！”
三名副将都下去整军了，步惊鸿又挥了挥手，喊了一名亲兵过来。
“你速速赶去真定府，给大将军传信，让大将军尽快回城与咱们一同追击蛮军。如果大将军能向真定府借点兵更好。”
“喏！”
亲兵走了，步惊鸿也下了城墙开始整军。
一刻钟不到，雄州军四万多人马集结完毕。
“今日咱们这一战，是追击战，蛮军已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无心应战，他们眼下一心只想逃离大庆边境，但是，他们在咱们边境骚扰了一个多月，惹得边境无宁日，咱们能就这样轻易放他们离开吗？”
“不能！”
“说得好，我等边军的职责就是守护边境，岂能让蛮子在咱们的地盘之上来去自若呢！犯我大庆者，虽远必诛！”
她的声音在内力的加持之下，传出去极远，振聋发聩。
“犯我大庆者，虽远必诛！”
底下的士兵跟着高呼，声浪一浪接着一浪，士气达到了顶点。
见众将士的情绪达到了最高点，她立即转身面向城门，高举长枪，振臂一呼。
“打开城门，出征！”
大军紧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城。
楼国大军刚收好营帐准备返程，发现雄州军竟然出城来追击他们。
“速速报大将军，雄州军追过来了。”
“雄州军好胆！咱们再怎么样也还有十万人马，他们竟敢就这样冲出来追击，当真是不把咱们当一回事啊。”
“那咱们要反击不？”
“这个……得听大将军的指示。”
楼国士兵窃窃私语，离雄州城最近的一部分人马放下行李准备应战了。
然而，中军帐中传来的消息却是不要恋战，速速撤离。
这让楼国士兵很不理解：
“大将军这是怎么了？连送上门的军功都不要了吗？”
“唉，算了算了，走吧走吧，上头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呗。”
见蛮军丝毫不为所动，步惊鸿手一挥，让弓箭手直接放火箭雨。
火箭雨一波接着一波，火枪营也跟着开火。
蛮军的队伍瞬间被箭雨冲散。
“蛮狗，别逃啊，你们不是要攻打我们雄州城吗？我们雄州军全在这里了，一共就这么几万人，你们不敢应战了，胆子让狗给吃了？”
邢副将高声骂道。
“有种就跟我们正面刚啊，老子就站在这里让你们砍，谁敢与我一战？”
曹林也跟着喊了一句。
“蛮狗，哈哈哈，怂包，我看以后你们也别叫楼国了，该改名叫怂国，只有怂这个字才符合你们这落荒而逃的气质。”
两人骂得极为难听，楼国的一名副将听不下去了。
“格老子的，大将军，属下听不下去了，请求应战。”
耶律英机真是快被自己这些属下给气笑了。
“当初说跑路的也是你们，如今被人家几句话就挑动情绪，听不下去的也是你们。对方这么明显的下套，难道你们都听不出来吗？你请求应战，你们营有多少人可以陪你去送命？一万？两万？”
“可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咱们的战士一个个倒下？”
“咱们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最多也只能对着咱们的背影射箭矢，可一旦咱们停下来，他们那大铁疙瘩就会追上来，到时候，死得人将会更多。”
萧副将耐心地劝道。
“可是，他们雄州军全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人，咱们齐心协力，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将他们尽数留下，为何要逃呢？之前打不过是因为他们有城墙的防护，现在大家都在平地上，难道咱们还怕他们吗？”
其余副将依旧有些不服气。
萧副将看了看耶律英机的脸色，再次对众人劝说道：
“大庆有句俗语，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都看到了，雄州军与咱们的总人数差距甚大，那你们就不怀疑一下为什么他们敢那么主动地来追击咱们吗？”
这句话说完，楼国的几位副将倒是沉默了下来。
耶律英机加重语气说道：
“你们有这个功夫在我这里闹，不如赶紧归队，带着你们的人马跑快点，咱们的战马耐力强，远胜过大庆的战马，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把他们远远甩下。”
话落，他一甩马鞭，扯起缰绳，快速跑到了前头，只留下几名副将面面相觑。
“走吧走吧，听大将军的吧，此番咱们在大庆边境吃了那么大的亏，损失了那么多士兵，回国后还不知道太后会如何惩罚咱们呢。”
邢副将三人在后面喊了半天，见楼国还是没有停下撤退的脚步，依旧是头也不回得朝前跑。
“嘿！老子还真纳了闷了，这蛮狗什么时候忍耐力这么强了？平常不是骂几句就上头的吗？这回咱们费那么老大劲，对方却只顾着逃。
看到咱们只有这么几万人去追击他们这十万人，竟然都不敢转过身来反抗。
他们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惊鸿，这下该怎么办？蛮子的战马比咱们的战马耐力强得多，再跑下去，咱们跟他们的距离会越拉越大。”
步惊鸿也看到了楼国的情况，确实与她刚开始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她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长距离的奔袭，步兵营和刀盾兵已经被落下许多，火炮营更是掉队掉的连影都看不见了。
“撤，不追了。”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曹林心有不甘。
“先不追了，咱们就地扎营休息。”
“这……你是打算先休息一下再继续追吗？”
“蛮军刚打完攻城战，匆忙撤离，他们的战马耐力虽强，却也经不起长期的损耗，咱们一旦停止追击，待他们跑出一段路之后，应该会适当放松警惕。
那个时候沧州军和霸州军应该也追上来了。到时候咱们再合计一下，是继续追击还是放弃。”
“若是他们再跑远一点，可就出了大庆边境了。”
“是的，所以咱们需要商议一下还有没有继续追的必要。”
“唉，真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跑掉，老子真是高看他们了，还以为他们一定会跟咱们奋战到底，没想到他们这回竟丝毫不为所动。自从那个韩世让坐上大元帅的位置，楼国的战斗风格真的是大变样。
换到三年前，他们一定不会就这样跑路。
以耶律英机以往的心气，这会儿他怕是已经快被咱们给气死了。”
曹林感叹道。
他还真没猜错，耶律英机此时真是一肚子火，刚才邢副将他们的叫骂声，他不是没听到，也想过回过头去好好地干一场。
就像那位副将说的一般，若是此时折返回去，怕是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将雄州军剿个精光，可是萧副将一直在耳边劝他要冷静，说他们吃过雄州军一次大亏了，不应该再轻易相信雄州军的鬼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萧副将的话确实有道理，可尽管如此，耶律英机身为此次行动的大将军，却要处处受制于一名小小的副将，心里着实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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