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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们一起看月色朦胧


与他形同陌路的感觉并不好受,每次与他擦肩而过都会不经意的去看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张面色不好的侧脸,原来看到我竟然是那么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我应该说什么呢?我无话可说,也许这就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缘,也许缘浅,不过再浅也是命,好好接受吧。

        学校饭堂难得的一次加餐,陆唯问我:“辰,今天你去饭堂吃饭吗?今天饭堂加餐,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家就在附近,所以当初来的时候也没有办饭卡,我还是回家吃吧!”我浅笑着摇头,手里的医嘱单已经厚厚的一叠,许久没有整理现在有些杂乱,我仔仔细细的给它们排序,排着排着发现木凡的名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出现,跃然纸上,然后又突然消失,无影无踪,排着排着就看到放大的一张脸,吓得我从椅子上弹起来紧张地问:“你干嘛?”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滑稽了,陆唯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窘迫的红了脸郁闷的抱怨:“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看你在发呆就想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大,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他带着笑意倾下身子,一手撑着我身侧的椅背上,那笑意带着调皮的意味,相对于我来说较为成熟的脸极具魅力,却在某一瞬间于另一个人重叠。

        偶尔,那个人也会笑的这般欠揍。

        发呆是不是会上瘾我不知道,但是总是发呆的我却是为自己带来了困扰,看着陆唯的眼神变得迷离,身体慢慢往下压,离我越来越近,我猛然间回神用手抵着陆唯的胸膛笑道:“快下班了,要不你先去吃饭吧!这里我看着就可以了,晚了饭堂会很多人吧!”

        我这样说只是为了逃避刚才的诡异气氛,如果我没有回神,或许现在是另一种状况,原因都是因为我又一次发呆,原来呆还是会传染的。

        陆唯尴尬的轻咳两声直起身子退后一点说:“我们一去饭堂吧!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吃顿饭呢!走吧!我请你。”

        “额??????那好吧!”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绝,于是去更衣室换下工作服便跟着他往饭堂走,路上时不时的交谈,内容大都没什么大意义,但是却有不像朋友那般闲适,给我的感觉有点别扭,后来我们就遇见了金阑,他正要去饭堂,于是顺理成章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饭堂所谓的加餐不过是在原有的菜色上加了一个可乐鸡翅而已,不过这鸡翅看起来不错,有得加餐已经该偷笑了,大家也都乐意凑这个热闹,一下课都跑过来吃饭,我们刚打好饭便看见排队的人已经多的数不清了,赶紧找位置坐下来,不一会儿我们的身边也坐了不少人,有些人经常往校医室跑,所以也算得上是认识,所以便都凑了过来,很快我们这一桌密密麻麻的坐着十来个人。

        金阑和陆唯相视一眼,一脸的无奈,颇有种互相同情的感觉,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我还真不知道。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旁边的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偶尔插上一句半句的,吃着吃着陆唯和金阑就先吃完了,他们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还是吃着饭,我习惯了细嚼慢咽,好在同学们边说边吃也快不到哪里去,突然两瓶饮料同时放在我的面前,我疑惑的抬起头,看见陆唯和金阑正看着对方,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刚才还好好的,去买了个饮料而已,这是闹哪样呢?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带着善意的笑开着玩笑,大二的一个妹子问我:“莫大学长,愣着干什么?嫁哪个啊?”

        我无语的眨眨眼睛,略带无奈的笑笑说:“小丫头乱说什么呢!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啊!”我匆匆的收拾碗筷离开位置,出饭堂的时候还能听到学生们在起哄,真是的,平时就是对他们太温和了,现在开起玩笑来什么都不顾,以后指不定怎么说呢!

        快一点了,现在回家也没多大意思,我在学校小道上散步,这里树多,而且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偶尔有清风吹过,我在这里也觉得相当舒适,走着走着看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便走过去躺下,有树荫遮着也不觉得热,渐渐地开始犯困。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靠近,在我身边缓缓的躺下来,微微挨着我的手臂,这个距离,他身上的淡淡薄荷清香传来,我的心微微的收紧。

        这个味道我熟悉,是他。

        “辰,如果刚才的再让你选一次,和其正和王老吉你会选哪一种?”耳边传来他低沉的问句,我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思索再三,我淡定的睁开眼睛看着阳光从叶缝中钻出来,调皮的形成几束光柱,可以看见微尘荡漾,我不自觉地别开视线,看着那些微尘,我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虽然我知道微尘无处不在。

        “如果我让你觉得不舒服,我走便是了。”他说着坐起来,我微微一愣,知道他会错意了,下意识的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我的脑袋已经乱成一团,傻愣愣的问:“还有别的能选吗?”

        他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把我拉起来拉到他的怀里问道:“能,你还能选择??????”

        话音就此截止,他抱着我硬生生的停止刚才的话题,我不满的问他:“还能选什么?”

        “还能选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杯二锅头吧!不过你不应该选他。”木凡的声音低沉着,看来他的心情比刚才还要沉重,这让我突然想到一首歌,它的歌词是这样的。

        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接下来我想木凡应该是特别的无语,因为我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而且我平时都特别容易醒,在他的身边或许真的是我最为安心的时刻,我竟然睡的那么沉,沉到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抱着我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在一个不算大的房间里,朦胧中感觉身边的温暖离开,我娟娟不安。

        我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看到木凡坐在落地窗前,安静地抬着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像冰雕一般好看。

        我掀开被子走到他身边坐下,他笑道:“你怎么跟一头小猪似的,一觉睡到这个点。”

        “你才像小猪呢!”我低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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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我的样子低声问:“怎么一副委屈的表情,生气了?”

        “没有啊!我饿了。”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就见他轻笑一声凑近我问:“你想吃我做的饭?”

        “你会吗?”我惊讶的问,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到厨房做饭去了,我靠着窗看星星,觉得很不真实,是很不真实,因为我们都清楚的很,我们彼此是彼此不敢接近的人,接近了便意味着我们将两个世界连在了一起,而这两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相像,终究不是那么好融合的。

        没多久,一碗葱花面就端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碗笑道:“看着还不错。”我挑起面条尝了尝,真心觉得这些葱花都是假的,这看上去浓郁的汤都是骗人的,真不知道这样看上去鲜美,吃上去没味道,喝口汤跟白开水差不多的汤面是怎么做出来的,但是看他一脸笑意我又默默地继续吃着面,想象着吃完最糟糕的情况,不会直接被120接走吧?

        “辰,你知道,道上的魔王吗?”看着我吃完了面,我把碗放到一边,木凡静静的看着天上悬着的月亮,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道上的人物,但是我却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于是便接过他的话题:“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但是说来说去大家都只是说他很厉害,如何如何在j市翻云覆雨,一手遮天之类的,偶尔有些人说他性格阴晴不定,是个看不透的人,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很远的地方,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我不想知道别人怎么看,别人的话我大都听说了,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为什么我要去评论一个陌生人?

        我复杂的看着他,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往我所不能知道的一切,跟这件事有关?

        他没有给我回应,我只能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并没有接触过他,道听途说来的东西并不能成为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只能说,他和我不一样,他有征服一切的野心和能力,也许他还有伟大的思想抱负,有去实现的勇气,有很多人追随,也保护着很多人,我却只是安于现状的小市民,我并没有资格去评断别人如何,你不觉得吗?”

        我这样问他,他只是笑笑,伸手自然而然的将我揽进他的怀抱,从身后抱住我,我眷恋他的怀抱,也甘愿沉沦,只怕他并不愿意成为令我沉沦的泥潭,只是当我为过客,偶尔依赖不足以在意,过去了就会忘记,当以后谁再提起莫辰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记忆里也许就只剩下一个轮朗,或者以校医室为背景的白大褂。

        “今晚的月亮这么朦胧,也许晚一点会下雨,记得关好窗门。”

        “嗯。”我点点头,这是要走人的意思吗?我这样猜测,可是他没有松开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辰,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斟酌了一下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木凡又不说话了,一直到深夜,他默默的离开,屋外下着大雨,夜色透着浓重的不安,我拿着伞追下楼去,走了两条街却发现他走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不会是走了那一条近路了吧?真是的,天这么黑还敢走那一边,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急急忙忙跑进小巷子里,拐了个弯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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