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去而复返
青鸟走后，温玉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顿了，笔锋划过去毁了一张字。
相府。
白芷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了碧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夫人，我们小姐真的没有杀人，她昨日也一直在屋子里呆着，奴婢可以作证的。她从来没有与那马夫见过面，这马夫为何会惨死在西厢，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们小姐，还请夫人明鉴。”
“栽赃陷害？谁会如此费尽心思杀了一个人来栽赃陷害给她，人命关天的大事，这相府的人谁敢！你是她的奴婢，你们二人自然是上下一心，如此一来，你口中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康玉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对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就直接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白芷皱眉，知晓今日之事康玉溪恐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见院子里在没声音传出，白芷一脚踏进院子，缓缓看向康玉溪。碧儿看她竟然回来了，疯狂的对她摇头，桂嬷嬷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她的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巴巴看着她。
“夫人今日怎么得空来这了？”白芷漫不经心的走到碧儿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桂嬷嬷的手上，大拇指微微用力直接插到了她胳膊上的穴位。桂嬷嬷手心一麻，瞬间就松开了碧儿。
“别怕。”白芷把碧儿拉到了身后，小声对她说了句。
“小姐，他们说那马夫是您杀的。”碧儿恼恨的瞪了一眼桂嬷嬷。
“噢？”白芷挑了挑眉，看康玉溪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女儿如今伤重在床，她竟然还有心思过来找她的麻烦。
“我昨日夜里一直在屋子里呆着，可我也曾见过马夫，夫人莫不是找错人了！”白芷淡淡道。
杀人凶手是谁，想必她心中比谁都清楚。她毕竟是一家主母，这些年来，估计也暗中培养了不少眼线，
悄无声息的扔一个尸体在她院子，易如反掌的事情。
“白芷！你可知罪！”康玉溪死死地盯着白芷，看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便更加的恼恨。
“夫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这耳朵都不太灵光了。刚才我已经说过，昨日夜里我一直在房里呆着，并未出去，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把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叫出来，仔细问一番。”白芷直接无视掉她，淡淡道。
“你当我是真的傻！这院子里都是你的人，你们上下一心，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袒护包庇你！”康玉溪说完，便直接下令道：“来人！把白芷你去暗房。”
“我看你们谁敢！”白芷一身冷喝，正准备上前的几个丫鬟婆子瞬间站在了那里。
这些天来，白芷在府中的一举一动她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夫人也没了实权，三小姐备受相爷宠爱，谁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了。
“即便是要抓，也总该是要有证据的。难道就因为马夫的尸体在我的院子旁边，就只认我是杀人凶手？若真是如此，我白芷今日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去衙门击鼓鸣冤！看看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康玉溪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胆量，双眸似乎透着怒火，直勾勾看着她：“这马夫昨日还活得好好的，为何今日偏偏死在你院子里？莫不是你心虚，这马夫又知道你些什么事，害怕他一时说漏了嘴，连累了你？”
“哈哈哈──”
白芷大笑：“夫人说这些话，别人信不信啊？”白芷看着她淡淡道：“先不说此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可就算是我做的，我也绝不会如此蠢笨，把人直接丢到我院子里，巴巴的等着你们上门找我。难道我这么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现如今人就在这里，你还想狡辩什么！今日之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我要替我的芙儿讨回公道。”
“好一个讨回公道！白妙芙落到如此下场，难道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吗？”白芷一字一句说道：“她在府上恃强凌弱，从不把下人当人，为何偏偏她坐的马车出了事，难道不是因为她作恶多端，报应来了？康玉溪你信不信报应？”白芷一步步逼近康玉溪，她已极力不去招惹她们母女二人，奈何她们却偏偏不领情。
“你可知人这一生都是有定数的，她作恶多端，如今只是报应来了。我白芷行得端坐得正，马夫之事即便你如今不再纠缠我，我也绝不会让你把这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白芷话落，扭过头看着一旁的碧儿，吩咐道：“去请相爷过来。”
碧儿重重点了点头，她们小姐一直以来小心谨慎，从不敢逾越半步，现如今即便是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夫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规矩？
碧儿红着眼睛快步跑了出去，迎面便碰上了，从门外走进了迦宁郡主。
“你这丫鬟，走路毛毛躁躁的，若是冲撞了迦宁郡主，你如何担待得了！”迦宁郡主深色的一个丫鬟对着碧儿呵斥道。
“凌云！别说了。”迦宁郡主一眼就认出碧儿就是跟在白芷身边的贴身丫鬟。
见她红着眼睛，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便出声询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碧儿连忙跪在地上冲她行了礼，这才解释道：“我们小姐被夫人堵在院子里，夫人说她杀了马夫，要拿她去定罪。”
“马夫？”迦宁郡主想起白芷方才对她说的话，怪不得白芷会说康玉溪母女栽秧她杀了一个人，原来如此。
“那你要去哪里？”迦宁郡主又问。
“小姐让我去请相爷过来，今日之事，夫人定不会饶了小姐。”碧儿说着双手扶着地对迦宁郡主连磕了几个头：“迦宁郡主，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她昨日夜里一直在屋子里呆着，那马夫一定是有人杀了，丢到我们这里来，故意陷害小姐的。”
“我知道你先不要急，”迦宁郡主就是没仔细想了想，扭过头看着凌云：“你去刑部把赵大人请来。”
“郡主──”凌云不情不愿地看着迦宁郡主，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家事，郡主可以不管，省得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何况，白芷不过就是一个庶女，郡主何须自降身份替她求情。
“凌云，你如今越发不听我的话，是不是让我把你送回去你才情愿？”迦宁郡主面上带着少有的怒意。
凌云重重点了点头，片刻也不敢耽搁，原路走了回去。
碧儿看着迦宁郡主连连道谢：“谢谢郡主！谢谢郡主！”
“你快去请你们家相爷来。”迦宁郡主话落，一只脚迈进了院门里。
“迦宁郡主？”康玉溪身边的桂嬷嬷先看到了她。
康玉溪随之也看了过去，见她来了这儿，眸光沉了沉。
迦宁郡主何时与白芷相识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迦宁郡主寒暄道：“郡主这个怎么得空来这了，芙儿如今不在这院子，我让嬷嬷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不是来找芙儿的。”迦宁郡主冷声拒绝了她。
康玉溪暗叹事情不妙，又道：“那郡主是来找谁的？”
“白芷啊，我来她这里自然是来找她的。”
白芷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迦宁郡主竟然去而复返又回来了。
康玉溪神色暗了暗，继而说道：“这个也实在是不巧，我与她有些事情要说，郡主还是请回吧。”
“夫人要说什么，是本郡主听不得的？”迦宁郡主这么一问，康玉溪顿时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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