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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不得不疑


今日的天气甚是美好,如今已经是五月的天了,天气也早早的便暖和了,因为乌孙是在大唐的西北方,因此这一路走来也只是觉得越来越暖和,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样的天气对于夜焚琴的身子来说也是有益处的,玉重纱在感受到这样的天气的时候,心中也甚是舒服,看着琴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是高兴地。但是对于夜焚琴要求今天与尘世坐一辆马车的时候,玉重纱虽然没有说不同意,可他的面色还很是不悦,见他这般,夜焚琴本是想着安慰他来着,可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儿而忘记了,结果现在夜焚琴便与尘世坐在一辆马车上,而玉重纱也让玉颜桐陪着他坐马车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尽快与他商量的好。

        车队行驶没多久,玉重纱看了看马车外的景色之后,便放下车帘,从身边的锦盒里拿出一封信,说道:“庄子里寄来了这封信,你看看吧。”

        从上了马车之后,玉颜桐就知道父亲定是有什么事儿要与自己说,原以为是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但当看到父亲手上的这封信的时候,心中一颤,而后快速的接过父亲手上的信,草草的看来一遍之后,很是慎重的将信合上,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父亲,看来这个皇帝还真是不要脸面了,竟然能想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闻言,玉重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在自己的料想之内,于是便接着说道:“恩,原本我以为他登上皇位对整个大唐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儿,但是没想他也是个昏庸的皇帝,过了几年的安慰日子之后,便开始要学习商纣之举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世人知晓的话,那才真的是丢了李家的脸面了。”

        听到父亲的话,玉颜桐抿了抿嘴唇,单手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道:“父亲,若是您不希望的话,这件事还是有机会补救的,毕竟他现在只见过这个杨芙蓉一面,有时候让人忘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再说了,现在武惠妃虽说没有从前受宠了,但是她的地位却是不容忽视的,如今的皇帝没有立后,这个武惠妃在后宫的地位也就相当于皇后一般,想来只要有她在,皇帝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恩,”听到颜桐的话,玉重纱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也对,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不容我们所想的了,我看这个武惠妃的位子也应该是做不久了。”

        “什么?”听此,玉颜桐很是疑惑的看着父亲,不明白父亲此话中的意思。

        见此,玉重纱将另一封信也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这是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我实在是没想到,看着一向温和的武氏竟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她是不得不除去了。”

        看到父亲手上的另一封信,玉颜桐的心里也很是震惊,紧抿着嘴唇,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父亲,虽说除掉这个武惠妃很是容易,但要如何让世人不怀疑呢,她毕竟是皇帝的宠妃,而且在朝中她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听见他这个,玉重纱饶有深意的抬起头看了看他,而后幽幽的说道:“开元二十五年四月,武氏构陷非己所生的三位亲王,李瑛、李瑶、李琚三个孩子,说他们三个与太子妃薛氏之兄薛锈共谋异事,结党营私。武氏之女咸宜公主的驸马杨洄揣摩武氏的心意,每天观察李瑛有何短处,并向武氏报告毁谤。皇帝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竟然禁不住这三番两次的说辞,没多久竟然便废了三王,贬他们为庶人,赐薛锈死。不久,这三个孩子皆遇害,天下人都为他们感到冤枉。已经失去尊贵地位的三个孩子能有什么力量对抗,可是武氏竟然效法武媚之法,要将李家的孩子都赶尽杀绝,时隔多年之后,李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缓和的余地,如今不能再遭受磨难了,因此这武氏非死不可。”

        听完父亲这番话,玉颜桐的心里震撼不已,从前只知道父亲为了玉家的人宁愿得罪了天下所有的人,也是在所不惜的,可今日才知道,父亲不单单是为了玉家人,还有皇室中人也是如此,就算是母亲是皇室的公主,但是父亲这么做也有点儿太认真了吧。

        说完这些话,玉重纱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颜桐的举动,自然玉重纱的另一重身份他也是不知道的,看这样子,玉重纱也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的话越是安全:“好了,你马上书信一封给庄子里,就将我的意思告诉他们,他们看到这封信之后就知道如何做了。”说完之后,玉重纱便倚在靠背之上,显然是有些疲惫了。

        见此,玉颜桐就算是再有什么疑问,也是不好问出的,转身回了信之后,便下了马车,让人马不停蹄地将信先送回去了。而后也躺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了。

        走在最前头的马车里坐着的是夜焚琴与尘世,当夜焚琴上了马车之后便为尘世梳妆,起先很是不明白义母这个动作的尘世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铺在马车里的白色褥垫,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义母要为自己梳妆呢?

        为她梳头的夜焚琴在见到她这般表情的时候,帮她扎上最后一根发带,而后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幽幽的说道:“你啊,今天早上起得匆忙,竟然连梳妆都没有好好的梳妆,你看看你这头上的发带都散了,可你竟还不知觉。”

        听到义母的话,尘世的脸颊通红,平常自己这发带可是三天不梳它都不会散的,而这是前天上路的时候才梳的头发,想来定是昨天晚上与宫主在一起的激情才致使它散掉的,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尘世的脸便更烫了,红通通的,整个人都像是着了火一般。

        看着她的夜焚琴在见到她这般的时候,已经是过来人的夜焚琴自然是明白她如今的想法的,将梳子放入锦盒之中,而后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尘世,我知你与颜桐那个孩子是两情相悦,我也知道你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但是关于颜桐那个孩子,有些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要告诉你的。”

        闻言,尘世很是奇怪的看着义母,义母怎么与自己说这些呢?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过想来也应该是一些关心的话语,想到这个,尘世便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义母:“恩,义母,您请说。”

        见此,夜焚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尘世,想必你也已经知道颜桐并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了?”

        听到义母的话,尘世虽说明白,但还是有些不解:“恩,尘世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的第三个孩子是如何去世的?”夜焚琴看着她的眸子,想从她的眸子中知道一些事情,知道一些关于颜桐的事情。

        听此,尘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关于义母的第三子,自己也只是从宫中的老人那儿听到一些的,具体的还真是不清楚:“义母,关于这个,我也只是从宫中的那些老人的口中得知的,好像当年玉三公子是因为皇家的争斗而离开人世的,其余的我便不知道了。”

        “恩,也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听到她的话,夜焚琴也想起了当年书桐离开时的样子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又迷糊,书桐躺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尘世,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别人所不知道的,这些年我与你义父也一直在寻找着,想从中得到一些我们希望的答案,可是我们越想弄清楚,答案往往就不是我们所希望的。”

        “义母,”听到义母略带伤感的话语,再看着义母忧伤的眸子,尘世的心里忽的也很是不舒服,自己是从小便在义父义母身边长大的,虽说小的时候义父为了让自己成为强者,让自己承受了不少的痛苦,但这些都不足为惧,看到如今的自己,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如今义母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看着镜中的尘世,夜焚琴闭了闭眼眸,脑海中想起了当年之事,还有书桐那纯真的笑颜,幽幽的说道:“当年书桐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书桐六岁的时候便熟读诗书,十岁的时候便成了当年殿试的状元,只是当朝着知道他的年岁之后,以他年纪尚小为由不让他入朝为官,之后他便待在重纱身边经营着玉家,其实当年他一个孩子让那么多寒窗苦读的学子没了面子,这也或许是他过早离世的原因吧,小小年纪,却是稀奇的早慧,有些事情他看的或许比我们都清楚,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点,上苍才会早早的要让他回去,不愿意让他待在世间过完这一世。”

        “义母,”听到义母这伤感的话语,尘世连忙握住义母的手,担忧的说道:“义母,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有尘世在您的身边,尘世会一直陪着您的。”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夜焚琴睁开眸子,看着尘世的眼睛,怔愣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一翘道:“好,以后有尘世,为娘也就不难过了。”

        “义母,”见到义母这般,尘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义母了,对于义母,自己更多的是崇拜,义母凭着一介女流之身,丝毫不动武功,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楚,可如今却是一言一行都能够动摇整个天下的女子。

        只见夜焚琴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说道:“颜桐,他原先的名字叫朱颜,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八岁那年全家无端被杀害,而他被一高人所救,经历常人所不能容忍的苦难,成为了杀手,后来到了书桐身边,与书桐兄弟相称,甚至于书桐将他身为玉家子嗣的玉骨都送给了他,意在让他成为玉家的孩子,可是关于他具体的身世我们却实在调查不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义母,”尘世在听到义母这话的时候,小声的唤了一声,义母这话是何用意,难道宫主真的不是看着的那么简单吗?

        疾风骤雨乍起时,春风欲度香雪海,柳枝新叶暖枝头,从头来过依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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