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被算计
回头一看，竟是耀宗。
耀宗不急不慢上前，对着于氏行了个礼，规规矩矩道：“蓝二姑娘的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帮忙寻找老爷，看在蓝老爷的面子上，大夫人也要宽容些才是。教训下人就好，二姑娘却是无辜的，还望大夫人收敛。”
听完，于氏几乎将牙咬碎！
“他蓝嘉树找老爷，他女儿就能在我们左家为非作歹？再说了，这么多年他可曾探寻到半点信息？”于氏大骂：“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在找老爷都两说，你凭什么让我顾忌这个？还有，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奴，还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左丘霄尚且要敬我三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于氏喝道：“来人，将这个不知礼数、目中无人的狗东西拉出去！”
耀宗武功极高，压根不怕周围的婆子，他站在原地躲都不躲一下，接着说道：“方才那番话是少爷让我转告给大夫人您的，少爷说了，您正在气头上，未必肯听，所以少爷还有一句话要转告您。”
“还不快将这个狗奴才赶出去？！”于氏压根不听耀宗的话，眼看没人敢上前，索性随手抓住两个婆子推过去，“把这个奴才轰出去！”
两个婆子左右为难，伸手碰都不敢碰，犹犹豫豫的。
耀宗不急不慢，道：“少爷说了，二小姐在自家受了委屈，大夫人生气是应当的，所以，这院内的人除了蓝家二姑娘，其他人随便您教训，甚至打死发卖都不为过。只要大夫人在蓝老爷回来后有理由应对，大少爷绝不过问。”
一听这话，原本急不可耐的于氏顿时笑了下，也不急着赶人了，反而似笑非笑道：“左丘霄果真这么说得？”
“奴才不敢撒谎。”耀宗客气道。
于氏哼了声，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家主子不敢担事，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等蓝老爷回来，我自能找理由应对过去，不给他添麻烦。你滚吧，少影响我教训这群没规矩的奴才。”
“大夫人是聪明人，奴才就不耽搁大夫人做事了。”耀宗行了礼，“奴才告退。”
耀宗一走，于氏即刻命人关闭院门，而后大喝一声：“把除蓝雨轩之外的人全部给我摁住，往死里打！打死一个，赏银五钱！”
五钱不算多，可奈何院内的蓝家下人实在太多了，且经过方才的一番混战，她们早已气喘吁吁没了精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抓住三五个简直不要太轻松。
数量一多，这赏钱不也就多了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左家下人几乎是疯了一般驱赶、殴打蓝家下人，一时间小院内哀嚎不断，血泪四溅。
饶是隔着数座房屋，西苑也能听到惨叫声。
卫青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放心地问：“这样好吗？万一——”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左丘霄看她，直道：“给张婆子下晕死药的是左静兰、蓝雨轩，购买这药的是蓝雨轩，打蓝家下人的是于氏，从头到尾这件事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于氏是个聪明人，且耀宗去提醒，她不会动蓝雨轩。剩下的人是蓝雨轩的下人，她若想要拦住于氏，有千百种法子拦下，反正于氏不会也不敢动她。至于她拦还是不拦，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卫青秋听完，挠了挠头，还是不放心。
见状，左丘霄又道：“那些人帮着蓝雨轩、左静兰陷害你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下场。无论她们是否被迫害人，只要她们踏出那一步，就该受到惩罚。”
“好吧……”卫青秋妥协，叹道：“可能是我太心软了，我……算了，不说了。”
她骨子里毕竟是个现代人，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从没有过上下尊卑，人自出生起就有贵贱之分的想法，骤然得知有那么多人要被打死，震惊之余，心中难免别扭。
左丘霄定定看了会儿她，见她嘴上说不提，面上还是笼着忧愁，显然还没彻底释怀。
他想了想，索性道：“张婆子和她的儿子、儿媳已被梅霜‘请’来，‘主动’交代了些事情，你想听一听吗？”
“张婆子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卫青秋一愣。
左丘霄摇摇头，起身：“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出了书房，刚走两步，张婆子粗鄙的辱骂便顺着风飘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老娘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要找仵作来割了老娘的肚子，真想让老娘死？老娘要是死了，你和你男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王八羔子，老娘当年耗尽养老钱让你们俩去过好日子，你俩倒好，开的那个破店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得靠着老娘贴补你们！我呸，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么废物，老娘当年就不该买了你！”
“狐媚东子，你等着，等老娘出去，一定想办法把你这个没良心的狗杂碎赶出去！让你整天惦记老娘的钱，老娘打死你！”
张婆子字字句句中气十足，和不久前虚弱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张婆子判若两人，着实惊到了卫青秋。
她不敢相信的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这、这是——”
“正是张婆子。”左丘霄点头，“走吧，进去看看，还有更精彩的。”
比这还要精彩？卫青秋暗暗吃惊，早就顾不上想正被于氏责打的蓝家下人了。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打开，骂骂咧咧的粗犷女声戛然而止。
内里被分别绑在三根柱子上的张婆子、儿子、儿媳都是一愣，张婆子最先反应过来，顷刻间换了张可怜样，惨兮兮哭道：“少夫人，少夫人是我对不住你啊！奴婢不知道奴婢被人敲晕了，不知道二小姐她们要用奴婢来害少夫人，求少夫人饶我这老——唔！”
张婆子的哀嚎还没喊完，就被梅霜拿着破抹布堵住嘴。
剩下也张着大嘴正预备哀嚎的二人见状，不约而同闭上嘴巴。
见状，左丘霄笑了下，对着卫青秋道：“瞧，他们倒很会看人眼色。”
卫青秋却笑不出来。
左丘霄不是会平白冤枉好人的人，眼下三人都被绑着，显然，三个人都可能参与了蓝、左二人的谋划。
自己早知道左、蓝二人有图谋，千防万防，最后竟还是被人算计了。
“张楚，不如你先来交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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