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跑路啦
我催促神崎哲次郎:“咱们空口无凭,必须立字为证,你要用军人的荣誉向我保证,不再追究今日恶战之责任,必须实现今日之许诺!”
这家伙醉眼惺忪地说:“当然当然,我马上起草协议,你我二人就做个君子之约!”
光签协议又耽误了半个小时,我假装不认识字,故意把那份协议反着看,他笑呵呵地伸手帮我把协议翻过来,是我在上面写下名字按上手印,我面露尴尬的说:“真对不住,我不认识字,你给我写的信还是手下给我念的。我就按个手印吧!为了表示诚意,借阁下的刀一用,我要给自己放点血!”
这家伙晃晃悠悠的从刀架上取出一把短刀递给我说:“这叫肋差,是我们英勇无畏的大日本武士切腹自裁所用!”
我把刀退回去,指着中等长度的那把刀说:“这个不吉利,我用那个!”
这家伙也不抠门,又转身把那把稍微长一点的拿过来递给我,我拔出来之后,凑近灯光认真查看,夸赞道:“果然是一把好刀啊,寒光凛凛,锋利异常,看着上面的花纹,应该是一把百炼钢!”
神崎哲次郎冲我竖起大拇指:“闫桑是识货的!这可是我家族传承了200多年的一把太刀,是我们家族荣耀的象征。”
伸出大拇指轻轻划了一道口子,挤出血来在那份协议上按下了手印,然后又把刀还给神崎哲次郎。我注意到,在我拿着刀的时候,他身后的副官右手已经按在腰里的手枪上了,我把刀还回去之后,那哥们才放心下来。
我假装喝醉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然后冷不丁又栽倒在地上,那神崎哲次郎东倒西歪的过来扶住我,笑哈哈地对我说:“闫桑,你今天可是喝美了?”
我搂着他的肩膀说:“美的很!美的很呀!明日一早,我就带着兄弟们向你缴械,以后升官发财,就指望老哥你了!”
他扶住我,冲我竖大拇指:“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是那俊杰呀!你的功劳是大大的,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不会对不起朋友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好说好说,以后就是朋友了!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声朋友你会懂,请神崎先生送送我吧,我怕你手下的兵不留心走了火,咱们这协议可就白签了!”
神崎哲次郎说:“那是自然!我亲自送你!”
门口的卫兵伸手把我的手枪递过来,我伸手去拿,假装手不听使唤,抓了几次都没抓到,于是指着自己脖子对那日本兵说:“挂上!给老子挂上!”
那鬼子兵看我醉成这样,放下戒备,帮我把枪挂到脖子上,还要帮我整理好,被我一把推开,把枪带着往后一撇,任凭手枪在我屁股后面乱晃荡。
我们两个晃晃悠悠的一直走到营地中间,然后我一把推开神崎哲次郎,一步三斜的走向一匹战马,路上还摔了两跤,惹得周围的日本兵哈哈大笑,神崎哲次郎瞪着眼挥着手示意他们保持严肃。
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那匹马,一把搂住马脖子,暗中一用力,直接把那匹马撂翻在地上,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神崎哲次郎再次对我竖起大拇指:“闫桑,天生神力呀!”
我压住马脖子支支吾吾地说:“这马怎么不走啊?你们这马不行啊!”
这下把神崎哲次郎给逗笑了,示意左右把我扶起来,我费劲地爬上马背,搂着马脖子说:“兄弟我喝多了,又不会骑马,派个兄弟送我回村呗!明天一早我再还给你!”
神崎哲次郎大手一挥:“这匹马就送给闫桑代步啦!”
我冲他拱手:“谢了!明天一早再见。”
于是继续趴在马背上假装醉的不省人事,一个日本兵牵着马把往村口送,快到村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推了推我,我揉搓着眼睛问他:“我到家了?”这日本兵立正给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跑了。
瞧你那小胆儿!真是个废物点心!
见他走远了,我立刻坐直了身子,抓住了缰绳,骑着马慢悠悠的沿着村边向北溜达,大走出了日军的视线,一拍马屁股,借着满天星光,加速向西跑去。
骑马有什么难的?骑驴才叫一个难,特别是俺爷的那头倔驴。虽然我挺烦它,这会儿还挺想它的,如果我回去它还敢对我尥蹶子,我绝对用它的脸皮熬阿胶!
我纵马狂奔出了很远,直到把马累得气喘吁吁才逐渐放缓速度。然后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踱步前行。此时此刻,周围万籁俱寂,只有马蹄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我抬头仰望星空,只见繁星闪烁如宝石般璀璨夺目;低头俯瞰大地,则是漆黑一片宛如无尽深渊。夜风轻拂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令人心旷神怡;远处传来阵阵蛙鸣与虫吟更显乡间宁静祥和之美。
月光洒在田野间仿佛给它们披上一层银纱显得格外神秘而迷人;路边草丛中不时有萤火虫飞舞宛若点点流星划过天际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美好的夜晚真是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啊!
我无法控制地陷入了对媳妇马丽丽的深深思念之中。我们刚刚结婚,但仅仅相处了两个晚上后便不得不分别,奔赴战场。这种分离对于我们两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而思念更如同一股无法治愈的病症侵蚀着彼此的心灵。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当月光洒落在窗前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温柔的笑容、关切的眼神和温暖的拥抱。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皮影戏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让我陶醉其中却又倍感痛苦。
我想象着她独自在家中的情景,是否也像我一样默默承受着相思之苦?她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流泪,思念远方的我?这些问题萦绕心头,让我心如刀绞。
然而,战争的残酷现实摆在眼前,我们肩负着责任与使命。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但我别无选择,如果不继续战斗,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思念是一种病,它折磨着身体,煎熬着灵魂。
“不许动!举起手来!”我的思绪突然被一声大喝惊醒,两个士兵端枪对准了我。
我没好气的说:“乱叫什么?别吓着我的马!”
这两个家伙立刻叫了起来:“营长!营长还活着!营长回来了!”
其中一个哨兵屁颠儿的跑回去报告好消息,另外一个挺有眼力劲儿,从我手里接过缰绳,我问他:“你们怎么还不过河?停这里干啥呢?”
哨兵回答说了:“报告营长,前方没有渡口没有船,我们正连夜砍竹子编竹筏呢!”
我又问他:“儿童团的那些还有人怎么样了?”
哨兵回答:“他们一大半已经过河了!”
我嘟囔了一句:“速度太慢了!裹脚老太太都比你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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