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很功利
梁声再睁眼时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她神志还没完全清醒，看着身上多出来的衣服发呆。
见她醒了，远处的霍凯把烟掐灭走了过来。
“人民教师醒了？”语气欠欠的。
梁声看见霍凯的脸瞬间清醒，大脑高速运转。大概是系统任务后遗症吧。
“你怎么…”
“我刚出来走到这就看你在这里睡着了，怕你冷就给你披了件衣服。”他解释。
噢，这样。
梁声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男主角就出现在她眼前。
有点措不及防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实在太清楚自己现在是梁声，代入不进白渺渺。
还是先撤吧。
“谢谢你”，她把衣服还给他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霍凯拽住她，“我肚子饿了，一起吃个夜宵呗老师？”
她刚想说自己不饿，但是生活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戏剧化，她肚子刚好叫了。
霍凯被逗笑，拉着她就上了车。
梁声坐在价值不菲豪车里分析霍凯。
他看上去很有钱，但并不像梁声之前圈子里的渣男那样对待感情完全游刃有余。相反，他嘴上欠欠的，像个爱恶作剧的小孩一样。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吸引女孩的注意力，身上既有少年气又多金的男孩是很有市场的，更何况霍凯长得也不赖。
那这个任务其实就并不困难了。
他身边女孩多，但并不是心如钢铁般刀枪不入。
只是爱玩而已。
“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老师？不是说要看着你的学生吗？”他等上菜的时候问她。
“我只是确认他的安全，又不是想抓他。他没事我就走了啊。”她编了个答案出来。
霍凯点点头，又问她，“老师还管这些呢？这些不都应该是家长管吗？”
她顿了一会才回答，“总有没有家长管的学生。”
霍凯愣了一会才低下头说，“如果我上学的时候也能遇到你这么好的老师就好了。”
神情很落寞。
梁声突然有些不忍，自己为了接近他而编造谎言，他却是真真实实的在难过。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是抚摸某种小动物，眼神充满怜爱。
“这位老师，能别用看你学生的眼神看我吗？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诶。”他神色恢复，语气又开始欠嗖嗖的。
“对了，我叫霍凯，你叫什么？”
我叫啥来着？梁声想了一会儿。
“噢，我叫白渺渺。”
“好吧，白老师，赶紧吃饭吧，你肚子又叫了一声。”他故作无辜。
气的梁声翻了个白眼。
吃完霍凯要送她回家，送到的时候他问下次还能不能再见面。
梁声轻轻笑了一下，意有所指，“下次见面你还认得出来我吗？”
“当然。”他的语气很不正经，“上学的时候我的记忆力就不错，白老师。”
好吧。
梁声耸耸肩就上了楼。
只不过梁声没想到霍凯下次再见她还真的能在统一穿黑西装的老师们里一眼就认出她来。
“白老师。”他站在车面前冲她招手。
梁声面露惊讶，的确没想到他会到学校找自己。
“我说了我记忆力不错吧。”他表情有些得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忍不住问。
“对于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来说，调查一个人的背景不算难事吧老师？”他语气还是不太正经。
的确。
“好吧”，她调整好状态故作明媚，“找我干嘛？”
“无聊，一起吃个饭吧。”
她再次被他拉上了豪车。
“我说，你们有钱有势的人就不用工作巩固自己的钱和势吗？”
她不解，怎么霍凯看起来会这么闲？
“那是我爸的工作，我的任务就是享受。”他的语气很平淡。
噢。富二代的普遍嘴脸。
“白老师，你一直在学校里教学生，是不是被知识熏陶的一点铜臭味都没有？”他突然问。
“什么意思？”梁声没明白。
“你教他们学习，教不教他们怎么赚钱？”
“我还真没那本事，更何况学习其实不是一件功利的事情。”她失笑。
“噢。我还以为有很多学生学习就是为了赚钱呢，看来是我狭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梁声心里一动，不想继续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心里却又不得不认同。
学习本不应该功利，可这个社会就是功利的又该怎么办？
她也是功利的，功利到只想完成任务。
“你为什么来约我吃饭？”她语气暧昧。
“无聊啊，再说了人不用吃饭的吗？”霍凯语气懒洋洋的。
她被噎住了。
说的也是，那不如先好好吃饭吧。
所以她这顿饭吃的很是开心，眼里都是欢欣雀跃。
“不是吧白老师？有这么好吃？”霍凯满眼奇怪。
“嗯嗯，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的好好吃一顿饭了。”她夸张到差点哭出来。
霍凯眼神更加奇怪了，看她跟看动物园里的猴一样。
“是不是所有的人民教师都不大正常？”他喃喃自语。
梁声听见了，隔着桌子踹他。
“你是不是碰上过什么坏老师留下心理阴影了？”
他低下头说那倒没有，我爸这么有钱谁敢欺负我？
“只是我的前女友和你一样，也是个老师。”他慢悠悠的补充。
“哪个前女友？编号第几位？”梁声故意打趣他。
霍凯不说话了，看上去很烦的样子，拿了根烟在手里没点燃。
“我还是不问了。”她见状立马识趣的说。
“就上一个呗，记不清是第几个了，反正也是个老师，多愁善感的很。”他转着手里的烟玩。
她故意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随口一问，“忘不了？你的白月光？”
“那倒没有。白月光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懂。”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对，准确的来说，爱是什么我都不太懂。”
他话音刚落，梁声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可她却突然张不开嘴了。
霍凯不是坏人，更像个顺风顺水惯了的小孩子。自己实在不应该骗他。
可是我要完成任务，我要回去。
我很功利。
她不断在心里默念。
“霍凯，要不要我来教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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