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天花
◎徐欣芮今日的出行纯粹是才起的念头,可是当前面传来略显耳熟的声音,“侯爷,我今日运气真是不好,走到……◎
徐欣芮今日的出行纯粹是才起的念头, 可是当前面传来略显耳熟的声音,
“侯爷,我今日运气真是不好, 走到这里马车的车轴断了…”
她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 就见木公子正拦在齐钧的马头前, 那仰着的脸正冲着阳光,脸上的无助拿捏的非常好,有些自嘲又有些脆弱,美人总是无往不利的, 果然齐钧当即下了马…
后面的马队慢慢都停了步子。
徐欣芮眼睛看向路边, 那里停了一辆倾斜着的马车,一边的车轮歪倒在地, 显然是不能走了。
齐钧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知道一时半会是修不好的,问孟虎道,
“这周围可有车马行?”
孟虎对这周围了如指掌, 直接摇头,
“回侯爷,这周围都是大户人家,没有店铺。”
“早点晚点我倒无所谓,就是我这丫环脚扭伤了,能不能麻烦侯爷捎一程?”
木公子说着朝马车打量了一眼,自己说了半天马车都没动静,难道不是那位走到哪里都跟着的夫人?
齐钧有些犹豫,按理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可是马车里的人到现在也没出声, 他就朝着马车喊了一声,
“夫人…”
行不行你倒是吱一声啊!
这俩人是拿自己当傻子吗?我不出声不就是我的态度吗?
“不行。”
徐欣芮的声音冷冷的从马车里传出来,随之她轻轻掀开车帘望向问话之人。
木公子有些失望的回头看了一眼雪雁,雪雁扬起脸朝着公子一笑,
“公子,我没事的,再等一会没关系。”
说是如此说,可她眼里强忍的泪意和肿的馍馍高的脚踝更显的徐欣芮的拒绝那么不近人情。
果然,齐钧看向徐欣芮的眼神里有了不赞成。
麻蛋,徐欣芮心里暴躁了,以为把人赶了出去就没事了,谁想竟然半路扮可怜路人的?不是木公子要借马?而是让丫环借马车?谁知道是不是个白骨精?把自己视为了那唐僧肉?
特别是齐钧不理解的眼神更是火上浇油,这马车索性让给你们好了!
徐欣芮再也忍不住,猛的一掀帘子‘嗖’的就跳下了马车,一个趔趄…扑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齐钧没想到她是这反应,眼看她从车上跳下来扑倒在地,登时吓的魂都飞了,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人抱了起来,一迭连声的问着,
“你没事吧,胳膊可有伤着…腿呢…”
当场社死的徐欣芮很想装晕了事,可是齐钧显然觉的她丢脸还不够,抱着她又是捏胳膊又是捏腿的,她气的双手往他胸膛上用力一推,
“我没事,你走开…”
齐钧蹲在地上又抱着她,本就身子不太稳当,不妨被她一掌给推的坐倒在地,登时就火了,‘噌’的跳起来指着先站起来的徐欣芮吼道,
“你找死是不是?谁让你跳马车的?”
“凶什么凶!”
徐欣芮朝他翻了个白眼,拍拍胳膊拍拍腿,一脸无所谓的道,
“你不是要马车吗?我让给你好了,玉碧,带上东西,咱们走!”
齐钧身边带的侍卫都佩服的瞄了一眼夫人,目光触及到她额头上和发髻上的黄土都纷纷低下了头肩膀抖动不已。
那边木笙袖子下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这女人是白痴吗?
玉碧都被自家小姐给吓死了,匆匆从马车上下来,拿着帕子先给她擦了擦脸,听了小姐吩咐,忙回头把自己的随身包袱拿了下来,
“小姐,咱们上哪走?”
“上哪走?回马车上去!”
齐钧拉着她胳膊气道,现在她这样子自己哪还如何顾的了别人。
上哪走?徐欣芮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在没有找回前世的自己前,绝不能放齐钧和那木公子单独呆一块,现在该怎么办?
木公子走上前来朝着正僵持的镇远侯夫妻抱拳道,
“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在下给夫人查看一下可有受伤?”
“不用。”
镇远侯夫妻齐声道,齐钧看他脸色难看,怕他多想,就解释道,
“我送她去医馆,那边有女大夫。”
徐欣芮忽然灵机一动,指着后面两个侍卫道,
“王安,李汗,你们两匹马留下给木公子和雪雁姑娘,你们俩上马车。”
齐钧一怔,他怎么可能让两个侍卫上马车,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下道,
“王安去骑我的马,李汗你和李钰一起驾车,木公子你骑马带雪雁回去,免的耽误了医治。”
自己还能说什么?木公子硬是挤出了一个笑脸,
“夫人身体为重,侯爷请便。”
同意就好,徐欣芮当下先上了马车,齐钧随后上去,徐欣芮往里挪了挪,不想搭理他,明明这么简单的事非要害的自己那么丢脸!
齐钧摸摸鼻子朝外吩咐道,
“孟虎,先去顺康医馆。”
“是。”
随着孟虎一抖缰绳,随后的马和马车都动了起来,手提缰绳打马前行的孟虎的目光略过心有不甘的木姑娘,心里暗叹了口气,侯爷这种不解风情又冷硬多疑的性子,矜持不好使,太热情更不好使,就夫人这种最好使,侯爷栽了一次又一次,显然是最吃这一套啊。
你听,马车走过,里面传出两人的争执声,
“你干什么?”
女声惊叫道。
“我看你胳膊伤了没?”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干嘛要你看?我自己没长眼吗?”
“胳膊肘你又看不到。”
“我有玉碧帮我看。”
…
玉碧缩在角落里当自己不存在。
路边的木公子待马车拐弯后,一拳打在了身边的马车车厢上,‘咚’的一声,鲜血顺着拳头流了下来…
“姑娘!”
雪雁惊呼一声,上前捧着她受伤的手抱怨道,
“你再生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啊!”
木公子眸色深沉,对手上的鲜血浑然不觉,心中的最后一丝柔情全部消失殆尽,
“今日之辱,来日必加倍奉还!”
镇远侯在宫外递了牌子,却没有见到圣上,那小太监垂着手躬身道,
“侯爷,皇上不在垂拱殿,您的牌子小的已经交给了李总管,李总管让侯爷先回去,若是皇上有空会传口谕给您的。”
镇远侯心里一动,当今圣上登基以来非常勤勉,以往这个时辰圣上都是在处理公务,就算暂时离开,让他在外面候着就是,如何就说不让他等的话?
“多谢公公了。”
说着他把腰上的玉佩扔给了那个小太监,
“这个你拿着玩玩吧。”
那小太监迅速把那玉佩收到衣袖里,往左右看了两眼后低声道,
“五皇子病了,天花。”
最后两个字低不可闻。
齐钧脚步沉重的走在宫门外的青石板路上,天花啊。
此时,会宁宫内,皇贵妃跪在皇上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皇上,求你一定要救救皇儿,他还那么小…”
顺和帝伸手搀起皇贵妃,安慰道,
“朕已经派了最好的御医给皇儿救治,他一定会没事的。”
后宫一个偏僻的院子内,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躺在床上呓语着,
“母妃,我渴…”
明明是秋凉的天气,他的胳膊和腿却全都裸露在外,细看上面布满了猩红的疹子…
一个小宫女颤抖着手给他喂水,感觉到喷到自己手上的热气,数度那水都洒到了枕边上,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再抖就先把你的手剁了喂狗!”
…
顺康医馆里,方神医这两天每天都陪着女儿来医馆,这个医馆里的东西深深的吸引着他。
因为小姐放了话,梁管事就带他专门去了接外伤病人的诊室,
“这是我们医馆里独有的消毒酒精,还有这些包扎的纱布都是用热水煮过的,这些刀具是精钢打制…”
徐欣芮确实也没伤着,总归是黄土地,比起石板和水泥地面的伤害要轻的多,所以到了医馆以后,先换了一身衣裙,头发重新梳理过,才拿着早上木公子给的荷包给方神医看。
“方神医,这里是安神丸,”
徐欣芮把里面的药瓶拿了出来,打开瓶塞道,
“孙大夫以前得过一粒,拿兔子试过说是不太妥当,因为只有一粒,所以怎么个不妥当不甚明了,还请方神医帮着看看。”
“这是安神丸?”
方神医倒进手心里一粒,先闻了闻,闭目猜测着其中的药材,半晌后扔了一粒进了嘴里,细细咀嚼过后道,
“确实是能治失眠的方子,不过有几味药略有出入,你既然对此药丸有疑虑,就先不要用了,毕竟安神丸的方子很多,又不是非它不可。”
‘非他不可?’徐欣芮一怔,总觉得这话很重要,却一时想不明白是哪里重要,毕竟每种对症的药都是重要的非他不可。
齐钧很快去而复返,徐欣芮听到他来了就从医馆里出来准备和他一起回去了,来到院子看看头顶正午的日头,取笑了他一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皇上会留你吃饭呢?”
齐钧拉着她进了医馆给她留的那间挂着馆长牌子的房间进去,把门关上后一脸凝重的道,
“五皇子得了天花!”
“天花?”
徐欣芮惊道,怎么会?近来没听说有人得天花的消息啊!
“是的。”
齐钧心情沉重的点头,
“怕是很快消息就会传出宫来,你开着医馆,孙大夫又擅儿科,你要让他做好准备,万一被传唤该怎么办?”
徐欣芮这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这可是皇权社会,御医的脑袋都不值钱啊!登时紧张道,
“治不好会不会杀头?”
齐钧没有接她话,而是道,
“你抓紧安排一下,趁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回趟徐家,让他们也做些准备,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我去一趟尚书府。”
齐钧说完就要走,他得抓紧去找外公说一声,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接贤妃娘娘所出的皇子和公主出宫,万不可被传染上。
齐钧转身就要走,衣袖却被徐欣芮拉住了,他回头看了她有些发白的小脸,温声道,
“你莫怕,我很快就回去。”
他的态度让徐欣芮心里的犹豫瞬间消失,
“侯爷,那天花得了想治好是很难,可想要预防却并不难。”
齐钧一震,
“你有什么好法子?”
徐欣芮伸手把自己左臂上的衣袖拉到了肩膀,齐钧别开了眼,伸手把她衣袖往下拉,
“你干什么?”
上午在马车上还不给看呢!
“让你看看预防之法呀,我自己先试过的。”
徐欣芮躲开他的手,
“你看这里,有一个小豆豆,这是我给自己种的牛痘。”
齐钧这才凝神看了过去,只见洁白如玉的胳膊上,那一点异常的黄豆粒大小的疤痕特别显眼,
“什么是牛痘?怎么种?”
◎最新评论:
【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好多剧情都好莫名其妙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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