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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七)致命魔术5


“我在剧院里做起了魔术师的学徒,我看到的是魔术师们简单又无聊,所谓的魔术技巧,真是在侮辱观众的智商,伤害观众的眼睛,我和安吉尔通常一眼就能看穿他们那些小伎俩,甚至暗道、暗格和道具都能猜个七七八八……我开始觉得在这家剧院当学徒是在浪费时间了。

        不过有柯特,他作为一个魔术机关师,虽然他明显更偏爱安吉尔,当然这可以理解,所有人都喜欢英俊又风度翩翩的绅士,柯特还是有点本事的,他和太多的魔术师合作过,他脑袋里装的魔术可比他设计出来的机关值钱多了。

        柯特出钱让我和安吉尔去看了苏钟林的魔术表演,假装瘸腿的老头儿凭空变出鱼缸,我记得偶然一次发现苏钟林并不是瘸子,就知道他为了这个拿手的魔术装瘸很多年了,我告诉安吉尔,那就是魔术的代价,伪装,很可能是穷尽一生的伪装,安吉尔还嘲笑我,是的,他那样出生的人怎么会理解牺牲,他还是只是把魔术当消遣而已……

        我不记得打了什么结了,朱莉娅——安吉尔挚爱的妻子,因为没有办法挣脱绳结淹死在魔术表演用的水缸里了,我一直认为兰式结更适合这个魔术,可是柯特不同意,但是茱莉亚是愿意的,表演的时候她回应了我的眼神……可是她淹死了,可能是因为愧疚,我不愿意去回忆……

        离开剧院以后,我构思着我最伟大的魔术,我遇到了我心爱的女人萨拉,她是我灰暗生命里的一道光,我是那么的爱她,我会用我伟大的魔术挣钱,给她和我们的女儿最好的生活……

        只是,安吉尔,他不会放过我的,茱莉亚的死让我和安吉尔彻底走向反目,虽然那是必然的事情,我的魔术天赋和他的表演风格终究会让我们称为伦敦最优秀的表演家,茱莉亚的死让我们的竞争被提前激发了……也好,让我来告诉他,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表演家,他根本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术师……

        安吉尔伪装成一名客人,在我表演接子弹的时候打断了我的一根手指,哈,一根手指对魔术师来说有多重要他不知道吗?!于是我毁了他可笑的小鸟表演,这样幼稚又简单的魔术怎么配上台表演?

        安吉尔为了报复,模仿了我的瞬移魔术,这个没有道德的小人!

        但是我猜他没有办法猜到我瞬移的秘诀,并且肯定还在为此苦恼,所以他才会找个醉醺醺的酒鬼做替身,那个从另一扇门里出来的酒鬼真是个愚蠢的白痴,三言两语的几句刺激就去开口讹诈,多灌了他几瓶酒就醉得人事不知……

        结果是安吉尔的瞬移表演被我毁了,顺带着捧红了我在潘提剧院的瞬移表演,我彻底成功了,我伟大的魔术终于酝酿成功,在泰斯拉电闪雷敏的机器人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神秘……感谢泰斯拉的机器,如果没有那台神奇的魔术道具,瞬移魔术不会成功。

        我要让安吉尔知道,究竟谁才是伦敦最顶尖的魔法师,他居然还妄想派奥维莉娅来做间谍偷我的秘密,太可笑了,奥维莉娅早就爱上了我……要不是奥维莉娅,我怎么找到的被柯特藏起来的酒鬼?

        ……

        罗伯特·安吉尔,你彻底输了。

        是的,安吉尔。

        是我让奥维莉娅把这本日记送到你的手上,泰斯拉也只是解开日记的密码,而不是我的秘诀,你以为我会轻易告诉你我的秘诀吗?

        再见了,安吉尔,祝你在美国过得快乐。”

        安吉尔看到日记的最后一页的时候彻底愤怒了,他把日记狠狠地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他被奥维莉娅背叛了,他被波顿骗了。

        泰斯拉做的机器也不是什么幻影移形机器,只不过是表演的噱头,波顿利用泰斯拉把他骗到了美国。

        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给他交货的泰斯拉根本不是在试验机器,而是他根本就在骗他的钱研究他那古怪的交流电!

        怒不可遏地安吉尔气冲冲地从旅馆跑到泰斯拉的实验室质问他。

        “你和阿尔弗雷德·波顿那个混蛋一直在欺骗我对不对!混蛋!你骗了我那么多的钱,我一定会告诉爱迪生让他来收拾你!”

        泰斯拉和爱迪生大概就是电流界的安吉尔和波顿,两个人早已经不死不休。

        泰斯拉没办法,只能告诉安吉尔自己是被爱迪生迫害得实验经费短缺,又看他对瞬移机器如此着迷,才想从他身上骗点钱的,他并没有和波顿联手设局坑他。

        安吉尔不接受他的解释,扔下一句不会放过他的扭头就走。

        可是在下山的时候,他看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黑猫在草丛里穿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重点从来不是泰斯拉能不能研究出瞬移的机器。

        而是他有没有。

        安吉尔突然离开伦敦去了美国让波顿松了一口气。

        他不惧怕安吉尔的正面挑衅,只是害怕他再次做出像绑架法隆那样的事情。

        虽然他早有预料——

        奥维莉娅把他的笔记本给安吉尔就是他授意的,这个男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好不自知,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得到了瞬移魔术的秘诀,真是可怜又可笑。

        泰斯拉的机器不过是他用来增加舞台效果的机器,真正的瞬移魔术跟泰斯拉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简单的关键字密码居然能让他从伦敦跑到美国,还真是钱多没地方花。

        他的日记了可是一堆的废话和鬼画符,他自己都不记得写了什么,反正是用来骗波顿的,他才没有时间好好编故事。

        没有了安吉尔的伦敦真是连空气都新鲜了很多,他的表演大受追捧,失去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波顿很快就被健忘的伦敦人民捧上神坛。

        他曾经尴尬的台风也因为一次次的表演和奥维莉娅的帮助越来越从容。

        说到奥维莉娅——

        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萨拉,还和妻子有了一个女儿,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为萨拉心动。

        这个女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了他,她是安吉尔派来的间谍。

        他最后反问她,这是不是你的事实。

        “不,那不是我的事实,那是安吉尔让我告诉你的。我或许曾经对他心动过,但是他把我像是跑腿小妹一样派来刺探你的秘密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留恋了,他只是把我当工具。”

        波顿问她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他从大老远就能看出安吉尔魔术后面拙劣的伎俩。

        “你知道他的手法,但是你不懂,大家为什么看不出来你的瞬移魔术比他的更好,”奥维莉娅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扯开缠在他断指上的布,“你的断指,你为什么要把它遮住,它让你独一无二,它让所有人都知道从另一个门出来的你还是你,并不是什么醉醺醺的替身。”

        波顿盯着她的眼睛。

        奥维莉娅露出一个笑容,“你比他更高明,你没有使用替身,大方的把你的断指露出来,让所有人知道,我可以教你怎么成名,怎么表演……”

        波顿相信了她。

        有了奥维莉娅的帮助,他的表演越来越绚丽,越来越会抓人眼球,他开始敞开心扉接受这段感情,同时也接受这段婚外情可能带来的危险。

        但是,他必须确认奥维莉娅对他的忠贞不二。

        奥维莉娅之后的提议让他彻底相信了她,同时他也彻底放任自己沉沦于美妙的爱情中去。

        奥维莉娅是爱他的,因为她提议可以制作一本假的日记,借由她的手送到安吉尔的手里,让他在两个人几年争锋相对的较量里彻底落败。

        波顿彻底爱上了这个聪慧又狡黠的姑娘。

        他完成了那本日记交给了奥维莉娅,设计了那个颇具迷惑性的密码,最后顺利地把日记和密码‘送’到了安吉尔手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安吉尔就因为一个密码走得那么干净利落,追着泰斯拉去了美国。

        当然也有事情不是很顺利,他和奥维莉娅的感情越来越深,但是他的妻子萨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居然开始沉迷酗酒。

        波顿拿开了萨拉手里的酒杯,抱着她,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爱你,我爱你萨拉,你要相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

        萨拉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你今天是真心的,”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是那会让你在不是那么真心的时候说出的爱我更加伤人。”

        萨拉怎么能感觉不到枕边人的感情,她甚至开始分辨不出她的丈夫波顿究竟爱不爱她,他有时候是温柔爱她的丈夫,有时候又完全是个出轨女助手的混蛋。

        萨拉开始对这段婚姻绝望了。

        波顿没有办法,他还有事情要忙,所以他嘱咐他的机关师法隆带他女儿去动物园,哄哄被父母吵架吓到的小女孩,顺带最好帮他劝劝萨拉,告诉萨拉,他是真的爱她。

        从始至终,只爱她一个。

        法隆答应了。

        波顿去了他给奥维莉娅租的公寓,公寓里穿着白色睡裙的金发姑娘看到他来,就像小鸟一样轻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奥维莉娅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波顿悄悄避开了点,香甜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怎么了?弗雷德?”奥维莉娅关切地问。

        波顿微微避开她的视线,“别叫我这个名字,我只是有点愧疚。”

        奥维莉娅脸上的笑容一淡,“我说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提你的家人。”

        “我一直在努力。”波顿拍拍奥维莉娅的肩,扯出一点笑容,“去换衣服吧。”

        他们约好了出去看话剧的。

        奥维莉娅转身去换裙子了,她站在镜子前整理裙摆,漫不经心地提起一件事:“我觉得法隆老在附近晃荡,总觉得我们不能相信他。”

        “你相信我吗?”站在门口的波顿问她。

        奥维莉娅梳着金发,“当然啊。”

        “那你就相信他,”波顿轻声说,“他保护我在乎的东西。”

        萨拉没有办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如果她知道波顿的成名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她宁愿他还是那个他们初见时那个穷酸但是睿智的小伙子。

        金钱、名声和追捧已经彻底腐蚀了这个男人,更让她绝望的是,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所谓的伟大魔术的真相。

        “萨拉,你听我说,我不爱奥维莉娅,我爱的只有你!”波顿一遍一遍地对萨拉解释,一遍遍地重复,可是他的妻子根本不相信,这让他无力又烦躁。

        萨拉眼睛里都是眼泪,缺倔强地没有让它们掉下来,她身上披着披肩,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身后,身上还有酒味,“奥维莉娅?哈,你怎么说的出口,我都看到了……”

        “不,她只是我的助手,”波顿拼命地解释,“你相信我,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疑神疑鬼,你——”

        “不要再说了,”萨拉用披肩擦掉眼睛里的眼泪,声音里带着人不可忍的低哑,“不要再说了,阿尔弗雷德,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的秘密……”

        “萨拉,萨拉,不要说,”波顿祈求地看着她,“你不要乱说,我们不能讨论这个。”

        萨拉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得落了下来,她一边抽泣一边哽咽地说:“我猜到了,艾尔弗雷德,我知道的,我——”

        “萨拉,不要说,”波顿想要安抚下妻子崩溃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根本止不住她的眼泪,他不得不提高了嗓音,“住嘴!萨拉!不要再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们有女儿,有漂亮的房子,你可以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

        萨拉从来没想过自己深爱的丈夫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我不能再忍受这种生活了,不可以了。”萨拉红着眼睛对波顿说。

        波顿的情绪也逐渐开始陷入崩溃,他做不到像曾经那样无休止的哄自己的妻子,现在的他没有那样的耐心了:“你不能再忍受这种生活了?!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看着萨拉满面的泪水,颓丧地吼道,“你以为我享受这样的生活,你以为我想这样活着?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萨拉张着嘴,眼泪顺着下巴砸在地上,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她曾经挚爱的男人:“我、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我想要你对我诚实,没有魔术、没有谎言、没有秘密。”

        波顿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萨拉抹掉眼泪,也冷静了下来,她只问了面前这个男人一个问题。

        “你爱我吗?”

        “不,”波顿坦诚地摇头,“今天我不爱你。”

        萨拉去了波顿的魔术道具室,那个曾经是他们家,后来搬走后就用来存放魔术道具的地方。

        那个破旧的房间里承载了太多她和波顿美好的记忆,他没有成名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窘迫,有了女儿以后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即使那样,他们还是过得很开心。

        事情是什么时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的?

        从那个所谓的伟大的幻影移形魔术开始。

        房子变大了,食物变精致了,他事业成功了,可是她却再也笑不出来。

        那个男人或许还爱她,或许不爱她,重要的是,在他心里,魔术才是最重要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秘密?她在他身边睡了十年了啊!

        因为知道,所以她不能再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她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曾经和丈夫朝夕相对的日子变成一种虚伪的表演。

        萨拉看了眼头上的房梁,轻轻一笑。

        她不能让他结束他的表演,那么她就结束自己。

        波顿神情萎靡地灌着酒,神色疲惫倦怠,却没有半点的伤心。

        萨拉离开了。

        奥维莉娅坐在他身边,“阿尔弗雷德,你半句都没有提到萨拉,你还好吗?”

        波顿抬起头,朝她轻笑,“我为什么要提她?”

        “她走了啊,”奥维莉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也没想到他可以对妻子的死亡那么的冷漠,“她是你的妻子,你女儿的母亲,你过去的一部分。”

        波顿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她在离开前,给我写了一封信,约我昨天见面,说是要告诉我你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勇气去,但是,我在想她会跟我说什么?”

        波顿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声音低哑,已经有了些醉意,“你也想知道真相?真相就是——我爱你,奥维莉娅,我没有爱过萨拉,从来没有。”

        “可是你娶了她,你们有一个女儿。”奥维莉娅抿了抿唇,有些震惊。

        “那是另一半的我做的,”波顿抬头看着奥维莉娅,可怕的是奥维莉娅根本看不出这个男人在撒谎,他真诚地好像是在求婚,“现在这一半的我,坐在你的面前,是那个遇到你的波顿,是爱你的波顿,奥维莉娅,这就是真相。”

        奥维莉娅不相信,这个面对妻子离开还在对另外一个女人醉酒调情的男人好像根另外一个男人慢慢地重合了起来,她怎么老是碰到这种渣男?奥维莉娅讽刺地一笑,“阿尔弗雷德,你也可能在什么时候在另一家餐厅对着另一个女孩说同样的话,我不相信你了。”

        “我不会的。”波顿低哑着嗓子告诉她。

        “不,你会的,”奥维莉娅起身,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阿尔弗雷德,你冷酷得简直没有人性,我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能够在妻子离开后的没几天对着两外一个女人真诚地说我爱你。

        奥维莉娅抱着外套打算离开,临走前却留下一句话。

        “他回来了,安吉尔。时隔两年,他有了新魔术,大家都在说那是前所未有的幻影移形。”奥维莉娅嘲讽地轻笑,即使妻子死去都面无表情的男人一下子抬起了头,“你该看看你的表情,教授,你们俩还真是绝配。”

        人渣配人渣。

        安吉尔带着真正的幻影移形回来了。

        每周五下午场次,没有晚场,只有一百场表演,魔术大师丹顿最后的魔术,在伦敦最大的剧院里,挤掉了一个著名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表演,场场座无虚席。

        波顿去看了,戴着帽子,做了一点聊胜于无的乔装打扮,混在观众里。

        安吉尔经过两年的沉淀,他的舞台风格已经没有了那些华而不实的噱头,他穿着燕尾服,微微有点跛足,从后台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前台。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平静得不像是在表演一个魔术。

        第一个魔术是水箱逃脱。

        简单又有点小小的刺激,很适合作为开胃菜。

        只不过那个水箱对波顿和安吉尔来说都不陌生,是曾经淹死安吉尔妻子茱莉亚的那个水箱。

        “我在旅行中看到了未来,非常奇异的未来,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世界面临无数惊人的可能性。”安吉尔平稳的语调里有种说不出的冷淡,他举起拐杖,身后的幕布缓缓升起。

        里面庞大的机器渐渐展现在观众的面前。

        四个诡异伫立的、像是骸骨一样参差的铁柱,围绕着一个高起的圆台,圆台上是画着诡异图案的镂空圆顶,像一个古老的祭祀台。

        “你们将见证的不适魔术,而是科学。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自己亲自上来检查这台机器,任何人,都可以。”

        站在聚光灯下的魔术师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发上来的观众检查这台机器。

        波顿没有上去,因为他根本不觉得安吉尔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机器被通上了电。

        硕大的机器里蓝色的电光闪烁,在阴暗的舞台上像是雷电交加的夜晚,可怖又诡异。

        安吉尔脱下身上的燕尾服,放到女助手的手里,冷静地走进了机器,雷光落在他身上,将观众的视线割得支离破碎。

        站在圆台中央的安吉尔张开双臂,似乎在享受着这些没有温度的电流,然后一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观众们好奇地四处张望,等待着魔术最后一个步骤的实现。

        化腐朽为神奇。

        “人力所及远远超过想象。”

        低沉的男声从观众门身后的头顶传来,所有人一瞬间回头,看到了站在剧院后方墙壁装饰凸起上的魔术师,他依旧穿着那身白衬衫黑裤子,跛着腿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臂微微鞠躬。

        观众起身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一百场表演?为什么?受限于手法?或者只是宣传的伎俩?!”波顿站在自己的魔术师里对着自己的机关师法隆咆哮,“他就是个蹩脚的魔术师,凭什么被称为英国顶尖的魔术师?一秒钟五十码!五十码!我唯一能看出来的是他用了暗门,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舞台下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他怎么会出现在墙壁上地?!你为什么猜不到?!”

        波顿坐在法隆面前,崩溃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两年前,安吉尔绞尽脑汁都没有办法破解波顿的魔术,现在波顿尝到了那种滋味。

        法隆告诉波顿,他看到每晚安吉尔都会让他雇的瞎子助手偷偷运走一个水箱,可即使这样,波顿还是猜不出来安吉尔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他能确定出来的是安吉尔本人,他也能确定安吉尔用了暗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舞台下面的玄机。

        一百场表演每天都在上演,很快就要临近尾声。

        波顿决定亲自去后台看看。

        在下一场的表演上,波顿混进了上台检查机器的观众中,摸了两把只是噱头的机器后转身摸进了后台,后台有人看管,波顿朝他们吼了一句,“我是表演的一部分!”后,就被顺利放行。

        他甚至在想,看,果然是有托的。

        台上已经开始表演了,波顿听到了电流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

        他走到台下暗门正对的下方,却发现是曾经熟悉的那个水箱。

        为什么第一场魔术表演完后地道具会放在这里?

        他惊讶地看着那个水箱,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暗门开了。

        从暗门里掉下来的魔术师瞬间掉进水箱,在波顿怔愣的瞬间,水箱落锁。

        波顿眼睁睁地看着安吉尔在水里挣扎,他窒息的表情在翻滚的水波里扭曲,他在水里拼命地锤着玻璃。

        波顿猛得反应过来,慌忙拿起旁边的铁锤开始砸水箱。

        来不及了。

        水箱里挣扎的魔术师渐渐不动了。

        “该死的钥匙在哪里?!来人啊!这里有人要淹死了!”波顿的咆哮从舞台下方传到了门口的看守,人群慌忙聚集而来。

        水箱厚重的玻璃也终于出现了裂纹,可是里面的人已经不动了。

        1987年12月3日,阿尔弗雷德·波顿因为谋杀魔术师罗伯特·安吉尔的指控被判绞刑。

        “漂亮!”凡妮莎鼓掌,“这波回击的漂亮。”

        renee坐在阴凉的树荫下翻着书,没有理会她。

        凡妮莎兴致勃勃地凑过去,“你老公不会真拿自己的命去陷害对手吧?”要是真这样renee肯定不会这么平静地坐在这里。

        renee嘴角弯处一朵小小的笑容,“不会的。”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凡妮莎好奇地问。

        renee轻轻颔首,心情不错地调笑了她几句:“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凡妮莎老老实实地说,“瞬移一般都是替身,波顿的不是,安吉尔的似乎也不是,不会泰斯拉发明的机器真可以瞬移吧?”

        “科学点,”renee轻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瞬移啊,都是表演而已,台下台上,一环都不能少。”

        “什么意思,你是说波顿和安吉尔的瞬移都是假的?难道他们就是用替身,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啊,”renee轻飘飘地感慨,“永远都不知道最了解他的人一定是躺在他枕边的那个人,什么棋逢对手,什么魔术秘诀,他们以为藏的有多好,还在为对手不能发现自己的秘密洋洋得意,他们怎么就那么习惯性地忽视我们呢?”

        凡妮莎眉头一挑,恍然大悟:“这就是前几天救下那个上吊的女员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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