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还想好事呢
如果苍月和顾玉华的亲事成了该有多好,哪怕不必依靠顾飞雪,顾玉华有一个做左都御史的大舅子,以后某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
为什么偏偏他所看重的和他所计划的,就都不能成呢?
现在昭明帝已经要决定收回他的爵位,现在还没有下旨也基本是板上钉钉,他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他就不相信顾飞雪真的能眼看着他成为平民,这对她也绝对不好有影响,对老夫人也有影响,她若不出面保住他爵位,就大家一起倒霉!
文咏志也绝望,也生自己女儿的气,也想挽回,可他一来胆子小,二来先皇后过世后,没人给他撑腰,他根本就反抗不了什么,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朝政之事妥当后,昭明帝宣布退朝。
众朝臣无论虚情或者假意,都纷纷向苍澜表达恭贺之意,陆陆续续散去。
苍澜跟他们也非常客气,抱拳回礼,既不不卑不亢,也没有盛气凌人,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些年他虽然在边关,没有跟这些朝臣接触,可边关最是鱼龙混杂,他若没有一些识人之术和与人相处之道,也不能将边关治理的那么好。
顾锦程看着苍澜那志得意满的样子,百爪挠心一样的难受,恨不能上前大骂苍澜小人得志,想到自己的前途,又不得不摆出一副谦恭的样子,就要上前搭话。
谁想他刚上前两步,就有内侍过来,还算客气地道:“顾家主,皇上召您到御书房说话。”
顾锦程还是庆阳王的时候,所有人对他都要称一声“王爷”,现在他已经被去掉了封号,就只是一家之主了。
顾锦程听“顾家主”三个字实在是膈应,不过听到昭明帝居然要把他叫到御书房说话,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难道是女儿在皇上面前为自己说了好话,皇上表面上收回他的爵位,是为了对永川王有个交代,另外给自己有了安排,比如重新封个官职什么的?
他就说女儿绝对不可能任由皇上收回他的爵位,让庆阳王府沦为众人笑柄的。
“多谢公公传话,还请公公带路。”顾锦程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兴高采烈地说。
内侍虽然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鄙夷之色,眼中却也有着不屑。
他在昭明帝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了,昭明帝跟萧舒阳、萧凉川以及有顾飞雪他们商议事情的时候,只要不是军国大事,都不避着他,他也听了一耳朵庆阳王府的事,知道顾锦程是个什么样的人,对顾锦程十分的不齿。
不过这都是上位者之间的事,他只要按主子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来到御书,内侍进去通报了一声,出来请顾锦程进去说话。
顾锦程的心碰碰直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激动过,再次整理了一下衣冠,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了,这才进去。
入内还没太看清是什么情况,他就立刻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臣顾锦程参见皇上!”
同时在书房的,不怎么意外的,还有萧舒阳、萧凉川和顾飞雪。
三人对于顾锦程的到来,都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只暂时停止了刚才的谈话。
昭明帝面色冷凝地说:“顾锦程,你已经被革除了爵位,从今以后只是一介草民,在朕面前不得再自称臣,这规矩还用朕教你?”
顾锦程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皇上这意思,是根本没打算再另给他一个官职或者封号?
那皇上叫他来御书房目的何在?
他心中打着鼓,面上却恭恭敬敬地道:“是,皇上,草民逾矩了,皇上恕罪!”
皇上的意思应该是没有给自己新的封号或官职之前,自己自称为臣不妥当,皇上一定不会这么不管自己的。
“你已经被革除了封号,也被没收了一半的家产,庆阳王府也将变回以前的长公主府,不是你的产业,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去争,知道吗?”昭明帝的声音更加威严,甚至带着一丝冷厉的警告。
顾锦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才不得不认清现实,皇上这是打算彻彻底底把自己给抛弃了,他声音颤抖着道:“皇上,这——”
“你还有什么不服吗?”昭明帝微微冷笑,“你教子无方,一双儿女都做下人神共愤之事,你对发妻没有扶持之情、夫妻之义,又有什么脸面心安理得享受着长公主带给你的一切?”
顾飞雪眼神冰冷,对顾锦程没有丝毫的同情,也没有感到脸上无光。
她和顾锦程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皇上所说的话正是她的意思,听着简直不要太痛快。
顾锦程却是无比的狼狈,仿佛被扒光了一样,急急道:“皇上,这……草民冤枉啊,犬子也是冤枉的,草民没有!”
皇上不是一向不过问他府中的事吗?
长公主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皇上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问责过自己,怎么现在跟自己翻起旧账来了?
长公主死又不是他害的,皇上凭什么这么说他?
是,当初他是知道长公主死的蹊跷,可是人都死了,追查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和长公主既然是夫妻,长公主所有的一切当然都是他的,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难道他白白给皇室当了这么多年的驸马,看尽了皇室中人的白眼,小心翼翼,卑躬屈膝,还换不来那些财物吗?
“你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现在长公主府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也不要再动不该有的歪心思,否则无论飞雪对你做什么,都是你自作自受。”昭明帝冷声说。
顾锦程暗里又惊又怒!
什么意思!
皇上这是默许顾飞雪那孽障害自己了?
哪有这样的事!
昭明帝才不管顾锦程想什么,接着又道:“不过,念在你到底是长公主夫婿的份上,朕准许你住在长公主府,只要你安分,飞雪会让人照料你,等到你百年之后,你的妻子儿女必须搬离长公主府,不得再去打扰飞雪,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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