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净身
翌日。
麦冬有些心疼的看着陆湮，“陆湮，你当真要净身？”
“嗯，我想留下殿下身边伺候。”薄唇紧紧抿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气息。
“可是我听说净身很疼的，你……”
“我不怕。”少年嗓音清冽。
“你可要想清楚了，切掉了可就接不上去了。”
陆湮抿唇，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他能不知道吗。
但是为了能留在她身边，“净身”就“净身”吧。
“既然你想明白了，我带你去找刘总管。”刘总管是专门负责净身的，同时也负责教新进小太监规矩。
“麻烦麦冬姐姐了。”少年向她道了声谢。
两人一前一后去找刘总管。
麦冬是秦晖月身边的大宫女，秦晖月在宫中这么受宠，作为她的宫女，下面的人自然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刘总管见麦冬过来，面上堆满谄媚之色，翘起兰花指问，“那阵风把麦冬姑娘给吹来了。”
刘总管身上脂粉气极重，他的靠近让麦冬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她不着痕迹后退了两步，与刘总管拉开一些距离。
“是这样的刘总管，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麦冬姑娘请说。”
麦冬侧开身子，让陆湮暴露在刘总管面前，刘总管看到陆湮，眼睛瞬间亮了。
这孩子长得真水灵。
麦冬见他紧紧盯着陆湮不移眼，赶紧挡住，“刘总管，他是殿下从宫外带回来的人。”
这算是个警告。
她知道有许多太监有某些见不得人的癖好，看刘总管这个眼神恐怕也……
他想搞别人她管不住，但是搞陆湮不行，陆湮他是殿下的。
刘总管闻言赶紧敛收住眼神，尴尬地笑了两声，“麦冬姑娘带他来是想……”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做了个剪刀的动作。
麦冬点头，“正是如此。”
“这好说，一定给麦冬姑娘办妥，”刘总管转动眼珠。
面上神色不显，心里却一直在暗道可惜。
这么水灵的人竟然给咔嚓了，殿下怎么想的，不想要可以给他呀，他可以将这孩子养在宫外的宅子里。
麦冬给刘主管使了个眼神，让他移两步，刘总管也是人精，瞬间明了，退开几步。
“麦冬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刘总管压低声音问。
麦冬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手轻些。”
陆湮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也不知道他急什么，他完全可以等养好身体再净身。
他肯定是不知道净身有多可怕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傻乎乎的。
“一定，一定。”刘总管笑着应下。
得了刘总管这句话麦冬心宽了些，转身看向陆湮，“陆湮你跟刘总管进去吧。”
陆湮嗯了声，就跟上刘总管的脚步。
路上刘总管询问了陆湮几个问题，问他最近饮食，还有今日吃过饭没有，陆湮态度虽然冷淡，但也算是有问必复。
这些询问是必须的，净身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很容易死人。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专门净身的房间，房间很小，光线也不是很好，味道更是不好，似有血腥，又似有尿骚。
进到房间，刘总管开口就让陆湮把裤子脱了。
淡漠俊美的少年顿住，眼眸冷冷的眯起，薄唇紧抿，脸色很是不虞。
刘总管将工具拿出来，看他没动作，疑惑询问，“你怎么不脱？难不成想让咱家帮你？”
虽然知道眼前的孩子是长宁公主带回来的，但他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主管，脾气还是有的。
宫里的贵人他见多了，那心思都是一阵一阵的，今个喜欢，明个就不一定喜欢了。
若是长宁公主真的喜欢，大抵也不会送到他这来，故此刘总管看人下菜碟。
陆湮强压下心底的不悦，伸手将裤子解开，自己选的路，再不愿也要脱。
“躺下吧。”刘总管瞥了他。
陆湮一步一步靠近那个矮小的板凳，准确来说是个极窄的板子，勉强可以躺个人。
板子上沉积了许多污垢，看着像干掉的血又像某些排泄物。
陆湮思索着怎么动手比较好，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冷着脸躺在了板子上。
刘总管拿着工具走过来，伸手想撩开碍事的衣摆，不想陆湮直接反手扣住了他的手，痛得刘总管直接叫出了声。
“你这是做什么？”刘总管哀嚎道。
陆湮忍着想把这个死太监掐死的冲动。
幽深晦暗的眸光微敛，放开刘总管的手，别开眼，轻描淡写道，“抱歉，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刘总管：“………”
不习惯你就捏别人？要不是看你是九华殿的人，我一刀让你咯咯鸡。
刘总管掀开衣摆，看到眼前一幕，他惊呼出声，“这么大。”
这个宝贝这么大，也舍得割掉？
暴殄天物啊！！！
陆湮：“………”
被一个猥琐死太监这么说，他一点都不开心。
陆湮闭了闭眼睛，再次深吸一口气，复而睁开，幽暗的眸子冷冷的眯起。
莫名觉得手好痒。
好想把这个死太监当场弄死。
“要不你跟了我吧，这么好的宝贝我舍不得。”刘总管直勾勾地看着陆湮下半身。
若是他答应，他可以跟麦冬说，他净身没挺过来，没了，净身失败很常见。
“我可以把你藏在宫外，这些年我存下不少钱，你跟我吃不了……”刘总管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然后是一声巨响，人体倒地的声音。
陆湮阴沉着脸坐起身，面容紧绷。
一个时辰后，刘总管悠然转醒。睁眼就见板子上的少年脸上毫无血色，下身一片红。
“我…我怎么睡着了？”他摇晃了下脑袋。
少年闻声虚弱的掀开眼皮，虚弱的说道，“帮我净完身你就说眼冒金星，想要眯一会。”
“是吗？”刘总管面露疑惑。
可是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陆湮容色自然，“是。”
他说是就一定是，更替记忆他做不到，但是让人心神恍惚他还是做得到的。
前世她经常睡不好，亓官卿给她调了很多安神的药物，久而久之他也略懂一二。
为了躲避净身，他昨夜做了梁上君子，潜入太医院偷了些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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