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顺藤摸瓜
“住口！”卫青秋厉声斥道，“二小姐，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想暗示软玉把这一切推到我头上?”
左静兰嘟起了嘴，不服气地说道：“我为何不能说？我看着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使坏。”
如今府里的下人丫鬟们都已去屋子里检测了一番，唯独没有检测的几个人便是林管家，卫青秋，于氏和那左静兰了。
卫青秋故意那般说，等得便是现在左静兰的这句话。
“二小姐，你这般说，那我只有自证清白了。”卫青秋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于氏的身上，“府里所有人，未曾验过的就只剩我们几人，既然二小姐怀疑我，不若咱们一起进那屋子里验一验！”
“到时事实真相如何，一验便知。”
左静兰还未有什么反应，可于氏的眉心却是突然一跳。
刚才见卫青秋只验了那丫鬟和小厮，并未打算让几位主子也进去，她心中一松，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卫青秋哪里是忘记了，是根本就等在这里的。
“这就不必了。”于氏突然口风一转，淡笑道，“大少爷都说了自己的病因为你而好了很多，我们定是相信的，刚才兰儿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现在既然下药之人已经抓住了，又何必再此多生事端呢？”
于氏这突然变化的态度，却是让卫青秋更加笃定。
这件事就是她在背后指使的。
就听于氏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软玉那天被你责罚后对你怀恨在心，所以特意弄来了这冰晶粉，她买通自己的干娘张婆子，把冰晶粉下在了大少爷的膳食中。”
“所有的一切，却是软玉所为。”
“来人，把她丢在柴房关起来，立刻报官。”
软玉蓦然睁大双眼，像是被于氏的话给惊到了。
“不是，分明就是……”她指着于氏，刚开口一句话都未说完，却是被于氏的心腹丫鬟用烂帕子堵住了嘴，就要把她带下去。
“且慢！”卫青秋却快步走上前，挡在了几人面前，“你们急什么？事情还未水落石出，怎么？这么快便想着要灭口了？”她冷声说道，“冰晶粉价格不菲，数量稀少，软玉一个丫鬟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又是哪里来的银子能够买到？”
“依我看，她背后另有指使之人。”
“府里的人都有嫌疑，既然丫鬟小厮们都查过了，剩下没查的人却是一个都不能漏。”
林管家听到这里，却是品出了几分不对的地方来。
他立刻附和道：“少奶奶言之有理，既然要排除嫌疑，不若都一次全都查了，免得日后翻出来落人口舌。”
他面的歉意地看着于氏和左静兰，语气恭敬地说道：“大夫人，二小姐，请吧……”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想要来查我！”左静兰指着管家的鼻子骂道，“你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敢管到我的头上来？”
于氏也脸色冰冷地开了口：“林管家，我平日里敬你是府上的老人，也给你几分薄面，你如今有了新主人便如此行事？若是老爷回来，知道你这么对待我们母女俩，他定是不会轻饶你的。”
林管家一愣，却是有些为难了。
他虽然在府中权利颇大，可说到底依旧是半个奴才。
若这两位执意不肯去检验，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卫青秋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却听到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大娘子，二妹，我自是信你们的。”
几人回头，却是看到左丘宵在梅霜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大少爷！”林管家立刻上前，“您怎么来了？”
左丘宵的脸色比往日苍白了许多，声音也略有些虚弱。他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此事却是因软玉而起，我相信府中其余人倒是并未想故意害我。”
“对啊，哥哥，我和娘怎么会害你。”听到左丘宵这般说，左静兰立刻对着卫青秋得意地挑了挑眉，“咱们是一家人，可是外面来的人怀有什么心思却是不一定了。”
卫青秋淡淡一笑，问道：“少爷，你的意思是？”
左丘宵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于氏，微微皱眉，片刻后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信你们，但府里人多嘴杂，若是不趁着现在把事情澄清干净了，怕是今后更说不清。大娘子，二妹妹，你们和我娘子一起，带着身边的亲近之人，全都去查一下。”
“这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你们既没接触到冰晶粉，就算进了黑屋，身上也定不会有任何痕迹。”
“不过这番过场，却是能堵住旁人的嘴。”
“日后若有人提起此事，说与你们几人有关，却是要以府规处置。”
他的声音温和平静，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卫青秋看到于氏的脸色由青转白，整个人开始微微发颤之时，差点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活该啊。
真以为旁人都是蠢货不成。
左丘宵这招真的厉害，若是于氏死撑着不答应的话，那么她立刻就成了嫌疑最大之人。可若是她答应检查的话，那事情就更精彩了。
卫青秋不知于氏有无和那冰晶粉接触。
为了以往万一，她可是特地偷偷潜入了于氏的屋子里，把她所有的衣服上都撒上了冰晶粉。
今天，不管于氏穿那件衣服，只要她进到黑屋子里，保管会立刻发光发亮，犹如夏日夜晚的萤火虫一般引人瞩目！
“这，这……”于氏眼珠乱转，绞尽脑汁地想要说出推脱地法子。
她飞快地给左静兰使了个眼色。
左静兰立刻嚷嚷了起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信任我和我娘吗？你若你先让卫青秋去验一验！说不定就是她。”
卫青秋也不多话，直接走进了那黑屋子里。
片刻后，屋子里的婆子传来了声音。
“少奶奶身上什么都没有。”
卫青秋脸上带着笑走了出来。
开玩笑，她既知冰晶粉地特性，怎么会把自己坑进去？
今日她回去后便立刻沐浴更衣，把自己浑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的，就连之前的衣服，也都用特殊的药粉处理过了。
哪怕是六扇门的人来了，都不会在她的衣物上发现半点和冰晶粉有关的线索。
“我查完了，轮到你们了。”卫青秋唇边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大夫人，您先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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