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选择，在你手上
五天后，林素然让墨尘精心调制的慢性毒药到手，她便朝着地牢去了。
虽然地牢十分的隐蔽，但是白天的话还是太过于显眼，万一被太师的人发现萧凌夜私设牢狱，搞不好就又是一场风波。
所以林素然专门挑了夜晚。
夜深人静，林素然在暗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地牢当中。
时隔将近两个月，她再见林如萱，已经全然是另外一番光景。
若说那个时候的林如萱还有一丝翻盘的可能性，那么现在她几乎就宛如一个阶下死囚，她的生死早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林素然的手中。
虽然林如萱并不知道外面的天地为几何，但是她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骄纵跋扈的模样。
没有用刑罚，可是两个月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被囚禁在这里，早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锐气。
现在的林如萱哪里还看得出是堂堂康王妃？
林素然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坐在墙角的林如萱这才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暗淡，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来了。”
就好像她知道林素然会来一般，没有惊喜，更没有意外。
林素然还是照例将所有的事情说给她听，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肃王已死，这景天依旧是太平盛世，康城倒是前些日子有些异动，只是景天一派兵过去，那边也就没有什么动静了。”林素然淡淡的说道。
林如萱只是平静的听着，然后冷笑几声，对于这个答案，她更加没有意外。
“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了。”
林如萱从前很怕死，但是现在不怕了，比如死她更害怕永远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去。
她从前纤细白嫩的双手现在粗糙的就仿佛是下地干活的妇人，她完美的身材现在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她甚至不敢去摸自己的那张脸……
她可是这京城第一美人啊，她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丑女的这个事实。
“你猜错了，我不是来杀你的，甚至还是来放了你的。”林素然接着说道，声音没有一丝祈福。
林如萱的瞳孔只是快速的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很快就变得比刚刚还要暗淡。
“我倒是宁愿你杀了我，现在就算是你放了我，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林家没了，容貌没了，就算是有一条生路又能如何？
她一生骄傲，怎么能甘心活的像是阴沟里的一条蛆？
“所以，杀了我好了。”林如萱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以及平淡，“这不就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吗？”
“你错了，死亡有的时候是最好的解脱，活着才是折磨。”林素然冷冷的说道。
“你！”
林如萱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说到底我也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你现在是金尊玉贵人人称羡的八王妃，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林素然不打算跟林如萱废话了，她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折磨她羞辱她，她从来不会去欺辱一个根本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的人。
她今天来是谈条件的。
沉默了一会，林素然忽然开口。
“我可以治好你身上的伤，可以好好调理你的身体，可以保证你恢复从前的容貌，甚至要比从前还要更美。”
林如萱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以为你准备最华丽的衣服，最名贵的首饰，甚至……可以恢复你康王妃的身份。”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林如萱整个人都不好了，几乎快要疯癫。
囚禁的这段日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倘若当时她不回景天该多好，甚至是不动当皇后的心思该多好。
她在康城至少是万千宠爱，虽然车黎又老又丑，可是对她当真是极好的。
“呵呵。”林如萱冷笑几声，“你会有这么好心？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现在杀死你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我却没有动手。”林素然坦然道，“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还想要看见你？”
她对林如萱的厌恶几乎是从头到脚，尤其加上原主的记忆和情绪。
“而且你已经没有的选择了，跟我合作，再或者是永生永世待在这里。”林素然再次说道。
林如萱的眼底闪过百千种颜色，这几乎是她梦寐以求，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说吧，什么条件，我不相信你会凭白给我这些好处。”林如萱质问道。
跟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
“我要你保证三十年内，康城对景天永不发兵，景天和康城的边境三十年再无战火。”林素然扬声说道。
“这是男人们的事情，我如何跟你保证？”林如萱反驳道。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林素然快速回答，“虽然康王已经年迈，但是按照康城的习俗，他死后你会成为继位皇子的妃嫔，你有容貌，有手段，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自古红颜多祸水，她就是要让林如萱去当这个红颜祸水。
林如萱犹豫了一会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刚刚说过的话也一定要算数。”
这几乎是林如萱不可能拒绝的条件，只要能让她回到从前的日子，怎么样都行。
可这时林素然却摇了摇头。
“你想反悔！”林如萱急了。
“并不是。”林素然淡淡的说道，“只是这样还不够，你恶事做尽，如何能让我相信你？除非……”
她的手轻轻地摊开，手心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你把这个吃下去。”
“这是？”林如萱接过那个盒子，只是轻轻一嗅，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毒……你想毒死我！”
“你猜的没错，但是只猜对了一半，这里面虽然是毒药，但是确是不会快速致人死亡的慢性毒药，每三个月才会发作一次，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吩咐做事，我可以保证每次发作之前，解药都会安全的送到你的手上，否则的话……”
林如萱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林素然这么狠毒的表情。
“这种毒药发作起来会如同上万只蚂蚁啃食你的身体，然后腐烂你所有的皮肤，这种折磨整整持续十天，你会因为身躯全部腐烂而亡。”
林如萱自负心狠手辣，可是听到林素然的话，不禁整个人都吓得浑身一哆嗦。
“好狠毒的心！”林如萱咒骂道，“你是想让我成为你手中的棋子，你的傀儡！”
“本王妃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林素然对于她的咒骂根本不以为意，“选择权在你的手里，愿不愿意随便你。”
说完，林素然便背过身去。
她是在给林如萱考虑的时间。
林如萱看看手中的毒药，又抬起头看看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并没有纠结太久，毫不犹豫的打开盒子便将里面的药丸整颗吞下。
“现在，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林如萱坚定的说道。
这个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林素然很满意，用眼前这个女人不费一兵一卒为景天甚至是萧凌夜换来三十年的太平，简直不要太划算。
“等一会治疗和调养的人就会过来，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休养，等你好全了，本王妃就会送你回康城。”
说完，林素然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只留下林如萱一个人，心中滋味复杂，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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