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榜的各位，都是垃圾！
唐向荣睡得很早，这是他的习惯！
每次美亚传媒有重大事件发生，他就喜欢早点儿上床睡觉。
指令发了出去，有手下去做！
数据第二天就会出来，晚上着急也没用，反正都无法挽回！
叮铃铃！
有来电！
一直响！
使劲响！
梦中刚刚脱掉某人的高跟鞋，正要称量对方深浅，黄脸婆突然拿着扩音器跑进来。
日子没法过了啊！
他霍然坐起，拿起电话，看到上面的名字是顾峰，接通打算骂对方一个狗血喷头！
经纪部总监仅次于两位副总经理和王曦美，唐向荣地位很高，三位老总知道唐向荣的习惯，晚上过了九点，很少来打扰。
顾峰算什么！
快要裁掉的音乐部总监，若非找到有银嗓子天赋的编曲王旭，明年能不能参与美亚传媒的高管会议，都很难说！
打扰我休息！
骂你个生活无法自理！
起床气和梦魇带来的伤害，让唐向荣想到十几句恶毒骂语，接通电话准备来个一泻千里，纾解心中郁闷！
可是……
向来温文儒雅、忠厚老实的顾峰，接通电话的瞬间，就叫了他的骂名：唐猪！
唐向荣以前肥胖，但现在有了秘书，正慢慢减。
多少年了！
自从当上经纪部总监，就没人敢这样称呼过，这个过气的顾峰，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啊！
“明天高管会议见，美亚传媒有你没我！”
行啊！
倒要看看，王曦美站哪边！
“说好的给《小芳》最高级宣传，王旭签了对赌协议。你现在故意设置门槛，夺取编曲的利益，还想葬送音乐部！”
设置门槛？
区区一首歌一个编曲，至于对你们大动干戈吗？
唐向荣撇撇嘴，同时脸色涨红。
顾峰今天吃了呛药？一句接着一句，丝毫不带停歇的，他居然无法插嘴！
快憋死了！
唐向荣盼着顾峰缓气，可电话那头依然在咆哮。
“评论区把我骂个狗血喷头，都是你造成的。明天公司无法给个交待，我就捅到报社去。拼着和公司闹翻，我也要争口气！”
评论区！
捅到报社？
多大的冤屈？犯得着吗？
终于等到顾峰停下，唐向荣蓄积的气势准备爆发。
扰人美梦，活该被骂！
管你三七二十八！
先把十几句骂语甩出去再说！
话到嘴边，耳边响起挂断忙音，顾峰结束了通话。
我艹你仙人板板！
唐向荣差点儿喷出口老血。
厚道人不厚道啊！
顾峰！
和你的仇，不共戴天！
不行！
不能这样算了！
唐向荣立即回拨，咬牙切齿。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十来次都是温柔而机械的系统提示，唐向荣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狠狠扔出手机，砸到卧室墙壁上。
他突然醒悟，心有余悸看看门口。
黄脸婆睡着了吧，否则又该过来啰里啰嗦！
唐向荣的气慢慢消了，仔细思索顾峰的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莫非……
竟敢……
他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进了新歌排行榜。
先看到的就是顶端的滚动字幕，金色大字写的是《美梦醒得快》，循环往复，差点儿晃瞎唐向荣的小眼睛。
坏了！
没有《小芳》！
他再往下查看，晚上十一点，过去三个小时，《美梦醒得快》下载量达到十万次，排到了第三十名。
而在这首歌后面，向下两个排位，就是《小芳》！
唐向荣气得喘粗气！
没有主推荐位，只比《美梦醒得快》低两个位置，而且下载量快到八万了！
再去看看《小芳》下面的评论，赞美歌曲的同时，基本上把美亚高管挨个骂了一遍，其中最多的自然是顾峰，因为他是音乐总监！
顾峰也就罢了，厚道人的愤怒容易摆平！
但排在第二位的就是王曦美，这位可不是随便能糊弄的人！
而且还是记仇的女人！
唐向荣激灵灵打个冷战，捡起摔掉的手机！
不幸中的万幸！有为牌手机就是硬，居然没有摔坏！
他立即打给广告部经理，听到电话那头的懒散声，怒气直冲脑门，立即把囤积到现在的咒骂全部倾斜出去。
广告部经理懵圈了，最后弱弱申辩一句：“您通知晚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公司白养活你们了！你不能再追加资金，把推荐位夺回来吗？”
唐向荣骂得顺气，接着再打顾峰的电话，语音提示竟然关机了！
回到床上，再也无法睡着，他坐到电脑桌前，盯住新歌排行榜，暗自祈祷！
《小芳》！
别再升了！
升得越高越打脸啊！
看着下载名次停留到二十五名，唐向荣长出口气。
但是再看第二十四名，他又叹气了。
完了！
完了！
第二十四名《美梦醒得快》，只比《小芳》多五千次下载量。
顾峰！
顾哥！
明天嘴下留情啊！
他坐了半响，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扯开一袋泡面，开水烫了烫，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吃东西时听首歌，就是《小芳》吧！
唐向荣只听了一遍，顿时觉得泡面不香了！
黄脸婆！
当年就是你站在村口，目送我远去啊！
多少年了！
你现在没有秘书好看，但咱们还是夫妻啊！
泪水肆意狂奔！
哭着哭着，久违的睡意涌上心头，他一头栽倒在泡面桶里，打起呼噜！
“
……
谢谢你给我的爱
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的温柔
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
”
门外，身穿睡衣的中年妇女轻轻哼着旋律，脸上带着常年操持家务的沧桑，侧耳聆听屋子里面的。
她抬手想敲门，但最后叹口气，轻手轻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
顾峰的手机确实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唐向荣的电话。
他向唐向荣发飙后，立即打给王旭。
“公司的宣传出了问题，明天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这次对赌协议作废，他们敢提这件事，我就找媒体公布！”
“我是你的经纪人，就该我来负责！”
“你别难受，安心休息！”
“即使无法拿到第三名，《小芳》也是我心目中的第一！”
“幸好我同意你的建议，没有署名，否则会影响你的名气！”
……
顾峰像喝醉酒一样，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
王旭本来打算洗澡的，强忍着躺沙发上，听着顾峰的唠叨。
心里有一丝感动，但他丝毫没有担心。
《小芳》绝对能打，根本不用怕！
终于安抚住顾峰，表示自己没什么难过的，王旭去洗了澡。
穿着睡衣，他拿起鼠标，查看新歌排行榜。
听了排名第一的《天涯梦断》和风头正健的《美梦醒得快》。
什么铂金！
什么钻石！
水平一般嘛！
没有主推荐位又能怎样！
《小芳》根本不需要！
王旭想起一句经典台词，稍改一改，正和现在的状况应景！
我不是针对你，
我是说
在榜的各位，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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