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你也是母亲
“我知道。”他咬着牙,声音暗哑着道。
“唉……”我叹息一声。
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半晌,抽完一根烟,我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想好要去哪里上学了吗?”
“家里都这样了,我还想啥?”弟弟仍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着道。
闻言,我眉尖轻蹙。
带着有些不满的情绪,我道:“你是个男人,能不能坚强一点?家里是出了事儿,但出事儿了你就不活了?妈就算走了,你也得去上学!”
“我不去!”弟弟忽然抬起头来,大声道。
我脸上的神情凝滞下,
我有些没想到,他会这么跟我说话。
蠕动下喉咙,我眉尖轻蹙着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照顾妈,我想……好好陪陪他。”弟弟目光闪躲着,沉声道。
我看着他,一时沉默。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我道:“我拦不了你,但你自己跟爸说吧,他同意才行。”
话落,我又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吐出一眼烟雾,在朦胧中我道:“对了,你之前说你失恋什么的,跟谁啊?”
闻言,他的脸上流露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揉了揉鼻子,弟弟一声轻咳后道:“没谁,你别问了。”
话落,他起身。
抬起头来看着我,又道:“我先走了,哥。”
“你去哪里?”我下意识的问。
“我回去收拾东西。”他道。
我眼眸微眯起,嘴角抽搐下。
瞅他这样子,是真的打算住到医院了?
怀着有些无奈的情绪,我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道:“有钱吗?”
“没……有点。”弟弟下意识的摇头,却又点头。
瞅他那样子,我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懒得多说什么,我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过去。
“我会打工,以后会还你的。”弟弟看着我手中的钱,伸出手的同时目光闪动着道。
“你从我到大问我要的钱怕是有几万了,你算算你要打几年工才能还我吧!”有些无语着,我冷声道。
在弟弟接过钱之后,我摆摆手:“赶紧回去吧!”
“我肯定会还你的!”弟弟看着我,沉声道。
话落,他才转身举步,在一片夜色中往路边走去。
我坐在亭子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只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叼着烟卷,我眯起眼眸,目光逐渐深邃。
……
半个小时,我带着一身烟味儿回到家里。
妻子真的走了,家里一片空荡荡的。
甚至,她似乎还回来了一次,又搜刮了一些东西走,所以家里变得凌乱。
我看着东一堆西一片的东西,眼眸中的情绪愈发冰冷。
按捺着心头的愤怒,我掏出手机,拨打出妻子的电话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被干脆利落的挂断。
我眉尖轻蹙着,再次把拨打出去。
这一次,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接着,妻子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有事儿没事儿?”
“奇奇呢?”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道。
“奇奇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天天不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问奇奇怎么样,现在倒关心起来了?”妻子冷嘲热讽着道。
我握着手机,心头的愤怒更甚,不过,目光却冰冷着。
眼眸微眯起,我声音暗哑着道:“你也是孩子的妈对吧?你应该知道,他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住不惯陌生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麻烦你替儿子想一想,别把带去不三不四的地方,让他觉得害怕!”
“你什么意思?!”似乎理解我在说什么,妻子声音冰冷着问。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你也是孩子的妈。”我淡淡道。
对面,妻子忽然沉默。
半晌,她才以冰冷的声音道:“你放心!孩子很好!”
话落,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垂落下手臂。
看着前方,我的目光中有些沉郁的情绪。
我当然不相信妻子的话,因此,觉得对奇奇有些愧疚。
无论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家庭都在支离破碎,奇奇作为我们的孩子,自然是最大的受害者。
身为父亲,我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更不能保护他,这说明我是失败的!
闭上眼睛,我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半晌,我才抬起头来。
眼眶微着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啤酒。
又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
在从外面吹进来的微冷风中,我很快把两瓶啤酒灌进肚子。
接着,叼起一根烟。
在烟雾中,让自己的情绪慢慢恍惚。
……
第二天九点钟,我才从沙发上醒来。
因为昨夜的酒精发酵,我的头脑有些昏沉。
在沙发上愣了半晌,我走进卫生间,用一次冷水澡让自己恢复清醒。
盯着湿漉漉的头发,我走出卫生间。
换上一身新的正装,我准备去公司。
从家里出发,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跟一杯豆浆。
在出租车上解决完早餐后,我刚好到公司。
用纸巾擦拭下嘴角,我迈开两条长腿,尽量让自己显得炯炯有神着走进公司。
乘坐电梯上楼,一路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坐在椅子上。
方才打开电脑,便有人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抬起头来,发现是调查组的同事。
眼眸微眯下,我下意识的道:“有什么事儿吗?”
“张总,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想跟您汇报一下。”看起来模样憨厚老实的青年道。
“哦,好。”我轻轻点头。
把水杯挪到一边,我示意他坐下来。
青年没有坐下来,他仍看着我,一笑后抬起手来,把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
“我们查了这个泰西水泥厂,查到了姓邱的人是谁。”模样憨厚的青年道。
我拿起文件,开始观看。
目光在上面浏览了一番后,我抬起头来,微笑着道:“干的不错!”
话落,我起身。
既然已经查到具体的人,甚至嫌疑人跟水泥厂都联系起来了,就应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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