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家一起参加高考
张勇家。
和林天家的温馨日常不同，张勇家正上演着兴师问罪。
“你说，你哪里来得红薯。”张小花的妈赵红英质问道。
张小花捂着被掐得生疼的手臂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赵红英看女儿这么倔，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既然不说就饿着吧，反正你吃了红薯，肯定不饿！”
“明天一整天也不用吃了，老娘都没吃上红薯呢，你这个赔钱货吃上了。”
张勇回到家就看到这一幕。
“妈，怎么回事？”张勇也不待见正被婆家赶回来的妹妹。
干啥都干不好，家里还多了张吃饭的嘴。
“张小花不知道在哪里吃了红薯，回来一身的红薯味，被我闻出来了。”
“这会问她也不说！”赵红英啐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干了不干净的事，才吃上红薯的。”
“有红薯也不知道拿回来孝敬孝敬下我！”
“白养了！”赵红英不停骂道。
张勇看了一眼自己妹妹。
听到赵红英的话，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
可能正被说中了。
想到这，张勇心里鄙夷。
“以后干这事躲远点，你不要脸面，我们张家还要呢！”说完拉开饭桌的椅子坐下。
看着桌面上寡淡的饭菜。
甚至都称不上饭菜。
芋头混着野菜煮得主食，加上一碟咸菜。
又想起张小花自己吃红薯，气得把筷子甩桌上。
“下次有好吃的带点回来，不知道家里困难吗？”张勇理所当然说道。
张勇的爸，张保卫是村长。
张勇自己是民兵队长，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但是为了给张勇攒钱娶媳妇，平时能省则省。
吃不上好东西的张勇，脾气也就上来了。
张保卫却什么话都没说，自顾自的吃着。
张小花对于这种情况早就习惯了。
自从她被婆家赶回来后，家里所有的杂活都是她在干。
吃得也是最少，但是他们还是不待见她。
张勇三下五除二，把晚饭吃完，认真道：“妈，小花得嫁出去！”
“以后我娶了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哪有多余的粮食养多张嘴。”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小花这情况，没几个人乐意娶她。”赵红英也有想过把女儿再嫁。
“我看镇上的老胡挺好的，对方肯定不嫌弃小花生不出孩子。”张勇冷漠道。
“这……”听到张勇提老胡，赵红英有点犹豫了。
人人都知道老胡有那方面的病，生不孩子，之前的两个老婆都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他自己生不出孩子，自然不会挑剔张小花不能生。
但是嫁过去，恐怕没条活路。
虽然她不待见张小花，也没想过推她进火坑。
“就听儿子的。”一晚上没说话的张保卫，在这时候说了句。
赵红英最后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收敛，蹲在角落的张小花都听到了。
她知道家里人重男轻女，不在意她。
但是没想过他们会把她往死路上逼。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出路。
没饭吃的张小花，还得在他们吃完后，把碗给洗了。
收拾完后，回到逼仄的房间。
想起林天给的红薯，还有家人的冷漠，张小花睁着眼到天亮。
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走着，不自觉又来到了芦苇塘。
要么被人打死，要么自己走进芦苇塘里。
她好像没有选择。
所以昨天林天的出现，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起码改变不了她的命运。
张小花整个人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来芦苇塘割草的林天，自然看到了张小花。
怎么一天过去了，她的情绪比昨天更不好。
“张小花，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林天问道。
“我妈打算让我嫁给老胡，就是镇上打死过两个老婆的老胡。”张小花听到林天这句话，终于崩不住了。
家里人都不顾她死活，只有林天还会关心她两句。
林天听到这事，眉头皱了起来。
老胡的名声，那是出了名的。
只要还把自家闺女当个人的，都不会把人嫁过去。
想不到张勇、张保卫这么不当人。
就这样，还是村长呢！
他迟早把张保卫这个村长给弄下去。
但是眼下是解决张小花的问题。
帮她找个好男人嫁了？
林天想到这个办法。
脑海中不停闪现出各种男人。
不能生育的，有可能是变态。
已经有孩子的，就是给人当后妈。
怎么想都不是好路子。
正苦思冥想，突然灵光一闪！
“考大学！”林天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张小花，你去考大学，考师范大学。”
“不用学费，还会给你补贴，读完大学后，还会给你安排工作。”
林天思前想后，都觉得这是一条很有前途的路子。
毕竟他还真不能养张小花一辈子，以后的路还得靠她自己。
张小花听着林天的话，整个人愣住了。
她知道考大学，村里也在不少人有这想法，但是上一年报考的几十个人里，只有两个考上了。
她只会写自己名字，真的能行吗？
但是林天说只要考上大学，就能不用学费，还有补贴，读完还有工作。
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她不用再被人打骂，也不用被随便嫁人。
“可是，听他们说，高考很难。”张小花说完，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我和我媳妇也打算参加高考，我们最近也是重新学。”
“你过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学。”林天建议道。
他是真想帮帮她。
张小花连着两天双眼无神来芦苇塘。
他猜得她是想轻生。
他办不到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张小花听到林天的话，眼睛又亮了，但是没一会又暗了下去。
想起昨天，张勇说自己的红薯是干了不干净的事得来的。
如果自己真的天天去林天的家，不要说张勇会这样想了。
恐怕整个红星村的人都会这样想吧。
他们不会觉得林天结婚了就不会对她干出格的事。
话只会说得更难听。
她不想林天这样的好人，被别人误会。
林天看着张小花，就觉得她像刚出壳的乌龟，在一瞬间又缩回去了。
“你有什么顾虑直接说！”林天确实不会跟女人相处。
太多情绪，太多顾虑呢。
男人之间，就像他和王大雷，不爽就互相挤兑，或者打一架也行。
这种情况应该让媳妇来，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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