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得投胎
后面的一切就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就是一个冤魂虐杀债主的事情,过程血腥残暴且不去谈,这个时候的张智成大概已经猜到自己被所谓的兄弟给骗了。
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电话给了谭老大,谭老大喝了不少,正分赃呢,接到电话带着那个林大师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了,还梦想着在诈一笔钱。
结果不用说也知道,那林大师一见真正的鬼,不用吓,什么骗人的把戏都招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谭老大更不会留下来救他,不光不会救,还把张智成推给女鬼给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
总之在绝望的时刻张智成终于想起我给他的那张保命符。
当然,当时他并没有捡起来,在快要断气的时候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找到了记忆中那个保命符大概的位置。
他急切的寻找,希望没有被清洁人员扫走,希望没有被风吹走,过去百十个小时了,他心底可能也知道这个希望十分的渺茫,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最终上天还是怜悯了他,在丢下这张符不远的绿化带里,他找到了。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上面还沾着自己吐得痰,他当宝贝一样的捡起来,最后却给了自己的儿子。
在那一刻两个人都没有办法逃脱,两个人都要死的情况下,他把唯一的可能的活下去的希望给了他的儿子。
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这个人再坏。
“走吧!”
张凡尘是在我家的院子里讲诉的这些,他说完侧身示意我。
“啊?”
我着实愣了下,似笑非笑的道:“去哪里?”
张凡尘看看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窘迫,他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我忽然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表面上看着冷冷淡淡的,谈及家庭剧变,父死母疯也面不改色心不跳,貌似深沉,可实际上略羞涩啊!
我没在理他,做着自己的事情,洗漱,吃饭,跟爷爷一起锻炼。
小庄也是没心没肺的,似模似样的跟着爷爷打着爷爷也叫不出名字的拳法,吃着爷爷摊的大饼连声称赞好香好香。
张凡尘就那么一直站在院子里,起初还有些欲言又止,有些不知所措,后面却是直接成了面瘫脸。
冷冷清清的靠墙站在院子里,看着距离自己一米以外的一个蚂蚁洞一整天。
偶尔稍微换个姿势,在没有别的动作,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刚死了爹的悲伤,家里闹鬼的恐慌,被刁难冷落的气愤,甚至就那么站了一天也不见他有什么疲惫之色,既不渴也不饿的样子。
来的时候什么精神面貌,到黄昏的时候依然是什么精神面貌。
就连发型,我围着他转悠了一圈后也没看出来哪里有什么变化。
“喂,总共多少只蚂蚁?”
“啊?”
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澈的跟山后面那汪泉水一样。
三秒钟后,他回答我:“四百九十八只。”
我服了!
没什么可说的,走吧,抓鬼去!
当然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说明白:“鬼这个东西沾染了性命会更凶,所以价钱上比原先说的多一倍,同意的话你点头我们出发。”
张凡尘二话没说就点了点头,叫上正巴巴的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听故事的小庄,三个人准备启程去县城。
刚走到门口,我就撞上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撞上了我。
我走得快,他也走得快,两个人脑门对脑门的撞在了一起,咚的一下,别提那声音有多酸爽了。
“哎呦!”
我那叫一个头晕目眩啊,差点没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心想这人谁啊,走路跟打架似得。
一抬头,是一个精瘦的老头,老头头发花白,一脸褶子,穿的邋里邋遢,上衣的扣子还扣差了。
我以为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话说他这形象就是典型的农村孤寡老人的形象,要非要说哪里有区别的话就是这人的腰上别着一个清洗的干干净净的搪瓷缸子。
“罪过,罪过。”
这老头走路罗着腰低着头,完全不看人,撞了我之后就不住的说着这两个字,说的那叫一个虔诚,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
我还纳闷,我从小在这村子里长大,村里有几个孤寡老人那是一清二楚,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一位呢。
一下子并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懒得去想,侧过身让那个老头过去,尊老爱幼是咱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老头见我让开也就跨过门槛进去了,不过刚走了两步就停下猛地扭过头来看我。
他眼里的探究毫不掩饰就那么赤裸裸的,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个遍,仿佛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外星访客一样的奇怪。
打量完了,他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爷爷打断了。
“老段头!”
爷爷这一声是惊呼,是那种情绪很大的惊呼,很激动,像是那种太久没见的老友忽然之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相遇所发出来的一样。
接着,爷爷用我见过的,他最快的速度冲过来,他原本是张开了双臂想要来个拥抱的,可大概又觉得两个老头子这样太奇怪了,到了跟前又把手臂给放下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爷爷激动的像个小孩子,搓着手,红着脸话不知道怎么说,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爷爷?”
我被爷爷的举动给弄的直起鸡皮疙瘩,不禁叫了一声。
爷爷这才稍微平静了那么一点点,忙跟我介绍:“乖囡啊,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个段爷爷,快问段爷爷好!”
好嘛,这不光自己变身小孩子了,还以为我也是小孩子了。
这个段爷爷我知道,在爷爷的故事里扮演的是一个神秘高手的角色,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那个档次的。
爷爷闯荡江湖的时候有个师父,这个师父五花八门什么都会两下子,坑蒙拐骗样样精通,谁也不知道他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谁也不知道他每天抓的鬼驱的邪是真的还是他编的。
爷爷的师父有个至交好友,这个好友神出鬼没,但每次出现都是师父口中的天生异象,每次出现都会跟师父神神秘秘的出去,剩下师父一个人狼狈外加疲惫的回来。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爷爷不知道,只知道师父对他十分的敬重,是那种敬若神明的敬重。
所以他的敬重也就理所当然的被爷爷继承了下来。
不过爷爷的故事里,这个段爷爷性格十分的古怪,比如,对于他的称谓,爷爷算是晚辈,可是他却要求爷爷跟所有人一样称呼他为老段头。
“段爷爷好。”
我想着这些,嘴里却是早已按照爷爷的指示问了好。
“不敢当,不敢当,你我无亲无故,岂敢以爷爷自居,叫我老段头就好。”
老段头谦虚的说着,两只眼睛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他解开腰上的搪瓷缸子对爷爷道:“路过此地,甚是口渴,就进来顺便讨杯水喝。”
爷爷忙恭敬的接过来,自己回屋倒了满满一大缸子的白开水在恭恭敬敬的端回来。
老段头道了几声的谢接过来一口就把水给喝光。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搪瓷缸子大,一般人一天可能都喝不了那么多的水,更何况还是开水!
他一点烫到的感觉都没有,好像他是个铁人一样,也不知道这是多少年没喝到过水了。
我们几个跟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也不由的不断咽着唾沫。
我爷爷却是习以为常了似得,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也上下的打量着他:“您老没变啊!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你就是这样,现在一点的变化都没有,我师父可都已经仙去了,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
爷爷跟我说过,不管在哪一年见他,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不曾老去,也不曾年轻过,更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岁。
眼见天快黑了,村里通往县城有段路在修,晚上不好走,我给爷爷做个手势想先走,可一只脚刚踏出门槛,手臂就被抓住了。
“你去哪里?”
老段头急切的问,他的情绪丝毫不掩饰,急切是急切,探究是探究,每一种都纯洁的不参杂任何的杂念。
不像现在的人,每个表情后面都还有着另外的意思。
我看看他的手,他顿时察觉到了这不太妥当,慌忙松开了手。
“罪过,罪过!”
我没理他,继续走出去,开门上车。
砰的一声,后面的车门打开又关上,老段头也上来了。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这老头打算干嘛?
老段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落下了后车窗。
很奇怪,他长得像个农村土老头,可却能很熟练的打开后车窗,比我还熟悉这个车的样子。
他对爷爷道:“哦,忘记了,我此次过来是想跟你说,你的妻子在阴间有麻烦,迟迟不能投胎,你赶快想想办法吧,这是作为那缸水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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