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阳
颍川岔口众多，其中一条分支流入颍川镇，成为了颍川主干道的取景地，当地人都叫青纳河。
沿着河流有许多小饭店在这里，附近工作的人也常常喜欢在这里聚餐，吃饭的闲暇还能看看青纳河沿岸栽种的杨树。也能让自己放松一会儿。
刚下过雨的青纳河河面浮着薄雾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贺景川拿着伞沿河路边走着，停在了其中一家饭馆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在门口伫立了几分钟，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
最后把伞放在了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见有人推门，里面的人都安静了几秒转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清来人后，其中一个醉酒的人叫嚷着：“我还以为是谁呢。”
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能轻易放过这个迟到的人，指着贺景川凶道。
“好不容易聚次会，你还来这么晚，今天不灌醉你我就不叫谢笙。”
他这一叫让气氛瞬间回到了刚才。
贺景川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不想理这个还没开始聚餐就已经把自己灌醉的家伙。
就看了看另外一个人，自己坐了过去，点了几份菜以后才问另一个人。
“他这是喝了多少，怎么就醉成了这样”。
“那几个人刚才在那边喝酒，他刚进来就给看馋了，跑过去没几分钟就跟人打成了一片。从开始跟人抬杯喝再到后来的变成对瓶吹。一边大放厥词一边跟人拼酒。”
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看了看那边又开始继续吵闹起来的谢笙，眼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不知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儿，左手抬着玻璃杯靠在桌子上，右手慢慢的竖起了两根手指。
“变成这样其实也没喝多少，就喝了两杯，这人爱酒成瘾，闻见酒就走不动道，又对自己的酒量没点数。喏…”抬着下巴往谢笙的方向扬了扬。
“这不，才刚开始灌下去两杯，就醉成这样了。”
贺景川明显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性子，听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孟靖南。
“怎么说，怎么就想起来要聚一聚了。”
好友忽然间来颍川，说一点不惊喜那是假的。
“工作分配以后，你们还能请到假？居然还跑到颍川来了。”
“哎，这不是想着颍川风景好，你又恰好在这里，我和谢笙想着咱三差不多一年没见了，所以这一合计就一起来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孟靖南脸色扭曲了一下，对着贺景川诉苦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医院主任是有多变态，他总是经常外出去跟别的医生交流医术，让我去顶替他的工作。”
“你知道为了来这里见你一面，我付出了多少吗。我先想办法让爱医如命的主任回来工作，又找了几个医生顶替我的工作，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开车……”
一开始贺景川还挺感动，听到后面就越听越不对劲。
最后颇有些无语的低头望了望手里的酒。
“不知道。”贺景川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某人。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你们想来颍川玩，所以才会有你嘴里那么‘艰难’的请假。奇怪了现在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为见我一面才来这里的了。”
看着孟靖南一脸你怎么这样的表情，贺景川一脸‘怎么一年过去了这人还是满嘴跑火车。’的表情看着孟靖南。
堵的孟靖南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在聊什么呢。”正出神之际忽然间耳边炸起一道声音，震得贺景川整个人都抖了抖，转身看向来人，。
谢笙满身酒气站在两人身后，用一种‘你们居然背着我在这里聊天’的眼神看着他们。
弄得贺景川和孟靖南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无语。
“你怎么过来了，不在那边继续喝了？”孟靖南抿了一口手里的酒，随口问了一句，转移了话题。
果然，听到孟靖南的话，谢笙挤进了两人中间，委屈的控诉。
“我才不要继续跟这群人喝，一群废物喝不过我还说我酒量差。”说完还很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都没嫌弃他们废物，他们居然嫌弃我酒量差！你知道吗，酒量差！一群废物说我酒量差。”
听完他的话，孟靖南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连贺景川都被他这话给惊到了。
就你这酒量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废物的？
心里没点数吗。
这个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上了桌，贺景川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
“这菜不错啊。”
“你真准备一直待在颍川了啊。”
孟靖南也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问了一句。
“这都三年过去了，你该回来了吧。秦淮早出国了。不过当年那事儿你一直闭口不谈……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当年那事儿，孟靖南完全是一头雾水。
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当年到学校后门的时候，秦淮抱着头缩在墙角，贺景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两人身边躺了一地的人。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贺景川和秦淮知道，可谁知道秦淮后来得了心理创伤说不出口。
贺景川对此也避开不谈，地上躺的那群人全部指认是贺景川对秦淮使用暴力手段。
最后这件事儿被贺景川父母找关系压了下来。
后来贺景川父母为了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对贺景川进行了强制控制，只能逼得贺景川带着证件瞒着所有人来到了颍川。
孟靖南一直很想知道真相，他不认为他的兄弟会是别人口中的那种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人。
后来他找人查过那群人，那群人就是一群混子，天天在琴湾的街头巷子里抢劫过路的人。
但是那天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学校后门，孟靖南一直没查到原因。
所以他认为这件事有蹊跷。
“那事儿啊……”贺景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不是都过去了吗，还谈它干什么。”随手抬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酒，显然是不想聊下去。
“你放屁。”坐在旁边的谢笙打了个酒嗝，胃里有些反酸，就抬手捂了捂胃。
“我们跟你认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绝对是有垃圾在害你。”
谢笙说完又打了一个酒嗝。
"我不管，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儿啊贺景川。"
"是啊，我们都当兄弟那么多年了。"
听到他的话，孟靖南也附和着。
“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非要压在心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知道琴湾的人现在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是个花钱找关系脱罪的罪犯。”
说到最后，孟靖南隐隐开始有些生气。恨不得按着贺景川的肩膀摇醒他。
听着两人的话，贺景川也想到了那天的事儿，当时的事自己也不清楚多少，只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当年没查出点什么，现在当事人秦淮已经出国了，那就更查不出什么，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就别提这事儿了，先吃饭。"贺景川不打算跟自己的兄弟说这些。
“再聊菜就要凉了。”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贺景川。"
谢笙恼怒的盯着贺景川。
"你就说你到底怎么是怎么想的。"
孟靖南显然也是一副你别想躲的表情看着贺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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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什么想法。”贺景川放下筷子，看着孟靖南和谢笙说道：“都过去那么久了，当年没查出什么，现在想查也查不出什么，还不如就让它过去了。你们也别继续查了”
“你……”孟靖南看着贺景川，皱了皱眉头。
“这一年不见，你变了好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贺景川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这不人总是要成长的。此时非彼时，颍川挺好的，山水养人，你们不是来玩的吗，可得好好逛逛。”
看贺景川一个劲的转移话题，孟靖南两个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也是过来看人过得好不好的，当年的事儿背地里再继续查就好，该说的也说了。
贺景川要这样那也撬不开他的嘴。
“好，那可得好好玩玩，你得陪着，别跑啊。”想通了以后孟靖南笑着调侃贺景川。
“好。”贺景川一看也知道朋友想通了，笑着回道：“在这住了一年，不说多熟，带你们玩乐还是可以的。”
“那就说定了啊。我告诉你贺景川，你要是……”
屋外细雨蒙蒙，时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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