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必须付出代价
把这些宫女太监都赶到院子里后，赵集便和走来的顾青辞以及穆玄景说道：“特地查过了，人数没有多也没有少。”
顾青辞点点头，扫了眼不远处的一群宫女太监，他们大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不敢大声出气。
穆玄景眸中的寒意极冷，他对赵集沉声吩咐道：“一个个地查。”
说着，穆玄景转头看向顾青辞，眼底立刻浮起柔意，“累了？不如先回府……”
顾青辞突然打断了他，“等一等。”
说着，顾青辞走向了那群宫女太监，目光则是落在其中一个异常消瘦的宫女身上。
见顾青辞走到宫女太监那里，也不知在看什么，穆玄景暂时没有跟过去，而是同赵集吩咐了几件事。
而顾青辞这边，吸引她视线的是这宫女刚刚无意间露出裙摆的鞋子，这鞋子明显不合脚，大了一大圈。
负责这次祈福宫宴的宫女各个都是打足了精神，生怕出点差错会牵连到自己，别说是鞋子了，就是发髻和发带都是一丝不苟的。
顾青辞缓缓走到这个宫女面前不远处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这时候，宫女始终低着头，全身僵硬，仔细看还能看得到她微颤的手指，她生怕被发现，于是将双手藏进衣袖，这才冲着顾青辞屈膝。
顾青辞沉声道：“你过来。”
这宫女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交缠，随后迈出了脚步。
就在这时候，顾青辞拧起眉，质问道：“你这双鞋是哪里来的？”
被顾青辞冷不防地喊住，这宫女吓得一个哆嗦，这一套衣裳是她用曾经废帝赏赐的发簪换来的，可鞋子却是不合脚的，她没想到这一点居然被发现了！
见她不说话，顾青辞语气陡然一冷，厉声道：“今日的祈福宫宴是近期皇宫内重中之重的事情，怎么会容得你连鞋子都穿不对？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宫女？混进宫宴有什么目的？”
完了，她要被发现了……这宫女额头的冷汗几乎将鬓发打湿，一阵风吹来，顾青辞眸子一紧，她看到这个宫女的大半张脸了！
于是顾青辞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下一刻，顾青辞不敢置信地喊道：“是你？！”
记忆一下子翻开，当初在怀清和南昆摄政王那场假亲事中，她独自去养心殿找穆君佑算账。
那时候她急于对付穆君佑，只匆匆瞥了眼陪在穆君佑身边的妃嫔，但那一眼却留下了印象，因为那个妃嫔的脸同她有一点相像。
看着这个宫女一片煞白的脸，她完全可以确定，这宫女就是那天的那个妃嫔！
就在顾青辞思索其中关联的时候，这宫女突然从衣袖中抽出手，作势要往顾青辞的脸色撒东西！
然而她躲在衣袖里的小动作早就被顾青辞看在眼底，于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青辞早已利落干脆地侧身避开，甚至反手钳制住了这女人的手腕，随即重重一推，这女人手里的药粉全都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说不出话，痛得喉咙里发出怪声来，顾青辞这才意识到她被人毒哑了！
还不等顾青辞松手，赶到的穆玄景已经一脚将这意图谋害顾青辞的宫女踢到了十步开外。
发现这宫女要动手时，他已经起了杀心，忍住怒意后，穆玄景轻按着顾青辞的肩，急声问道：“青辞，她没有伤到你吧？”
顾青辞冲着穆玄景摇摇头，“没事，我早有防备，她伤不到我。”
随后，顾青辞立刻让赵集将无关的宫女太监暂时带走，毕竟后面的事情还不宜太多人知道。
等到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后，顾青辞指着仍然在地上扭动挣扎的女人，同赵集沉声说道：“这女人是废帝的妃嫔！”
赵集都懵了，“什么？怎么会？废帝的十多个妃嫔全都被关进了冷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一会儿，地上扭动挣扎的女人就没力气折腾了，她仰面朝天地瘫软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任由自己的脸被药粉毒成了紫红色的大片疹子。
发觉自己的脸没有知觉后，她居然弯起了嘴角，终于她毁了自己这张脸！
正当赵集揪住这女人要逼问的时候，顾青辞摇头道：“不用问她什么了，她是个哑巴，去冷宫查吧。”
等到太后完好地结束了宫宴赶来时，赵集也将冷宫的相关人员带到了临清殿偏殿。
负责冷宫饮食的太监听说冷宫有妃嫔逃出去还要谋害景王妃，他吓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在赵集的质问下才磕磕绊绊地说道：“这、这是废帝当初最宠爱的青贵人，青贵人原本是个宫女，得宠后夜夜侍寝，深得废帝喜爱……”
他话说了一半，一帮被牢牢捆绑住的青贵人死死地瞪着他。
那些根本就是旁人看到的假象，谁知道她受过的那些非人折磨？
此时，一个小宫女冲了出来，一头冲着顾青辞跪下，抹着眼泪哭道：“太后！王爷！王妃！我家小主也是个苦命人，她是被折磨得快疯了才会做这种事！”
一旁的太监巴不得有人出来顶罪，于是急忙说道：“这就是青贵人原先身边的宫女。”
太后冷冷地看着这个宫女，斥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女声泪俱下地说了青贵人受的所有折磨，包括那些穆君佑所做的荒唐事，还有在冷宫所受的所有非人折磨。
听着这些被公之于众，青贵人拼命挣扎，脖子都被绳索勒出了血迹。
宫女不断地磕着头，“小主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和景王妃相像，这才落得如此命苦的下场，因此才会做出糊涂事！”
没多久，那些冷宫里欺辱过青贵人的女人都一一招供了不少，事实证明这宫女所说的没有错。
顾青辞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又觉得十足讽刺，她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恨她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片刻后，她漠然地看着被按住的青贵人，“你受的苦难的确是无妄之灾，可你妄图对我下手也是事实，我同情你的遭遇，但不原谅你的所为，你必须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说着，顾青辞转头看向太后，“此事全凭太后做主。”
尽管这么说着，但顾青辞刚刚已经摆明态度。
她不是圣母，不管这女人是什么身份都改变不了妄图伤害她腹中胎儿的事实，更何况伤害到的是其他两个无辜的孩子，这女人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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