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帮忙
大概因为雇佣费用只有一顿饭，新指挥偶尔给斩楼兰一种没出全力的感觉。
不是说她消极怠工，只是基本没见她出手。专精指挥的玩家不是没有，大公会里养着不少，可人家玩的大多是牧师之类，站的远，位置又安全。这位既然敢拿操作难度位居各职业前列的战法，怎么看都有两把刷子。
不过这妹子指挥水准真心高，能把boss抢下来谁管她是不是在划水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某日与霸气雄图的boss团正面遭遇。
张佳乐被疑似林敬言的流氓缠住了，对面牧师团里的指挥——9999是张新杰——迅速锁定了己方指挥的位置，这时候再冷不丁地窜出来一个盗贼袭向“一顿饭”妹子，打法猥琐得不作他人想，斩楼兰慌得一批：张佳乐大神你真的不回援吗，这个一般人挡不住啊！
张佳乐头也没回。
这——
莫非是大神对我的信任？斩楼兰有点小激动。
很快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一阵令人牙酸的擦撞声，盗贼手中的短刀被战矛挡住了，挡住了，挡住了？！斩楼兰恍惚间以为自己看错了：牛批啊妹子，你莫不是背后长了眼睛？
“呵，你这出招习惯不改改，早晚得挨一顿毒打。”妹子的声音很是愉悦。
说毒打就毒打。
斩楼兰眼见盗贼只怪叫了声“我去，怎么是你？！”就被卷入了暴风骤雨式的打击中，且渐落下风。
联盟盗贼首席，落于下风喔。
好吧，己方指挥的身份也很明显了。
再回想大神之前的回复，斩楼兰，也就是楼冠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窥见了某个大秘密。
这波神仙打架，在叶修率队及时支援的情况下，由联队取得了胜利，大涨士气。尘埃落定后，霸图的几位没急着走，兴致极佳地留下聊了两句。
张新杰：“沈副回家啦？”
沈沉：“打住，后面不用说了。”
张新杰便笑了一声，果然没有继续分析下去。
方锐：“不会真的被逐出家门了吧，哈哈哈哈……嘎！”
林敬言：“抱歉，回去就毒打他。”
楼冠宁听得不明觉厉。
义斩战队已确定下赛季加入职业联赛，这段时间正时时盯着圈内动态，战队队长猛然听到一则不明所以而高手们似乎人人心知肚明的信息，出于好奇也会去查查怎么肥事。至于数日后，从义斩基地战队队长兼老板的办公室爆出的惊天动地的笑声，就是这份好奇心的结果了。
这是后话。
张佳乐：“快十一点了，张副队不去睡觉？”
张新杰：“那么，我先下了。”
沈沉：“（哈欠）我也下了。”
叶修：“你是张新杰的妹妹吗？”
张新杰：“晚安，妹妹。”
沈沉：“晚安，哥哥。”
楼冠宁：职业大神们真是一群妙人。
不知是否是因为遭受了一顿毒打，方锐跟着张新杰下线后显然还干了点别的事情。
譬如，告密。
证据是沈沉马上接到了自家队长的电话。
“嗯嗯，去旅游了……在叶修这里，还有苏沐橙和张佳乐……回俱乐部？太早了。你一起？不用不用……什么叫‘保证不嘲笑你’，你不是正在嘲笑吗？！”
陈果激动地握紧双手：磕到了，磕死了，这不是官配什么是！
沈沉：方小锐，我宣布你死定了。
按职业选手的标准，沈沉勉强算是生活规律的那一挂。跟张新杰是没法比，比比兴欣一伙绝对能毫不羞愧地自吹一句养生游戏。
叶修、张佳乐几个不用说，几名荣耀新人也是从早上眼皮子一睁开就开机训练，每天十几个小时泡在游戏中，强度比起职业战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努力的后辈谁都喜欢，沈沉得空了也会指点一下。
一圈摸底，对叶修的眼光和运气竟有些眼红。
唐柔、包子、莫凡都是只要没有走错路，加上足够的努力，有望一线选手的资质。乔一帆、罗辑以及安文逸属于在职业上有特殊天赋的类型，在别的队伍（微草：你干脆报我身份证好了）显不出来，在荣耀教科书手下应当能大放光彩。
当然眼下都很稚嫩。
几个职业选手联合编制的训练计划表中，除了职业出身的乔一帆，其他人的基础训练完成度都不高，新人的粗糙与不熟练一目了然。各职业的针对性训练刚刚起步，进度不一。
野蛮生长，生机勃勃。
同职业的唐柔自然是与沈沉接触最多的一个，紧随其后的既不是社交牛批症的包子，也不是原本就认识的乔一帆，而是罗辑和安文逸。
两位在校大学生。
得知这一身份时，沈沉对叶修投以“误人子弟”的打趣目光，叶修立刻示意她看看自己，这不，边上学边打职业的先行者在这儿呐！
个别智商特别优异的天选之人之外，能够通过考试进入名牌大学的学生往往具备高水准的自律以及自我学习能力。
也能理解计划与日程的重要。
沈沉帮忙将罗辑与安文逸的训练表改进至更符合高（书）材（呆）生（子）的思考与行为逻辑。
训练效率显著提升。
叶修夸奖她没白吃饭。沈沉对他呵呵两声，转头就在女职业选手群里分享最新的叶乐素材。
素材由陈果提供。
取材时美其名曰留下战队历史，在沈沉和苏沐橙暗搓搓的要求下，叶修和张佳乐同框的相片悄咪咪多了起来。
其中一张备受好评。
两人并排而坐对着电脑屏幕，冷光的屏幕反光，照在白得近乎冷峻的两张脸上，重叠的侧颜，一样坚定的眼神。
戴妍琦就在群里高声宣布，对着这张照片灵感爆棚，一晚上码三篇小黄/文不在话下。
“她们是不是在yy什么？”张佳乐警惕地瞄了眼围成一群对着这边窃窃私语的姑娘们。
“能有什么，迫害咱们呗。”叶修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看似全然不在意，“女孩子多了难免的，你应该习惯了才对。”
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商量百花缭乱的银装方案。
叶修懒懒地靠着桌子，一只手拿着打印出来的技术数据表，时不时地低头与张佳乐交换意见。张佳乐单手撑脸，微仰着头。
“苏～～”陈果抹了把口水，“好厉害，刺激刺激！”
“不行，要爬墙了。这也太好磕了！”苏沐橙奋力挣扎。
唐柔：……你们高兴就好。
“等等，这场景和小戴昨天发我的文里一段描写神呼应啊，我发你们！”沈沉小心翼翼地背过身，遮掩着手上动作。
然后仿佛不经意地，苏沐橙看到叶修抬了抬眼，盯着沈沉的背影笑了笑。
完了，是“以后和你算账”的眼神。
“怎么样，小戴的文笔是不是越来越秀（污）了？”
“你……可长点心吧。”
沈沉：呃，这是……同情的目光？
忙乱与嬉闹交叉编织成的日常，飞快地在日历本上涂抹，时光稍纵即逝。
八月初，挑战赛报名系统开放。
“个、十、百、千、万，一万四？！竟然有这么多队伍，岂不是万里挑一！”沈沉对最终报名数发出宛如土包子的惊叹。
仅队名为“兴欣”的就有40+。
各种不正经的队名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竞争力的不会超过五支。”叶修张口就抹去了前面四位数。
“除了嘉世，就是之前淘汰下来的职业战队。”张佳乐漫不经心地进一步缩小对手范围。
沈沉一脸黑线。
我只是感慨一下荣耀越来越火，谁要听你们装了。
报名表已提交，队长一栏填的叶修的名字或许不显眼，但后面跟的角色君莫笑可太有名了。更何况往下一拉，副队长赫然填着张佳乐。若非挑战赛关注度不高，沈沉毫不怀疑现在论坛上已然炸了。
也就是早炸和晚炸的区别。
可以预见这只新成立的队伍必然会迎来一波汹涌澎湃的媒体风暴。沈沉对此并无太多担忧，反正担心也是没用的。因为，电子竞技就那一回事——
胜者为王。
“要加油啊，前辈们。”沈沉笑道。
前辈们的回应：去去去，一个蹭饭的还这么大口气，你好走了。
每年新赛季九月开打，职业战队们一般提前两三星期召集队员归队。沈沉还要更早一些，她身上除了俱乐部的商业活动，还有联盟的宣传任务。
与她情况类似的是苏沐橙。
她俩要离开，连魏琛都生出了一点点不舍，陈果直接眼泪汪汪了。一一道别时，张佳乐看着沈沉的眼睛，干脆地说了声“谢谢”，不知是谢这一个月来的帮忙，还是谢她让他下定决心选择了兴欣，或者二者皆有。
最后由战队队长将人送到小区门口。苏沐橙和沈沉拥抱互道“加油”后，一蹦一跳地先跑了，剩下叶修陪着沈沉等出租车。
大热天中午，打车的人不多，叫的车很快到了。
叶修将手中的大背包递给沈沉，“一路顺风”，他说。
他未说感谢的话，以两人的关系，说了反而显得生份，很是不必。
“等你杀回联盟。”从车窗里，沈沉伸出手。
“必须的。”叶修粲然一笑，同样伸出手。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碰在了一起。
兴欣曝光的时间比预计的早。
拥有孙翔和肖时钦的嘉世，牌面实力放在联盟中也属于夺冠热门。嘉世落入挑战赛，对媒体和吃瓜群众来说不啻于一只闪亮的灯泡，不但自己皮卡皮卡发光，还照亮了了身边的一圈。
马上有明眼人发现了隐藏在挑战赛中的彩蛋。
可能更准确的的说，炸弹。
一石激起千层浪。看看论坛上疯狂增殖的各式标题吧，充分反映了人们因过于震惊而语无伦次的真实心情：
《君莫笑是叶秋大神？！》
《叶秋还是叶修，昔日荣耀第一人之谜》
《前队长无声复出，百花粉茫然震惊》
《老对手携手再踏征程，对手？队友！》
《两队长？不，三队长。蓝雨十年老粉偷偷告诉你》
《嘉世：炸鱼，炸鱼，鱼塘炸出大鲨鱼》
《嘉世功勋队长与嘉世的恩怨情仇》
《还记得那个全明星上昙花一现的战法妹子吗》
《叶乐是真的》
……
爆点过多，舆论反而一片混乱。叶修的粉丝、嘉世的粉丝，张佳乐的粉丝，百花的粉丝，光这四方就足够热闹了，中间还混杂入奇怪的cp粉，吃瓜路人，无知群众，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就算嘉世浑水摸鱼洒洒黑水，也很快淹没在这锅乱粥之中，没能掀起太大浪花。
联盟总部，冯主席看着电视屏幕上兴欣的采访直播，生吞一把速效救心丸。
“兴欣的目标只有一个，冠军。”
叶修走进画面，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扔下这一句话，走出画面。
全程不超过五秒钟。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弹幕遮盖了直播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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