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人之初 性本色

姜川本以为沈舟见起码要在家休养个俩礼拜，没想到周一早上还没进校门呢，就在门口看见了他。

        沈舟见正单手提包，背挺得笔直往学校里面走，虽然只有个背影，但他外在条件实在太好，出挑的身形与优越的气质还是让姜川一眼便认了出来。

        姜川走在沈舟见身后不远处，看了眼他手里的包，皱了皱眉略微思索片刻，便小跑几步走上前去，拎过了他手里的包：“我帮你吧。”

        沈舟见略微抬眸，侧着眼看他，姜川目光从他的脸上向下挪，发现他校服里面的衬衫扣……扣错了。

        校服露出的那截衬衫领口并不是规规矩矩的挺立着，而是斜斜歪到一边。

        沈舟见自己似乎都还未发觉。

        两人来的都算是比较早的，周围也并没有多少学生，走到楼梯道拐角处，姜川终于憋不住了，伸手拽了拽沈舟见的衣角：“你衬衫扣扣错了。”

        沈舟见低头看了眼，神色微顿。

        姜川犹豫了下，将沈舟见的包反着背到身前，这样也就让他腾出了手，旋即拉开了沈舟见的校服拉链，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衣纽扣。

        沈舟见在大约胸膛以下的位置少扣了一粒纽扣。

        姜川将他的衬衫扣解到第四颗时，沈舟见由于长久不见光所以白而薄的大片肌肤映入眼帘。

        继续向下解，少年略窄的胸膛与精瘦的腰腹映入眼帘，虽然因为瘦所以显得有些单薄，但一点也没有羸弱感，甚至还有腹肌……

        虽然那天姜川在沈舟见家里时见过他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了模样，可如今这要露不露的模样似乎更加勾人了。

        姜川喉结上下滚了滚，听见了自己的胸腔内跳动得逐渐剧烈的心跳声，指尖也在微微颤抖着，他咽了口唾沫，强迫着自己的视线只放在衬衫纽扣上，却总是又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简简单单的解衬衫重新扣上的动作，却让姜川觉得比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要累。

        终于将沈舟见的衬衫纽扣全部扣好扣整齐，姜川帮他把校服拉链重新拉到最上，有些欲盖弥彰的加快了些脚步，走到台阶上微旋过身朝着他招手：“走吧，快点了，我还要去补作业。”

        沈舟见抬头看他，眸光微漾，唇角含着一股不明的意味轻轻翘了下，点了点头，抬脚跟上。

        姜川不敢离沈舟见太近了，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脸从耳根子一路红到了脖子根，以及自己那犹如鼓擂的心跳声。

        -

        “我的朋友小a明明和小b不熟，但看见了小b的一些……”姜川说到这时，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可以算是勾人的瞬间吧，为什么会心动会脸红，甚至手都还会抖呢？”

        程一闻言毫不犹豫答道：“人之初，性本色，咱们正值青春期，挺正常的。话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如果是喜欢的话，那么会有这些反应就不奇怪了。”

        “怎么可能！”姜川脱口而出，却又迅速反应过来，眯了眯眼：“什么叫我喜欢他啊？我喜欢谁啊？我说了，这是我朋友小a遇到的事，你少在这乱说话。”

        程一耸了耸肩，上下打量了姜川一眼，那目光就像是要将他看透了，姜川有些心虚的挪开眼，轻咳了一声道：“要上课了，赶紧滚，一会老叶又要说我们俩天天一块鬼混了。”

        程一走后，姜川趴到了桌上侧过头，盯着并不干净的墙壁上那些乱七八糟涂鸦片刻，心也跟那一样乱。

        放学到底要不要去帮沈舟见拎书包呢？

        虽说沈舟见的胳膊是自己不小心给他碰坏的，可自己都将那张包含了自己全部家当的银行卡都塞进了他的包里了。

        可是……姜川想起了今早在学校里碰见沈舟见时他那副单薄的背影单手提包的模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反正自己四肢健全也不差将他送回家的那个时间，不然……还是去吧？

        想到这，耳边传来了椅子被拖拽的刺耳声音，姜川这才起身，是同桌苏灿星来了，他察觉到姜川的目光，一边坐下将包推进桌兜一边歪着脑袋冲他笑了笑：“早上好，月考考得怎么样？”

        姜川嘴角抽了抽：“就那样吧，我成绩一直就不是很稳定。”

        苏灿星点了点头，略微垂眼，从包里抽出两本笔记本平摊在桌上，正在将下面一本的文字誊到上面一本里，姜川随便瞟了眼，发现被他誊写的笔记本上的数学公式字迹清秀端正极了，看得人眼舒适极了。

        姜川好奇的问他：“这字可真好看，我们班没这么好看的字吧。”

        苏灿星弯了弯眉眼，眸中荡漾着一闪而过的羞涩，他唇角带笑脸微微发红着应声道：“对呀，是一班的。”

        一班是理科重点班，二班虽说是文科美术班，但语数英三门学的东西还是一致的，所以抄笔记倒也不奇怪。

        跟苏灿星当了一个多月同桌，姜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暗暗猜想他大概是借的喜欢的人的笔记本吧。

        不过……

        “有好东西可要分享一下，上节数学课我睡着了笔记也没有做全，一会能不能借我也抄抄呀？”

        闻言，苏灿星几乎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好。”

        大课间时，苏灿星将笔记本给了姜川便出了班门。

        姜川看了眼，苏灿星给他的并不是那本字迹漂亮的笔记本，而是他自己的。

        不过给谁的都差不多，苏灿星的字迹也很端正，看得并不吃力。

        姜川写了一会，拿起桌边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却喝了一嘴空气，他皱了皱眉，舔了舔干得有些起皮的唇瓣，拿着杯子起身准备去水房。

        去水房的话，一班是必经之路，姜川余光轻扫偶然瞥见苏灿星正拿着笔记本站在一班前门门口朝着里面张望，他扬起手，正要去打个招呼，结果刚出半个音节，硬生生卡住，他的脚步也随之顿住。

        因为姜川看见沈舟见这时从班里出来，站定到苏灿星面前。

        苏灿星比沈舟见要矮上小半个脑袋，他将笔记本双手捧着递给沈舟见，仰着脑袋，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沈舟见点头回应，面上神情还是一如既往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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