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四）独家新闻2
renee没有扛住荷尔蒙爆表的狼叔，在和彼得·莱曼约会几次后就和他滚做了一堆。
虽然她对桑德拉的话还是耿耿于怀，但是作为一个严谨的犯罪现场调查员，她并不认为彼得·莱曼是凶手，当然也可能是她被男色蒙蔽了双眼，智商暂时清零。
“在看什么？”坚硬的胸膛贴了上来，温柔细碎的啄吻落在她的肩上。
renee仰头回吻他，然后给他看她手上拿着的相册，“你小时候的相册。”她指着其中那个穿着小西装打着小领带的男孩问他，“这个小孩是你吧？真可爱。”
莱曼一手揽着她，一只手翻着相册，“是我。”然后指着一个年轻的金发男人，“这是我父亲。”
“她是谁？”renee指了指旁边一个黑色短发的女人。
“我母亲。”
renee好奇地看着他，“对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的母亲。”
“她去世了。”
“我很抱歉。”renee合上相册。
“不用抱歉，”莱曼把她抱紧在胸前，“她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和妻子。”
“她——”renee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不忠。”
不得不说莱曼对她母亲的描述勾起了renee心里的怀疑。
莱曼别是有什么恋母情结之类的精神毛病吧？
可是看着又不像啊，一米八几的男人英俊优雅，行为举止绅士礼貌，一身的贵族气息，一点都不像有猫饼的人。
实验室那边的进度renee也在跟着，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塔罗牌杀手跟彼得·莱曼有关系，无罪推定，在任何实锤之前彼得·莱曼就是个良民。
renee提心吊胆地和彼得·莱曼谈着恋爱，一边感慨这大概是她跟狼叔感情最顺的一个世界了，一边脑补要是狼叔真的是连环杀手她是大义灭亲呢还是大义灭亲呢还是大义灭亲呢。
“这是什么？”renee端着红酒赤脚走在地毯上，突然发现脚下的触感有点奇怪。
她低头看才发现是一张纸，疑惑地捡起来翻了翻面，发现这皱巴巴的纸一页空白，一页写着一个人名。
贝蒂·吉。（bettyg）
可能是莱曼随手的便条而已，renee没有当回事，把那张纸扔回了沙发上。
刚躺下，莱曼就擦着头发走进了房间。
他赤果着上身，水滴顺着喉结滑下，流过胸口和腹肌，最后在裤子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
真是性感得一塌糊涂。
莱曼把毛巾往旁边一扔，轻笑着把床上的renee压在身下。
“你的眼神简直是想把我吃了。”他勾着唇角看着她笑。
renee舔了舔唇，在他的肩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莱曼解开她的腰带，俯身在她的颈肩啄吻，低缓的声音像是海妖惑人的召唤，“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renee抱着他，手指在他的黑发里穿梭，“看你表现。”
和谐过后莱曼带着renee看了他一直提起的收藏。
在这套三层公寓的底层，有一间恒温控制的屋子连着红酒架，恒温室的外面有一个密码锁，密码renee出于礼貌回避了，所以没有看到。
屋子不大，几平米的样子，却是温度适宜，精巧玲珑。
四周的展台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单簧管、萨克斯风、小号、圆号、小提琴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乐器。这些乐器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虽然看起来金碧辉煌，被照顾得很好，但都有些年头了。
莱曼在旁边介绍，他指着几把玻璃柜里的小提琴说：“这是古奈瑞儿家族的小提琴，这是斯特拉迪瓦家族的，你也许听说过他们家族？老牌的英国贵族。”
renee看着那些精美的乐器，感慨：“好漂亮，你平时会弹奏这些乐器么？”
“当然不，”莱曼轻笑，“但是我会把它们借出去，它们需要被人弹奏。”
“简直是杰作啊。”renee轻轻地抚摸着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圆号。
“我和我的父亲收藏了近五十年。”莱曼从背后抱住了renee，“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来看，下次我带你去听它们的音乐会。”
音乐会还没有听到，renee工作上碰到一一件大事。
塔罗牌杀手的第十三个受害者出现了，一个名叫伊丽莎白·吉布森的女孩。
黑色短发，妓、女，被勒死，身上放着一张塔罗牌。
在犯罪现场收集证据的时候，renee按照惯例采集指纹、血迹、dna和各种痕迹，甚至床单上的精斑，身边的前辈在打包证据准备带回实验室做分析。
一个警官守在门口随口问道：“这个塔罗牌杀手为什么这么痛恨□□？勒死这种机械性死亡明显就是在发泄怒气。”
renee老实地说不知道。
她身边的前辈头也没抬：“侧写师提供的侧写说塔罗牌连环杀手应该是四五十岁左右事业颓唐、婚姻失败的男性，心思缜密，仇视女性。”
“这是怎么推断出来的？”职场菜鸟虚心求教。
前辈拍拍她的脑袋，“那是侧写师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是从现场的蛛丝马迹中找到凶手，他们推崇发掘人类心理，我们更擅长分析人类痕迹。”
renee点点头，跟着前辈回了实验室。
现场所有的化验结果可以说一无所获。
床单上搜集到的精斑来源于很多人，警探把这些嫌疑人一个个找来谈，却发现这些人要么是没有杀人动机，要么就是有不在场证明。
血迹全部来自于死去的妓\女伊丽莎白·吉布森，她的指甲里只有绳子的纤维，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现场的指纹和dna也是，全部来自于这位妓\女的客人，这些客人却都是纯正的嫖客——提起裤子就走人的那种。
值得一提的是，伊丽莎白·吉布森跟前十二位死者是有点不同的。
她原来是金色长发，圈子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把头发剪短还染成了黑色。
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renee却突然想起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那张贝蒂·吉的字条。
贝蒂是伊丽莎白的昵称。
桑德拉的话renee从来都没有信过，死掉记者的灵魂专程回来揭发连环杀手？别逗了，伊壁鸠鲁的棺材板她都快压不住了。
但是她发现的种种关于彼得·莱曼的、完全不能被称之为证据的证据让她的内心开始一点点怀疑起来。
贝蒂·吉的字条——可能是那个妓\女，也可能不是那个妓\女，毕竟字条是缩写，贝蒂·吉可以是伊丽莎白·吉布森，也可以是伊丽莎白·格里森，甚至有可能就是贝蒂·吉。
他的黑色短发母亲——莱曼或许真的不喜欢他不忠的母亲，但是会为此杀人却是不确定的，黑色短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稀缺，可能凶手迷恋的黑色短发和他母亲的发色只是巧合，毕竟在未来还有一个更加巧合的梗“我的妈妈也叫玛莎”。
他中毒身亡的女秘书——莱曼说她是急性血栓死的，可能是他在撒谎，也可能是他真的那么认为的，一个秘书的死亡原因他并不在意，所以用杏仁油下毒的就不是他。
传说中丢失了的袖扣——renee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莱曼和第十二位死者现场发现的那枚相同的落单袖扣。
不在场证明——伊丽莎白·吉布森死的时候，renee旁敲侧击问了莱曼的去向，他说他在家休息，一个人，真假不知道。
renee还是不太相信他是凶手，因为上面所有的证据都显得很巧合，全部都是连签发搜查证都做不到的证据，而从她的接触来看，彼得·莱曼是个年轻有为的绅士，身心健康，至少表面如此。
然后她在乐器收藏室里发现了一沓塔罗牌。
在一个法国圆号下一个隐蔽的小盒子里。
乐器收藏密室的密码彼得·莱曼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每次她去参观莱曼也一定会在旁边陪同，那个收藏室是整套公寓里彼得·莱曼唯一不会让她自由出入的地方，那么如果彼得·莱曼真的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也会藏在里面，所以renee用一点实验室的小道具破解了密码。
当然这是违法的，任何她看到的都不能算证据，甚至莱曼要是知道了可以把她送进大牢。
可是她还是进去了，还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张塔罗牌。
因为那个小盒子和圆号的支撑台子是一个颜色，所以一眼看过去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个可以打开的小盖子，她发现也是因为她到处乱摸摸到了缝隙。
renee都快疯了，她都开始幻想是不是莱曼的政敌想要借她搞死彼得·莱曼，所以栽赃了一系列事情。
但是同上，纵使她再怀疑，那副塔罗牌依旧不是关键证据——家里放副塔罗牌的人多了去了，放哪儿都不犯法，无论是放保险箱里、密室里还是冰箱里。
所以结果是renee还是不能确定彼得·莱曼是凶手，但是她开始对和他谈恋爱消极怠工了起来。
谁踏马在怀疑男朋友是个连环杀手的时候还能跟他你侬我侬啊，要不是没证据不能报警还可能会被反杀她早就在去警局的路上了好嘛。
renee非常苦恼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和她心爱的狼叔谈一次岁月静好的恋爱？相比连环杀手，酗酒运动员和落魄拳击手真的是太甜了，哪怕变种人都比变态杀人魔好啊！
真的是在用生命谈恋爱啊qaq。
感慨归感慨，虽然她的三观不是太直，但她还是想着要不要找点确凿的证据，要么彻底还莱曼清白，要么让他牢底坐穿，所以开始找人支招。
她找到了实验室的那个前辈，尼古拉斯·斯多克斯，一个经验丰富高级化验员。
尼古拉斯当然知道自己的同事在和彼得·莱曼谈恋爱，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同事居然怀疑恋爱对象是连环杀手。
renee坦白了自己发现的所有线索，但是没有说桑德拉鬼魂的事情，整件事情已经非常魔幻了，再加上鬼混尼古拉斯该劝她辞职了。她就说是和彼得·莱曼在一起时发现的，因为巧合实在有点多，她才开始怀疑他是塔罗牌凶手的。
“他母亲、女秘书、塔罗牌，还有那张有死者名字的字条，”renee抱着头崩溃地哀嚎，“尼克，告诉我，到底是我想太多，还是他真的是杀人凶手啊？”
尼古拉斯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这些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renee可怜巴巴地点头。
“我开始怀疑你的学位是怎么来的了，别是买的吧？”
renee瞪他，“我就是怀疑，真的是太巧了。”
“我见过新来新来的csi拍太多照片的、工作超时的、或者是打包狂魔的，但是怀疑男朋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你觉得他不是塔罗牌凶手咯？”renee眼睛一亮，“原因？”
“塔罗牌凶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犯案的？”
做过功课的renee不假思索地回答：“三年前。”
“还记得第一位受害者的现场照片和分析吗？”
“记得，”renee仔细回想起来，“第一位受害者叫玛丽安·琼斯，黑色短发，被勒死，身体上被放置了一张塔罗牌，死者的指甲里有皮脂碎屑，同时现场有打斗痕迹，死者在死前很可能进行了激烈的反抗。”
“第二位受害者是怎么反抗的？”
renee若有所思，“没有反抗，体内后来又发现安眠药的成分。”
“第三位？”
“下药、捆绑、然后再勒死、清理现场，”renee彻底明白了，“你是说凶手在不断地进步？手法越来越熟练？”
“不，”尼古拉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是说凶手在因为不熟练在第一位身上留下了dna，你比一下不就知道彼得·莱曼是不是塔罗牌杀手了。”
“可是没有搜查令，我没有办法采集他的dna啊？”
尼古拉斯像在看一个白痴，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地看着她：“你男朋友做了什么让你非得要把他送进牢里？”
彼得·莱曼绝对不能是塔罗牌杀手，因为尼古拉斯记得，在第十二位死者挂掉的时候那位公爵之子正和西班牙的一个模特打得火热，八卦报纸上成天就是两个人在西班牙别墅游艇里开趴腐败。
renee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被桑德拉带坑里去了，自从被她一说，她虽然一直都觉得很荒谬，但是她的潜意识里还是部分相信了她的说法，然后她开始寻找所谓的证据去印证她的观点，所以她才会觉得怎么越看彼得·莱曼越像连环杀手。
但实际上，断案的顺序不是这样的，有根据、来源正当的证据才是一切的基础，有证据才能申请到搜查令，才能拘捕嫌疑人进行审问，而不是破案靠脑洞，先自行定义嫌疑人，再找证据去证明他是犯人。
尼古拉斯大概是发现了这点，才让她自己去验dna的吧，自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总比他人开解来得印象深刻。
尼古拉斯的话彻底点醒了renee，他这么一说就好像所有专业人员的素养瞬间都回到了身上，智商回到了大脑皮层，首先第一个现场发现的凶手的dna和彼得·莱曼的不符合，彻底否决了彼得·莱曼是塔罗牌杀手的可能，其次，后面的十二起案件中，除了最后一起，伊丽莎白·吉布森的死彼得·莱曼算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前面的几起案子，renee都google到了他在世界各地的不在场证明，得亏彼得·莱曼是半个公众人物。
renee至此松了一口气。
男朋友不是连环杀手真的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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