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李云初却并不理会这些人的眼光。她心里暗暗算了一下这里的人数，加上老板和她自己一共十六人。
死者是位男性，因为还趴在桌子上，看不到脸，无法判断年龄。
但他胸口的匕首确定不是坐在那里插进去了。那个方位只能是在桌子底下拿匕首刺入他胸口。
可这茶寮这么多人，谁会窜到桌子底下杀人吗？
凶手就不怕他痛呼出声，或者大力反抗吗？
谁会蹲在地上杀人？不光不好用力，还会被对方反起来一脚反杀掉。
这肯定是杀死后才放到这里来的。
但是如果是被杀再发到这里来，那沿路为什么没有血迹？放到这里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呢？
还有一种可能，这人是自杀的。
是这里的茶水太烫嘴，还是这里的风雪太大，让这人想不开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自杀。
李云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应该不是大周国的人，他虽然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但他不是道士。
看他两手空空，也没有相熟的人同行，应该也不是商人，他衣袍上面粘满了杂草，鞋上也布满了污泥，应该是赶路有些急，来不及清理身上的灰尘。
李云初下意识摸了一下钱袋，嗯？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珠子？
这珠子与这死人有什么关系吗？
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放到自己钱袋里的？
自己与马一山都没发现吗？
刚刚靠近自己的人只有茶寮的老板。
李云初目光落到了那老板身上。这还没有到北渊国呢，怎么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呢？
边陲小镇府衙办事却一点也不马虎，很快就有官差带着仵作过来察看情况。
看来这边经常出事，他们相当熟练地将死者抬到一块空地让仵作过去查验死原。
两名官差开始对茶寮里的人进行盘查。
李云初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官差对自己的盘问，打量着每一个人，心里思索着到底是谁将那圆珠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自己钱袋里的。
自己还没有拿出来看，不知道那圆珠是什么东西？
这人又为什么要放到自己的钱袋里？
马一山站她的身边远远地看着那边仵作验尸。
茶寮的老板战战兢兢，伏低做小状的跟着官差。
他这小铺子出了人命案子，自己这个唯一的老板难辞其咎。
“官大爷，你们辛苦了。这点小意思拿着去喝茶。”老板将一个小红包递给了官差的头儿。
官差头儿摆摆手道：“这个真不用，我们县老爷说了，给老百姓办事是应该的，不能收你们的血汗钱。”
“这案子有些蹊跷，大白天的又在众目睽睽下杀人，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看来是高手啊。你这儿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官差已经盘问了一遍茶棚里的人，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现在不是到了春季去北渊国行商的旺季吗，每天来往的客人也多，我这小本生意，又是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茶摊的老板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引来祸端，敷衍的应付了两句。
官差走到死者身边看了一眼，问仵作，“他的死因是什么？”
“胸口被利刃贯穿失血过多而死。全身就这一处伤口，也没有别的勒痕或外伤。”仵作简明扼要的说着重点。
其实这边境小镇，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人员流动大，十分难以管理。地方官也不好当，幸好这是个极有责任心的县令，不然就草草结案了，死个把人在这里不算什么大事。
李云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正准备说话时，看到燕墨染朝这边走来。
一位官差拦住了晋王爷，厉声问道：“这边发生了命案，现在不能过去。”
燕墨染看也没看那个人，关切地目光在李云初身上搜寻了一遍，见她没什么事，才对那人说：“我的夫人在里面，她一个人胆小怕事，而且生怀有孕，我怕她吓着滑胎了想过去陪陪她。”
官差听了犹豫了起来，那边案子还没有结果这样放他过去不太好，但是如果那这他胆小怕事的夫人真吓到滑胎那又是一条人命，说不定还会一尸两命呢？
官差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叫来他的头儿说明了情况。
官差头头打量了燕墨染一番，“你是什么人？来我们小镇做什么？”
燕墨染目光一直在李云初身上，回答官差的声音带不耐烦的语气：“我是盐商去北渊国做生意的，经过此地留宿一晚，明早离开了。”
“那你为什么让你家夫人一个有生孕的女人跑到这里来。小镇现在龙蛇混杂，还是要小心看好自家夫人跟她肚子你的孩子。”官差头头觉得眼前这男人长相，打扮，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一看就是谁家的贵公子，肯定妻妾成群不在乎一房夫人，于是说教了他一番。
燕墨染心不在焉地听着，“说得对，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寸步不离地看着。”
官差觉得自己的一番说教起了作用，心里很有成就感，放燕墨染过去了，“以后可不能让你夫人一个人乱跑了，这里刀剑无眼，伤着了大人小孩子都不好。”
燕墨染迈着长腿朝李云初那边走，“嗯，没有下次了。”
李云初笑着问他：“他们怎么放你过来的？”
燕墨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且拉着她的手说：“每次离开我，你都会有事发生。”
李云初站着不动，“这次又不是我招惹的事情，你不能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只是担心你。崔二娘做了你喜欢吃卤肉面，回去尝尝。”燕墨染已经转身朝外面走。
“等会儿，这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完。”李云初拉住燕墨染轻声道。
他们两人的外形本来就出挑，极易惹人注意，站在一起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四周小声议论起来。
李云初没有心情听他们说什么，只关心这案子有没有进展。
李云初对燕墨染眨了下眼，拉着他向仵作那边走：“官大爷，你说他身上只有刀伤，没有别的外伤，那他有没有中毒？”
仵作打量着李云初，觉得自己的专业受到了侮辱，不是太想理会这个女人，可察觉到她身后那男人冷厉的目光，那是一种天生上位者的无形威慑力，让他情不自禁地开了口，“嗯，中毒的死者一般皮肤、面部、口腔和嘴唇的颜色都会带紫黑色，他的这些部位的颜色都没有呈现紫黑色，我觉得应该也没有中毒。”
“那这么说他就是来这里自杀的哟。”李云初听完仵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猜测马上得到了周围众人的认可。
谁都不想与命案牵扯上关系，都想早点脱身回客栈休息。
那边官差问完一圈，这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认识死者，也查不出来别的死因，只能将尸体带回衙门，还把与死者同桌的三个嫌疑人也被押走了。
李云初也被晋王爷带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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