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零)X战警2
坐进了车里的renee却并没有比在外面感觉好多少,车里没有暖气,外面的温度零下车里也温暖不到哪里去。
驾驶座上的男人白背心外还套了一件毛衣和夹克,可是renee却是一身烂布什么也挡不住。
一身的鞭伤隐隐泛痛,小腿以下基本冻得已经没有知觉,这样也好,至少脚上那些伤口便不会疼了。
renee蜷缩在座位上,揉着自己的小腿,她知道,如果再不让腿暖和起来,她的腿可能就废了。
开着车的罗根瞥了旁边的renee一眼,她安静地揉捏着自己的小腿,金色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颊,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他抿了抿唇,腾出一只手在角落里抽出一条黑漆漆的毛毯扔给了renee,然后又从方向盘边上的格子里掏出一个暖炉和几包饼干扔给她。
renee一愣,然后慢慢地披上毛毯,将暖炉放在自己的腿上。
“谢谢,”她低声说,拆开饼干慢慢地吃了起来。
赌场的人并不会给她多少食物,她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小腿受冻的时间不长,在不太暖的暖炉的帮助下和她的揉捏下很快恢复了知觉,renee松了一口气,披着毛毯抱着暖炉继续啃饼干。
“我叫芮妮·威尔逊,”renee伸出手指抹了抹嘴角,咽下嘴里的食物,转头看向罗根。
沉默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看着远方,随意地嗯了一声,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renee的视线转了转,落在他的胸前,那是一块看起来很久远的军牌,上面的字母她看不清,只是隐约看到了几个数字和字母。
“你是军人吗?”renee看着那块军牌小心翼翼地问。
罗根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将那块军牌塞进了衣服里。
renee见他不愿多谈,便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啃饼干。
啃完了饼干,饥寒交迫的renee终于不再又冷又饿,披着毛毯抱着暖炉便观察起这辆车。
车厢里很乱,散乱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看起来都是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小家具和衣物。
renee无聊,便开始整理一头散乱的长发,指尖在发间来回滑动疏通那些打结的长发。
“我们要去哪里?”renee边理长发边低声地问了出来。
罗根开着车,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瑟缩在毛毯里以及裸露在外面的脚上的伤痕,“去附近的一个小镇,把你交给警察。”
这已经是罗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处理这个女孩子了,他从来没打算带着她上路,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谢谢,”renee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长发,睫毛颤了颤,抬头朝着驾驶座的男人弯出了一个真诚的、感激的笑容。
renee想到了警局无论自己在哪儿总是能联络到自己的家人的,或许自己还能先借点钱,只要熬过一两天等父母来接她就好了。她想到了父母温暖的关怀,想到了房间里舒适的大床上那只肥嘟嘟的泰迪熊,想到了自己生日宴会后跟自己告白的那个男人。
那些美好的回忆像是甜蜜的巧克力一下子温暖了renee冰冷的手脚和大脑,她想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这个男人。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到达那个小镇。
renee担心地看着车窗外的雪景,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偏远的地方,即使开了一个下午的车,依旧是几乎没有人烟的雪景。
罗根将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口。
renee知道今晚他们可能要住在这里,便紧了紧身上的毛毯,打算跟着他下车。
罗根熄了火,看了眼正打算打开车门的renee皱眉。
“你在这里等一下,”罗根打开车门跳下车,并不给她回话的时间就走进了那家小旅馆。
renee坐在座位上先是呆了呆,然后便抱着毛毯安静地坐着,乖巧地像只等待主人的小狗。
她知道,这个男人纵使表现得再冷酷,再不近人情,他心底是有某些底线的。
当renee看见罗根带着一包衣物从旅店里走出来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外表冷酷的男人,心里真是意外的柔软。
“穿上。”
罗根将手里的衣物扔进renee的怀里,还随手关上了车门。
renee打开衣物,惊喜地发现里面还有一双靴子,她快速地剥掉身上破烂的晚礼服然后套上衣服和裤子,然后忍着痛套上袜子靴子,最后她发现包裹衣服的黑布实际是一件斗篷。
于是她又将这件斗篷披在了身上,出于女性本能,renee拨了拨长发,对着反光镜照了照然后弯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罗根靠着车身,瞥见了反光镜里金色长发下年轻美丽的笑容,将手里的雪茄塞进了嘴里移开了视线。
renee跟着罗根走进了小旅店。
旅店是木质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一层的壁炉里吡吡剥剥地烧着炉火,一进来便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
罗根带着renee径直穿过大厅上了楼梯。
renee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地走在吱吱丫丫的木质楼梯上,一回头就对上了坐在柜台后面正对着她笑得一脸暧昧猥琐的老板娘。
renee抿了抿唇,朝胖老板娘礼貌地笑了笑便回头走自己的路了。
她想,她身上宽大的衣服尺寸跟那位老板娘身材差不多,应该是她的司机问老板娘要的,那个胖老板娘肯定是以为他们两个在车里做了什么不健康的运动才会让她沦落到衣不蔽体的地步。
倒是身后的老板娘看着微笑的renee一愣,这么偏远的地方倒是很少见这么礼貌得体的姑娘,看着那姑娘走木楼梯的架势,显是家教不错。
罗根把renee送进了一间小房间后,便去了旁边那间房间。
renee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上,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高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纵使renee还很饿,她也直接倒进了硬梆梆的床铺准备睡觉,拢了拢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清浅的呼吸逐渐缓慢了下来,融入了暮色沉沉。
夜色渐浓,旅店里一片幽寂,只有走廊里昏黄的油散发着熹微的光线。
夜幕是泼了墨般的深沉。
昏暗的房间里renee睡得并不安稳,浓重的夜色像是粘稠了空气堵住了她的呼吸。
她想起来她从回家的路上被绑架来后锁进了一个黑色的木箱,漆黑,狭小,她不知道被关了几天,她只知道那样的黑暗里她尝遍了无数的恐惧与无助。
她想起来自己被卖到了地下赌场后被关在的一个木屋里,没有光线,只有每天定时送来水时那一点点熹微的灯光,那时候她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机械地承受着黑暗里未知的恐惧,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的崩溃。
她想到了后来被带进去的那个赌场,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男人张牙舞爪看着她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野兽看着一块鲜嫩肥美的肉排,她瑟缩着自己妄想躲开那些流露出欲望和侵略的不堪的眼神。
她不要再承受那样沉重的黑暗
可是她越抗拒,那些黑暗就愈加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不,不要,不要把我关在漆黑的笼子里
不要用鞭子抽我,不要碰我
renee猛地惊醒,窗外已是十月苍白的拂晓,她呆愣了好久,才缓缓用袖子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她推开窗户,凌晨冰冷的凉风灌进屋子,被冷汗打湿的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她稍微清醒了点,她现在在一家小旅馆里,是一个男人把她从那个地下赌场里救了出来。
那个男人?
是那个男人把他从赌场里赢了出来,是那个男人给了她衣物和鞋子,也是那个男人将她安置在这个又破又旧的小旅店里。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捡她的。
她一惊,恐惧如同冰冷的寒风一点点钻进她的每一寸肌肤,刺得她遍体生寒。
几乎是踉跄着跑到隔壁房间的门口,renee下意识地想要狂敲那扇木门,却又被迟来的理智阻止了手上的动作。
就算他把她扔在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谁天生就应该为谁做什么的。
她一点点蜷缩起手掌拢在胸前。
她想回房间,脚却像粘在地上一样,天色还暗,昏暗的楼道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
回去吧,她这样告诉自己,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要打扰别人了。
刚想转身,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门后的男人脸色并不好看,皱着眉看着门口的renee。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大半夜的站在人家门口的确很像是神经病,所有的话像是哽在了喉咙口,最后却缓缓地吐出了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我……我只是怕……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罗根看着她瑟缩地站在门口,面色苍白,低垂着头,像只惊恐的小兽一样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带来她浑身的颤栗。
叹了一口气,罗根开着门示意renee进来,自己转身进了房间。
renee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进了门,她在房间那个里小小的沙发上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罗根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递给了她。
renee接过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便端在了手里。
“抱歉,我并不是故意这么晚打扰你的,我只是——”
“我叫罗根。”靠着桌子环着胸面无表情的男人说道。
“罗根,谢谢你,谢谢你能答应送我去警局。”清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安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你不用担心。”罗根看着不安的她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renee的脸上绽开些许如释重负的笑意,柔软的笑容里又充满了感激:“谢谢。”
天色渐渐亮了,熹微的晨光打进窗户驱散了屋子里沉重的暗色。
罗根知道只有尽快把她送到小镇的警局里才能安下她的心,但是这么早旅店里的老板都还没醒并不适合出发。
她安静地捧着水杯在那里喝水,也不像是还想要睡觉的样子。
于是罗根转身从房间的那个小橱子里掏出了一个药箱,然后放在了renee的眼前。
renee打开药箱发现基本的药品都很齐全,她抬头看着罗根,弯起唇角道谢。
renee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伤口,那个房间窗户很小房间里也没有灯,在里面哪怕一秒也会让她想起来之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她知道那是自己心里的恐惧,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克服。
无法否认,现在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她坐在沙发上缓缓脱下了靴子,然后绾起裤脚管。
脚底细微的那些伤口其实并不严重,甚至有的已经结了痂,伤口很小但是很多,最触目惊心地应该是脚踝上的那一圈伤口。
renee前小半辈子都没干过给自己的伤口上药这种事情,她现在不会也很正常。
她在药箱里挑挑拣拣半天,总算找到了和她常识比较相符合的碘酒,拿着棉签占着碘酒缓缓地在脚踝的擦伤上抹开。
罗根捧着水杯看着她的动作,微微地撇了撇嘴角。
“你是怎么到那个赌场的?”罗根捧着水杯倚着桌子问正在专心抹药的renee。
renee闻言抬起头,举着棉签回答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上一秒我还在纽约,下一秒就被弄晕了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应该有个变种人。”renee低头抹药,但是谈起了那个弄晕她把她卖到赌场的变种人语气里不可避免的是满满的愤恨,“该死的变种人!”她低咒。
这些愤恨其实这并不能怪renee,人类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变种人,他们拥有各种奇异的能力,穿墙透视甚至精神控制,这种力量掌握在少数的变种人手里当然会引起普通人的不安,或者说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
现在的社会歧视变种人绝大多数也是出于对变种人强大的恐惧,他们强大无所畏惧,可以利用能力不受法律的控制与制裁,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引起恐惧。
对于上流社会来说尤其明显。
议员们罔顾少数科学研究人员的意见执意推行变种人的登记制度就是为了控制他们,甚至国家还拨了很大的经费建立实验室想要通过基因消除变种人的异能,他们称之为治愈。
而这明显激化了普通人和变种人之间的矛盾。
矛盾愈演愈烈,甚至部分变种人认为他们是人类的进化,优胜劣汰,这个世界真正应该淘汰的是那群普通人。
renee生活在上层的圈子里,保守而传统,对于未知而强大的新事物总是抱着恐惧和排斥的态度,再加上这次几乎让她陷入绝境的事情,她对变种人的愤恨其实很容易理解。
她低声的咒骂没能逃过罗根的耳朵。
他捧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漆黑的双眸依旧沉得像暮色,不再开口。
renee也没注意,拿着纱布随意在脚踝裹了两圈打了个结就套上了袜子和鞋子,还在原地蹦蹦跳跳两下,很满意自己的第一次包扎。
天色已经亮了,微凉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空气里的尘埃在光线里纷飞。
renee只觉得一切就像这黎明的阳光,充满着暖意和希望。
她心情很好,边笑着边收拾东西问罗根,“我们要出发了吗?”
罗根低沉的嗓音缓缓才传来一句应和,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renee有些奇怪地看着离开的罗根,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某种不悦。
她惹他生气了?
一个早上的气氛都有点沉,罗根依旧面无表情的洗漱然后坐下吃早饭,renee像是感觉到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气氛但是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天气很不错,阳光带着熹微的暖意,纵是大雪没膝,看到阳光也会觉得暖意像是钻进了骨子里,愉悦到了心底。
再加上,今天就可能到达附近的城镇,能够回家的快乐让renee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罗根和renee吃完了早饭,告别了胖胖的老板娘,坐上了罗根的那辆车。
renee甚至再想,为了感谢罗根,她可以让父亲为他买一辆更好的车来代替这辆连暖气都没有的车,或者直接给他一笔钱,这样他就不用通过□□拳赚钱了。
她真的很感谢他。
renee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罗根沉默专心的开着车。
“罗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nee趴在窗玻璃上看着美丽空旷的雪景随口问道。
“我不知道。”
renee听了回答笑了出来,愉悦的笑声像是清越的风铃,“你也是被哪个变种人绑来的吗?”
再次提到变种人,罗根再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没过多久罗根却停下了车,侧着耳警惕地坐在哪里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车一下子停了下来,renee感到奇怪,就回头看他。
下一秒,她却惊叫出声。
透过那边的窗玻璃,renee看到一团深色不明物体快速朝着罗根的那一侧掠过来。
“罗根,小心!”
来不及了,一个拳头直接打碎了驾驶座一侧的窗玻璃,夹杂着无数碎小的玻璃狠狠地砸罗根。
惊呼哽在了renee的喉咙里,她还没喊出口,就看到罗根的手已经抓住了那个拳头,狠狠地将那个拳头推出了玻璃窗外。
罗根迅速推开车门下了车,甩上车门的那一瞬间还留了句,“待在车里不要动!”
renee看着破碎的玻璃手足无措,她只有伸出头去看罗根和那个袭击者。
那个袭击者是个金发的男人,身材壮硕就像一头狮子,而且力大无穷。
renee心寒了一寒,他就是把她卖给地下赌场的那个变种人。
罗根打不打得过那个变种人?
她紧张地握住了身上的斗篷,在她的意识里罗根不过是个身体很好的普通人,再强壮都是无法跟变种人抗衡的,可是她现在却又无耻的希望罗根能够竭尽全力的阻拦住那个变种人。
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好不容易燃起却又被狠狠踩灭的绝望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体会一次。
雪地里的战局依旧在持续。
金毛轻松地举起了罗根,然后将他狠狠地砸了出去。
renee捂着嘴几乎压抑不住嘴里的尖叫。
落在雪堆里的罗根看着金毛露出了残酷冰冷的笑意,缓缓起身,漆黑的瞳孔里闪过嗜血的狂怒。
双手一握拳,那些无坚不摧的钢爪就这样穿透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锋利的光芒。
这下renee真的是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的英雄奥特曼原来也是一只小怪兽。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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