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车？搞它！
孟凡母亲生孟凡时难产大出血去世，只撇下幼小的孟凡独自长大，孟敬天忙于生意东北西跑把孟凡仍在一家公寓，找了几个保姆照顾起居。
孟凡摔倒擦破皮摔伤手，孟敬天不将人扶起反而出口责怪孟凡只会哭；玩具被别的小孩抢走，孟凡把别的小孩打了一拳流出鼻血，孟敬天赔一笔钱转而夸赞孟凡做得好。
首次得到父亲夸赞的小孟凡心中埋下一颗种子，遇到不听话的、找麻烦的人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家人面前告状大哭没有用，别的孩子会得到零食、玩具安慰，他得到的是父亲厉声呵斥。
埋在小小的种子在心中抽芽生长，逐渐长大，在一次次扭曲夸赞开枝散叶，绿荫遮天蔽日。
小学动他桌椅搞恶作剧的孩子他用巴掌回应，高中对他喜欢女孩子有异样心思的男人的手就该被剁掉，后来孟凡成年，被孟敬天从别墅接回，进京城最好的高中上学，认识了一众京圈二世祖，迟到多年的叛逆心理愈演愈烈，几百万的车是他半夜情绪发泄的借口，最多一个月飙车开废四辆迈巴赫。
从为博父亲关注到处处针对孟敬天，孟凡无形中成长为现在的样子，等孟敬天意识到事态严重时，孟凡已经把宋北从医院逼到了床上。
父子俩一个顶一个的暴脾气往往说几句话孟凡就摔门而去，次次不欢而散。
车窗降下半截，冷冽寒风呼呼吹着，孟凡恢复理智降下怒火才发现手指被风吹的冰冷，骨缝都在打颤的寒意爬满整个手臂，孟凡动了动手臂试图缓解僵硬，升起车窗玻璃，打开空调暖风。
孟凡忍不住骂娘，他不是冷，就是心里堵着一团火，燃不起来灭不下去，焦躁。
直到黯淡路灯下逐渐拉出一道熟悉身影，那股莫名升起来的焦躁才降下去，他开车往前行了几米在十字路口调转方向，靠近宋北后一脚刹车踩下去。
地面划出一道突如其来刹车后轮胎摩擦地面的黑色痕迹，划破天际的刹车声大到无法忽视。宋北以为路边出现交通事故，努力分辨声音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故现场减少不必要的伤害。
身边倏地蹿出来一道阴影，不等宋北反应，厚实羊绒风衣罩下来，温暖夹杂着孟凡低声谩骂：“半夜压马路，是不是傻？怎么没冻死你？车呢？”
冷中乍暖，宋北打了个寒蝉，鼻尖还有些泛红，低头看着孟凡身上衣服的扣子：“不想开。”
不想？
男人都爱车，宋北也不例外，大不了再去车库选一辆，他也不是缺车的人，三无辆还是拿的出手的。
脑中一闪，想到什么让他放弃了送车的想法。
“一辆车而已，这么冷走回家，下次给我打电话。”
——
月影爬过树梢，待宋北呼吸均匀，彻底睡熟，孟凡掀开被子悄悄起身，淅淅索索满地找拖鞋时，宋北转了个身眼前模模糊糊坐着孟凡，嘟囔了句：“去哪？”
“起夜，睡吧。”
孟凡做贼似的溜进地下车库，车库门边设置着最先进的密码防盗锁，输入三次密码错误防盗锁就会陷入沉睡状态，只有出厂自带的秘钥才能再次解开。
孟凡趿着毛绒拖鞋，一路摸黑到车库，借着手电光亮找到密码锁位置，密码锁显示屏显示着‘输入密码’四个大字，下面躺着六条依次排列的短横线。
孟凡一手拿手电，一手输密码。
“123456”
‘密码错误’显示屏冷变光变为荧绿色。
“654321”
‘密码错误’显示屏绿色变成橙黄色。
孟凡想了一会，手指重新点上触屏数字区。
“000000”
‘密码错误，陷入沉睡状态’橙黄色变为警醒大红色。
密码锁彻底熄灭光亮，孟凡满意的拍拍手，熄灭手电，蹑手蹑脚上了楼。
——
“叮——”早上七点准时闹钟响起，只一声，就被孟凡伸出被窝的一巴掌拍没声。
做完早饭返回卧室，宋北果然还在睡着，耗神劳力的手术结束睡得又晚，能准点起来才难怪。
“七点半了，再不起你就迟到了。”
“七点半？”
宋北还坐在床上缓神想今天的闹钟怎么不响，听见七点半回过神，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跑进洗漱间，回到卧室就去衣柜找衣服。
孟凡依着衣柜，抱手看宋北，眼神毫不避讳，从头看到脚，笑吟吟道：“记得吃饭。”
宋北被他看的如芒在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能不能出去？”
“哪我没看过。”孟凡贱兮兮吹了声口哨，流氓又不要脸的话一出口宋北耳根不知觉得泛上粉色。
到底还是听话出去了。
——
宋北手里提着孟凡做的早饭，站在车库前，进退两难。
“改天我叫人修一修，你先跟我车走吧。”
这个时间打车过去肯定来不及了，宋北不愿碰孟凡的车，眼下燃眉之急着实没办法，极不情愿的跟孟凡到车库，接过密码锁显示屏一片空白，丝毫没有亮起的趋势。
宋北看了看表确实来不及了，僵硬的点点头，上了尾巴都要摇上天的孟凡的车。
“早饭再不吃就凉了。”孟凡专心开车，目视前方，余光瞥向正正犹豫不决的宋北：“你们医院不能在诊室吃饭吧。”
xx医院有明确规定，医院工作人员都在特定食堂吃饭，特殊情况有紧急手术或急诊除外，可没说过迟到也能有这样的特权。
宋北犹豫会还是拆开袋子把包子拿出来咬了一口，顺手把车窗窗户落下一半。
“你热？”
“不是。”
孟凡这辆车大部分是往军区开的，他可不想成为车里满是韭菜味的罪魁祸首，别人车里吃味道这么大的东西实在不太礼貌，宋北盘算着，近期该去看辆车，多贵不用，能代步就行。
“这么冷！吃你的饭，哪那么多毛病。”抬手摁上关窗的开关，车窗缓缓上升，阻断见缝扎针的寒风。
宋北懒得与他争辩，继续低头吃包子，人暴躁是暴躁，做饭手艺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比宋北自己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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